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1 / 2)

天災末世行 婻書 9752 字 6個月前

找車這事, 那些士兵一路都在乾,隻不過他們不是本地人, 就算是本地人,不是住在自己所熟悉片區的,在現在整個城市廢成這樣,恐怕也辨識不清哪裡有4s店了,現在的道路沒辦法開車,但以後總能開的,可是車什麼時候還能重新複工生產,那就不知道了, 所以一路上他們不隻是在趕路, 同樣也在觀察四周,幾乎將所走過的地方都做了記錄,哪裡有哪些店麵, 哪裡後麵值得再去翻找查看的,都記在了本子上, 打頭陣可不隻是帶著人去到目標地就完事的, 一路要做的要觀察的事有很多。

當秦淮詢問石遠飛他們是否會途徑綠道, 並且將環遊單車和雙人車的事情說了後,石遠飛直接臨時改變了路線, 雖然路線稍稍有所改動, 但也隻是多繞轉了一條街而已:“到時候讓人提前在這裡整頓休息, 我帶兩個士兵, 你們來一個會認路的, 我們先去看看。”帶著整個隊伍行動太繁瑣累贅,不如人少行動快,這個距離點, 一個往返頂多兩三個小時,無論是有收獲還是沒收獲,都能在天亮之前趕回來。

這邊簡初熟,去的人自然是簡初,雖然喻子柏跟簡初同校的,但喻子柏不像簡初那樣四處打工,他熟的地方隻是學校,學校之外還真沒簡初清楚,不過他不太放心簡初一個人,但人多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隻能留下。

因為要去綠道那邊碰運氣,所以今天原地休息的時間比較早,天都還沒亮就開始找地方休息了,其他人巴不得能早點休息,雖然也很想早點走到目的地,但能休息誰也不想再多走兩步。

簡初臨行前祈禱:“希望好運伴我身。”

慕楠走到他跟前,像個神父一樣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然後將手放在了簡初的腦門上:“祝福你我的孩子。”

秦淮在慕楠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彆鬨,過來,把防護服脫了透透氣。”

喻子柏道:“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來吃飯,今天休息的早,可以弄卷餅吃,開一罐午餐肉和一罐紅燒肉,慕楠他們帶了調料,到時候加工一下。”

簡初吸吸口水,頓時乾勁滿滿。

幾個士兵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慕楠躺在墊子上感歎:“希望能順利找到車。”

徐茗用沾了消毒水的濕巾擦著身上,一邊道:“昨天那個人沒了,根據身上的病征,基本可以確定是鼠疫。”

慕楠聞言都忍不住坐了起來:“現在死於鼠疫的人多嗎?”

徐茗點頭:“多,比死於瘧疾的還要多,而且鼠疫傳染性極強,跟那個人一個隊伍走的,這會兒都被帶到後麵的隔離隊伍裡去了。”

徐茗看著他們道:“鼠疫人與人傳播的途徑除了飛沫,還有糞便,所以以後你們要上廁所,最好在天亮的時候,哪裡有蚊蟲環繞就遠離,天色太晚看不清寧可憋著,你們消毒水還有多少?我這邊還剩一瓶五百毫升的,稀釋著用的話,還能堅持幾天。”

秦淮道:“我們還有兩瓶一升裝的。”

徐茗點頭:“每天記得用稀釋的消毒水把身上擦一遍。”秦淮他們帶的消毒水徐茗查看過,是醫用防護級彆的,可以直接衝洗傷口的那種,但現在他們不知道還要在路上奔走多久,甚至到了目的地之後又是個什麼情況,所以隻能儘量稀釋著用,避免跟旁人過多的接觸,個人衛生一定要清理好,尤其是入口的食物,那些士兵發的饢,最起碼要經過二次加工。

這麼一想,真虧得秦淮他們帶了燃料小鍋,否則他們這會兒每天隻能吃罐頭了,那些已經接觸過空氣的食物根本沒辦法直接入口,太危險了。

慕楠躺在秦淮的旁邊,小風扇在旁邊吹著,臉上的口罩換了一個新的,之前戴的那個都被汗濕了,現在在外麵,哪怕睡覺都要帶著口罩,要如果環境不好,像是一些草地之類的,還得穿著防護服睡,一般的驅蟲沒辦法將草地上的蚊蟲給驅除乾淨。

他們後麵一個隊伍裡,前兩天有個中年男人腹瀉發燒,冷熱交替打擺子,很明顯就是得了瘧疾,這時候本來就熱的體溫偏高,坐著不動都汗水流的要虛脫了,他還發著燒腹瀉拉肚,同樣兩天都沒熬過去人就沒了,軍醫查驗屍體的時候,在他背上發現了一些蚊蟲叮咬的包,雖然他們這種隻能體外初步查看並不能確診,但因蚊蟲叮咬得了瘧疾而死的可能性極大。

雖然臨行前軍隊有給他們稍微科普一下如今這環境最有可能得的幾種傳染病,以及傳染途徑,但每次隊伍裡有人生病亦或是有人死亡,帶領各個隊伍的軍官都會反複重申強調,讓每個人自己注意,這不是你疏忽一下彆人就能幫你找補的事,小小一個疏漏就有可能帶來致命的結果,除了自己照顧好自己,旁人沒有餘力再多照顧一個人。

有些帶了長袖衣褲的,都各自找東西將褲腿袖口紮的緊緊的,那汗水都兜不住的往下滴也不敢鬆開,有些條件好,能有更換的,於是兩套衣服濕了穿乾的,晾乾了換濕的,如此反複那個味道簡直絕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一天天的習慣了,至少慕楠覺得如今這些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的人身上的味道,沒有第一天下樓集合時給他的衝擊大,反正隔著口罩儘量閉氣就是了。

現在就連白天睡覺,秦淮都會點一根那種短的,但至少能燒八小時的艾灸條,一麵驅蚊蟲,一麵散味。

這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他們還經曆了一次道德綁架,有人說那一盒至少有二三十根,他們如今也就八個隊伍,甚至因為後來又死了不少人,差不多已經縮短到了七個隊伍,這一個隊伍一根,也能保證所有人將近三天的使用,甚至還拿後麵因為有些發燒而被隔離的隊伍說事,說本著人道主義,他們那些驅蟲的消毒的那麼多,也合該拿出來救人。

結果就是說這話的人直接被秦淮打掉了好幾顆牙齒,等將人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徐哥才姍姍來遲,裝模作樣的攔了兩下,嚴厲批評隊伍裡打架鬥毆,批評的非常嚴厲,但實質性的懲罰卻屁都沒有。

那個打掉了牙齒的男人見到士兵來了,甚至還有點不依不饒的,徐哥倒是不偏幫,隻是看著他道:“這樣,我也不多說,你讓他們拿出他們的東西,沒問題,他們拿一個,你拿一個,這樣多公平,彆說你沒有,他們拿消毒水艾灸條的,你拿食物拿水也行,都是幫人,後麵那些隔離的生病的,一定會感謝你的。”

拿彆人的東西可以,拿自己的東西那是絕對不行的,中年男人捂著滿是血的嘴巴含糊道:“那他憑什麼打我!我就白白挨頓打?”

秦淮輕笑了一聲,從包裡拿了一包獨立包裝的餅乾,一小包的那種,一包裡麵可能隻有三五片那麼多,直接丟了一包那男人的身上:“呐,醫藥費。”說著看了眼剛才附和這男人的那群人,直接道:“我這兒醫藥費多得是,誰想要可以再多屁話兩句。”

當時慕楠還看著秦淮感歎:“哥你現在越來越粗暴了。”

秦淮:“不然還跟他們講道理?”

慕楠連忙笑著道:“粗暴的哥哥也很帥!”

大概見識到了秦淮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架勢,一些人就不敢往上湊了,尤其是那天跟著挨打那人一起說話的那些個,避的遠遠的,他們就是一群連健身房甚至都沒進去過的人,更彆說打架了,而且看秦淮打架,跟他一起的那群人一個都沒動彈就坐那兒看熱鬨的架勢就知道,這群人都不是什麼善茬,明知招惹上去會挨一頓打,乾嘛還要去找打,所以儘量躲遠一點。

但那天沒有說過話,甚至沒湊近的,後來白天睡覺的時候,都儘量往他們這邊靠,那艾灸條能蹭一點是一點吧,他們可不想睡夢中被蚊蟲咬一口就這麼得病死了。

反正那些人隻要不近到超過一定的距離,秦淮是不會驅趕的,之前有些甚至還想挨著他們旁邊睡的,都被秦淮趕走了,這個先例絕對不能開,一旦開了,一個個都圍攏過來,誰知道現在看起來健康正常的,是不是帶病潛伏期,哪怕是點艾灸條,也是放在他們這邊睡覺的中間,絕不會因為那些人看起來可憐就往那邊挪移半分,他可不想就因為這半分的疏漏,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每當這時候,吳崢都感歎的摸著妞妞的腦袋,他們能夠湊近睡覺,占了對方的便利卻沒被驅趕,全是妞妞的功勞。

慕楠見徐茗又開始擦他的手術刀了,他覺得那天秦淮跟人打架,後來好多人都沒再圍攏上來,甚至對他們唯恐避之不及的最大功臣,就是在秦淮打架時,坐在地上悠閒擦著手術刀看熱鬨的徐茗,當時那場景如果拉近一個特寫,背景音樂一定是那種斯文敗類殺人不眨眼的大變態既視感。

不過看到手術刀,慕楠突然想起了指甲刀,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已經有點長了,於是挪到掛著的照明燈那兒,剪起了指甲,自己剪完,還把秦淮拉過來給他剪,秦淮看著他笑:“這是第一次享受到你給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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