第 32 章(1 / 2)

第32章

程槿餘在醫院住了兩天後,再次被護士帶去做了一個CT。

結果顯示他左側頭顱上的腫塊大部分都已經消失了,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出院了。

莫北作為他的首席特助,儘職儘責地去給他辦出院手續。

夏語坐在病床上整理東西。

男人的東西並不多,阿姨每天來送飯的時候都會給他們送乾淨的衣服來,再把臟衣服拿走。

程槿餘隻有一套剛剛換下來的衣服。

倒是夏語,在醫院陪他住了兩天,床頭櫃上和洗手間裡,到處都是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夏語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一個箱子裡,回頭問他:“可以走了嗎?”

程槿餘點了下頭。

三言兩語把電話講完。

他走過來,一手托著箱子的柄,另一手極為自然地牽住她手。

夏語低頭看了一眼他牽她的手。

她這幾天被他牽得習慣了,不會再像剛開始時反應那麼大,他牽她,她也不躲了,有時甚至還能感覺到他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揉搓。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點甜蜜。

-

地下停車場裡辦完出院手續的莫北已經等著了。

程槿餘出車禍的消息並沒有很多人知道,今天是他親自開的車,一輛低調的黑色大奔。

等他們上車後,莫北回頭問程槿餘:“老板,您是要回帝豪華庭還是去公司?”

程槿餘:“回帝豪華庭。”

莫北應了聲,緩緩啟動車子,又聽他說:“我這幾天都不去公司了,幫我把不重要的會議延後或取消,其他的你看著辦。”

莫北怔了怔。

言下之意就是重要的會議讓他解決。

莫北感到壓力很大:“老板,您是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程槿餘側過頭,看了夏語一眼,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太太擔心我的身體,讓我好好休息,我打算把今年的年假用了。”

莫北:“……”

不是,您是堂堂老板,身為員工的他都沒想過要用年假,您自個兒怎麼還惦記上了呢?

他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夏語忍不住看向他。--

程槿餘麵不改色地捏著她的手指把玩:“你之前說要拍宣傳片和采訪,什麼時候去?”

夏語狐疑地看他一眼:“目前還沒接到通知,應該還要再過幾天吧,怎麼了?”

“那正好。”程槿餘點了下頭,“我也正好有時間,我們去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他在這種節骨眼上說這樣的話,夏語自然明白他說的該辦的事就是是什麼事。

見家長啊。

她突然有點緊張是怎麼回事?

-

莫北把他們送到帝豪華庭後就開車離開了。一進門,張阿姨急急忙忙地從樓上跑下來:“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啊。”

夏語和程槿餘對視一眼:“發生什麼事了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張阿姨說,“我今天早上不是想把頂樓的花園給打掃一遍嘛,後來臨時有點事情,開著水龍頭忘記關了。然後我剛才上樓去看,那水啊就像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泛濫了!先生現在住的那間可能防水不太好,裡麵下起了小雨,嘩啦啦的,所以今晚可能不太方便繼續住人……”

“?”

倒也不是夏語不相信阿姨的話,有可能是她表述地太誇張了,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地瞥程槿餘幾眼,讓她覺得這事兒怎麼就那麼湊巧呢。

早不漏水晚不漏水,偏偏在他們回來的這天漏。

而且他們兩間房明明就是挨著的,怎麼那麼巧就隻漏了程槿餘住的那間呢?

夏語沒說話,抬眼看程槿餘的反應。

她的態度很明顯,你是這個家的主人,漏水的那間房也是你住的,你自己解決。

對上她的目光,程槿餘有那麼點心虛。

他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對阿姨說:“先帶我上去看看。”

“哎,好!”

張阿姨樂嗬嗬地應道。

夏語:“……”--

阿姨您為什麼這麼高興?

難道不應該先擔心會不會丟了這份工作嗎?

夏語跟著上了樓。

情況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一些,剛上三樓,就看到水從程槿餘的房間溢了出來,在門口淌了臉盆那麼大的一灘,還有往外漫的趨勢。

走到門口,房間裡更是慘不忍睹。

木地板上全是水,整張床都被水浸濕了,抬頭往上看,白色的天花板和牆壁都印出了水痕。

真的那麼嚴重?

張阿姨在旁邊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把您的床都弄濕了,對不起。”

程槿餘抿唇看著房內:“不是你的錯。”

心想她應該是誤會了張阿姨,夏語正準備收回目光,卻突然瞥見房間裡唯一一張桌子上的幾本書。

堆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旁邊還有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裡麵沒有花,水也隻剩下小半瓶。

夏語腦袋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再往上看,正上方的天花板上確實也印出了水痕。

“先生……”

阿姨把程槿餘教她的話給說完了,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偷偷看了看夏語。

夏語轉身,打算往樓上走:“我去天台看看。”

“……”

程槿餘眼皮一跳,連忙朝阿姨使了個眼色。

阿姨跑過去攔住她:“哎喲,太太,您還是彆上去了!”

夏語停下來:“為什麼?”阿姨神色明顯有些為難,她絞儘腦汁地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跺了下腳:“上麵全是水,而且我本來準備把種了花的泥重新翻一下,現在水和泥混在一起,到處都是,您上去可不就得弄臟了您的鞋了嗎。”

夏語沉默片刻,覺得她的話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腳步轉了個方向:“那我就不上去了。張阿姨,辛苦你要把天台收拾一下了。”

張阿姨虛驚一場,連連搖頭:“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夏語笑了下。

聽到這話,站在她們身後的程槿餘不由閉了閉眼睛。

……幸好她沒上去,要不然他為了製造房間漏水的假象讓人把上麵防水的隔板拆了豈不是就要穿幫了。

夏語忽然轉身:“你房間都成這樣了,今晚應該住不了了。”

程槿餘視線盯著她,不說話。

“要不這樣吧。”夏語想了想,偏頭說,“你今晚就和我一起住吧,我房裡的床大,睡我們兩個人綽綽有餘,你覺得怎麼樣?”

程槿餘看著她,喉結動了動,啞聲問:“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夏語笑著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們是夫妻嘛,本來就應該住在一起的。”

程槿餘:“……”

突如其來的狂喜讓他差點兒就把持不住了,他內心波濤翻滾,臉上卻表現得無比平靜。

“語語……”

他習慣性地俯身,去牽她的手。

夏語幾不可查地側身避開,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剛才車坐得我有點累,我先去下洗手間。”

程槿餘:“好。”

-

下午,程槿餘就把他的衣服都從隔壁的房間搬了回去。

夏語一動不動地靠在門口看著他來回忙碌。

如果說先前隻是懷疑,那麼現在她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漏水事件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而是他授意的。

要不然的話隨便拿幾件衣服就成,他全部搬回來,是打算和她一起住到天荒地老呢?

好你個程槿餘,居然敢套路我!

夏語沒再看他搬衣服,轉身下樓。

她將近兩個月沒有回來,放在餐廳裡的烤箱和她離開之前沒什麼兩樣,上麵一點灰也沒有。

她插上電源,開著烤箱預熱,回頭去準備麵粉雞蛋和一係列需要用到的材料。

程槿餘下來的時候她正在打蛋白,打蛋器的聲音嗡嗡作響。他走過去:“在做什麼?”

夏語:“我好久沒做蛋糕了,有點手癢,你去忙吧,一會兒做好了我再叫你來吃。”

程槿餘看著她。

大概是怕弄臟衣服,她係了條很可愛的卡通圍裙,頭發也被她隨意地綁在了腦後。

程槿餘的目光移到了她纖細光潔的脖頸上。

她平時都披著頭發,他很少能這麼一目了然地看到這幅畫麵,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是在他爺爺的生日宴上,她穿著一條香檳色的晚禮服,襯得她鎖骨附近的這片肌膚柔嫩白皙,吹彈可破。

那天晚上,她動人得讓他差一點把持不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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