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7 章(1 / 2)

天災末世行 婻書 10829 字 7個月前

殘忍的碎屍讓慕楠他們一度沒了聲音,你都入室殺人了,搶走了物資,好歹給人留個全屍啊,這殺了人,拿走了物資還不走,還留在屋裡不怕被人發現的碎屍,這簡直變態到扭曲了,更不用說碎屍完了之後放鍋裡煮放爐子裡燒,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恨,不變態到極致都乾不出來這種事。

秦兵道:“你們住在這邊警醒一點,接下來的巡查不會定時定點,這樣很容易被人摸到規律,負責這一帶的是我,如果會換人,肯定會提前通知,如果沒有通知的換了人,你們一定要記得先查看對方的軍官證,否則不要輕易開門。”

一旁的慕楠突然道:“通過車身編號,是不是就能查到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來,慕楠道:“我昨天看到那輛車上,被噴了個七。”車牌是沒有車牌的,有的車牌地震的時候震掉了,有的倒是還掛在上麵,但為了統一安排,都在車身上噴了編號,這樣也方便記錄交接,昨天晚上雖然外麵很黑,他哥拿的手電筒照明也沒能照亮太遠,但光亮加上雪地反光的,慕楠看到那輛車上有個七字。

秦兵道:“可以確定嗎?”

慕楠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我確定看到了一個七。”

秦兵連忙道:“這個線索我們會去查,但這件事你們不要對外說,一個字都不要提。”他不是怕彆的,主要是擔心那些人萬一有隱藏起來的同夥,那提供線索的人就危險了,所以這件事最好一個字都不要提。

將該叮囑的都叮囑過了,提醒他們接下來的半個月應該不會有要求進門量體溫或者做什麼檢查的,讓他們將門窗鎖死了,晚上睡覺也不要睡太死,雖然出事的那一戶門口沒有院子,他們這邊還多了個院子,院子裡還有條狗,如果有人翻|牆說不定狗能聽到動靜,但還是要自己警覺點才行。

秦兵走後,慕楠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得多變態啊。”

簡初也心有餘悸:“太喪心病狂了。”

慕楠道:“要跟宋嘉他們說說這事嗎?”聽聲音,秦兵應該是快速的給隔壁的量完體溫就走了,都沒多耽誤一會兒的,想來應該沒有把這事說第二遍。

徐茗道:“先不說了吧,明天鏟雪的時候再說,他們知不知道也沒關係,晚上有動靜妞妞肯定是第一個警覺的,宋嘉估計膽子也小,看我們沒出去肯定也不會自己跑出去開門。”

慕楠覺得也是,換成他,他的確是不敢隨便給人開門的。幾人也沒車庫裡多待,知道這事後就各自回屋了,哪怕是車庫,也冷的人發顫,還是回屋上炕舒服點。

爬上了暖炕,慕楠還抱著一個電熱水袋暖手暖腳:“哥,你覺得這事,是昨天敲門的那幾個人乾的嗎?”

秦淮道:“你覺得不是?”

慕楠想了想:“就是覺得如果隻是為了求財,沒必要這麼喪心病狂,這都扭曲了,就有種,殺人碎屍才是目的,拿走物資是掩飾。”

秦淮將爐灶的水都舀出來,洗了洗鍋,這都五點多了,要開始做飯了:“隻能等他們的調查結果了,不管是目的還是掩飾,這種事發生在政府的轄區內,就一定會有一個處理結果。”至於外麵那些政府力量目前掌握不到的地方,真發生這種命案,恐怕也隻能徒留一聲對生命逝去的歎息了。

慕楠將炕和爐灶之間遮擋的簾子掀起來了一個角,這樣他坐在炕頭的地方,就能看到正在做飯的秦淮,將吃飯的小矮桌拉到了麵前,桌上放了一個小籃子,籃子裡是他一顆顆剝下來的玉米粒,雖然他們有玉米罐頭,但罐頭是甜口醃製的,不如新鮮玉米做的好吃,他想吃椒鹽玉米了,加一點鬆子仁,焦甜脆香的。一盤椒鹽玉米,一盤紅燒排骨,一碗番茄雞蛋湯,就是他們今天的晚餐了。

等秦淮將剝好的玉米拿走,慕楠道:“我們後麵,那個吃了死野豬出事的齊家是不是已經搬走了啊?感覺這邊搬離開的人越來越多了,等冬天過去,這四周相處了一個冬的鄰居恐怕都要換一遍了。”

被慕楠提到的齊家的確搬走了,一個月二十積分的租金,已經不是兩個傷了手的父子和一個因為失去了孩子,還遭到丈夫背叛的女人能承擔的起的,更甚至上次野豬肉那事,他們雖然命大,但到底傷了身體,現在的情況又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能在醫院裡住到康複再出院,隻要有條件救命,救活了就行,剩下的靠自己養著吧,傷還沒好的手臂,虛脫傷了元氣的腸胃,又沒什麼營養品補一補,恨不得上個樓都虛的發喘,就剩那麼點存糧和積分,外麵這麼冷還沒辦法出去乾活,除了退了房子去住暖棚吃大鍋飯,還能怎麼熬。

好在他們手裡還有點積分,暖棚不是無償提供的,但他們現在失去了勞動力,隻能消耗老本,雖然齊康民受傷是他妹妹砍的,但有齊父在,如今就剩這一兒一女的,齊父怎麼可能為了兒子不要女兒,也不可能為了女兒不要兒子,可是三個人住暖棚的開銷又大,最後三個人辦了兩張食堂的餐卡,齊父自己少吃點,讓他們兄妹兩多吃點。

齊康民的妹妹叫齊海婷,年紀不算大,今年才二十九,甚至還沒過三十,但曾經重病過一場,現在失去了母親,這輩子唯一的兒子也沒了,丈夫也不要她了,這麼長時間的各種災難,對她來說甚至還沒這短短一個月來的打擊大,以至於整個人精神都有些錯亂恍惚了,齊海婷現在這樣,齊父更加不可能扔下女兒不管,現在他們身體太虛沒那個體力去賺積分,年紀條件也不到政府發放免費糧的程度,也隻能三人每天吃最少的餐,餓著肚子躺著。

暖棚裡人多嘈雜,雖然有設立衛生間,但生理問題解決了,一連數月不洗澡的體味問題卻不好解決,而且暖棚說是暖棚,外麵那麼冷,裡麵的空間又大,儘管政府已經緊著燃料供暖了,但暖棚內也就隻能維持在零度左右徘徊,比起外麵已經零下五十度,能把溫度維持在零度以上已經很不容易了,有的人條件好點,衣服多,裹著被子,倒也能熬,有的條件差點,雖然還是冷的有點凍縮縮的,可至少冷不死人。

齊家以前是有厚實冬衣的,隻不過被齊康民的老婆王惠穿走了,加上他們來得晚,被安排的地方是靠近衛生間的,儘管現在外麵積雪多不缺水,而上麵為了保持暖棚的衛生清潔,每天三班倒的安排人清理衛生間,可一個暖棚近千人生理需求的解決,距離稍微遠一點的還好,這就幾乎是睡在旁邊,僅一個隔溫膜的阻擋,那滋味還是不好受,至少讓剛從獨棟小樓裡搬過來的齊家三口很不適應。

可不適應又能怎麼辦,除非他們能有多的積分,去跟願意的人換個鋪位,但有多的積分都拿來買食物了,每天吃不飽的滋味,絕不是曾經那些少女們為了減肥而節食靠意誌力能熬過去的,真餓起來,甚至有種胃要消化掉自己的感覺。

齊康民也不知道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以前雖然覺得一大家子都是拖累,但至少有一口熱飯吃,有床睡有被子蓋,不需要跟人這樣擠大棚,現在那些被他視為拖累的人都走了,他卻過的比以前還要慘,耳邊的嘈雜,難聞的氣味,讓他心裡對王惠,甚至砍傷他的妹妹都恨的咬牙。但要他完全的放棄自己的父親和妹妹,他又辦不到,他的確是個利己自私的人,但怎麼都還有一點身為人的底線,否則當初就不會藏起糧食,自己不吃也要給父母吃了。

在對如今的生活不滿的時候,齊康民一眼瞟到了外麵有個上洗手間的女孩很像他女兒小寶兒,不過那孩子很快就跑開了,他也沒看的太清楚,但心裡卻瞬間活絡起來,這王惠他們離開了,肯定也是來的暖棚,其他的地方的暖棚早就住滿了人,就算安排,肯定也是一個暖棚一個暖棚的填充,他跟王惠不說前後腳,也就相隔了十天半月,說不定真就被安排到了同一處暖棚裡。

這麼一想,齊康民瞬間來了力氣,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現在想到了,立刻坐不住了,他要去找找看王惠,彆的不說,敢拿他的東西,那些厚實的衣服,怎麼都要搶回來,雖然他們有被子,但還是冷,隻能儘量多穿點衣服,每當冷的牙齒打顫的時候,就是他對偷拿他衣服的王惠恨上心頭的時候。

暖棚很大,居住的方式都是一條條安排的,雖然密集,但也空出了能讓人走的過道,上千人的暖棚,但要找人還是很容易的,除非是輪到上工了,不然大多數都是躺在自家的床鋪上,要麼睡覺要麼跟人聊天,齊康民找到王惠的時候,王惠正拿著餐盒吃飯,一個白麵饅頭一盒子菜,這兩樣恨不得是他家父子三人的一餐,但現在王惠卻能獨享一份,一想到王惠穿著他的衣服去賺積分,他卻要餓肚子,每天餓得頭暈眼花有氣無力胃裡抽疼的熬著,心裡更恨了,直接衝上前去,一巴掌抽打在了王惠的身上:“你個賤人!!”

王惠也沒想到會見到齊康民,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打懵了一下,手裡的飯盒摔在了地上,饅頭倒是還能撿起來吃,但那些菜就沒辦法撿了,已經不能吃了。

齊康民的動作讓四周為之一靜,彆說現在了,就算是放以前,大街上一男一女打架,估計也是看熱鬨的多,距離王惠比較近的幾家,甚至還往後躲了躲,生怕殃及自身。

一巴掌還不夠,齊康民還想拽著王惠再來一巴掌,但反應過來的王惠怎麼可能是被動挨打的人,爬起來朝著齊康民就是一腳。

一旁原本在跟隔壁小女孩玩的小寶兒被嚇得大哭,王惠連忙將女兒推開:“乖寶兒,彆怕,你躲開些。”

齊康民自然也不是被動挨打的,但他剛病愈不久,身體還虛著,每天吃不飽還挨凍,儘管男人的力氣天生比女人大,但女人一旦被逼急了,那也不是個好惹的。看不到齊康民也就算了,這還找上門來了,新仇舊恨,這些日子積壓在心裡的不滿怨憤,王惠哪有不宣泄的道理,推開女兒後,衝上去抓著齊康民的頭發照著他的臉連抽了好幾個大耳瓜子:“賤人?我是賤人,你特麼又是什麼東西!”

這一打直接將雙方的火氣都刺激上來了,直接不管不顧的扭打在了一起,但齊康民挨打更多,王惠畢竟身體健康,每天吃的不說多飽,但也沒怎麼挨餓,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想到女兒受的委屈,更是發了狠的往齊康民的身上撓,衣服太厚抓不到,但臉上脖子上一條條的血痕看起來就很慘烈。

很快這邊大鬨的動靜引來了暖棚內維持秩序的士兵,兩個士兵一人拉扯一個,直接警告道:“這裡不準鬨事,誰要是鬨事就出去!”

齊康民指著王惠,整個人激動的發抖:“他是我老婆,不顧我一家子的死活,偷走冬衣跑了!”

圍觀的人頓時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起來,比起激動到發顫的齊康民,王惠倒是很冷靜,一邊安撫著哭的止不住的小寶兒,一邊看著齊康民冷冷道:“是我不顧你一家子的死活,還是你不顧我一家子的死活?當初我下嫁給你的時候,你可不是現在這嘴臉啊!”

“我爸給你,給你妹安排工作的時候,你多感恩戴德啊!那時候你怎麼不說我不顧你一家子的死活?!”

“我們結婚,你家八萬的彩禮,我陪嫁一套房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女兒上學,學費,培優費我爸媽出的時候,你怎麼不硬氣點?你賺的工資自己在外麵吃喝應酬,我的工資負責家中一切開銷,你管過我嗎?”

“以前那些我不跟你計較,我家條件好,多給點也不是給不起,至少以前的你還是個男人,還算是一個父親,現在難世來了,換成我們家有求於你了,你怎麼做的?我累死累活給你一家子大大小小洗洗曬曬做飯打掃衛生,你給我爸媽喝稀米湯,給你爸媽吃麵餅?”

“把你那個侄兒寵上天,好吃的先給他,厚實衣服也先給他,我寶貝女兒就不是你女兒了是嗎?”

“我沒在外麵上工是因為家裡一堆事要有人做,而不是我沒能力上工!我拿你衣服?你在外麵上工賺的是積分,我在家裡伺候你一家老小就是白吃白喝了是嗎!”

“但凡有點活路我會帶著孩子走嗎,現在什麼世道,誰都知道身邊有個男人總比沒有的好,可你給過我活路嗎?我不走,不走等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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