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算著日子,當外麵的溫度經過了半個多月的回升,到了零下二十多度的時候,就搬回了三樓,全屋供暖下,外麵溫度也不算低,屋內能暖的人隻穿一件單薄的衣服,更甚至經過了將近零下七十多度的寒冷,不少人覺得這零下二十多度,簡直可以穿毛衣在外麵狂奔。
有對比才能有幸福,自從氣溫回暖,慕楠每天在家裡都能聽到一些小孩的尖叫笑鬨,難得可以出來玩,而且這麼深厚的積雪,對於南方的人來說,真的是一輩子都沒見過。
南方的雪跟北方的雪其實差彆很大,北方的雪像細沙,就是乾乾的,抓一把都不粘手,而南方的雪是黏糊糊,濕噠噠的,哪有那些乾沙一般的細雪好玩。現在他們雖然身處南方,但一整個冬天雪幾乎就沒有停過,也沒有太多濕氣,因此難得見到這種細沙白雪。
慕楠坐在臥室的飄窗上,抱著一杯熱可可看著外麵玩鬨的小孩,他也好想出去玩,可惜沒人陪他,見今天院子裡的積雪還沒鏟出去,慕楠忍不住換上衣服,乾脆在院子裡堆雪人,這零下二十度,還有太陽,簡直可以用溫暖來形容了。
同樣在往樓上搬家的徐茗剛把床重新鋪好,一轉頭看到慕楠在院子裡堆雪人,笑了笑也換了衣服下樓:“這麼有童趣?”
慕楠轉頭看到是徐茗,也笑著道:“趁著天氣好出來放放風。”很快就要熱起來了,再不趁機玩玩雪,今年就沒機會了,至於明年是個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
徐茗道:“我跟你一起,我去找幾塊炭來做眼睛。”
不一會兒,妞妞也從屋裡跑出來了,雖然吳崢沒有出來,但他把妞妞放出來,估計也是想要讓妞妞放放風,那麼冷的時候,關在屋子裡個把月,把狗子都要關出抑鬱症了。
妞妞一
衝出來直接將慕楠給撲到了雪堆裡,這是養過它一段時間的鏟屎官,它還記得,所以第一個親近的就是慕楠。
慕楠倒在雪堆裡哈哈大笑,樓上的喻子柏開了個窗戶縫隙將院子裡鬨騰的景象拍了下來,發到了小群裡。
秦淮正在吃飯,看到視頻便點開查看了,見到慕楠在外麵玩雪,被妞妞撲到的時候,還能隱約聽到笑聲,看得他也跟著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坐在秦淮旁邊的張奇聽到聲音,也忍不住笑著轉頭看了一眼:“這是秦哥的弟弟吧。”
秦淮嗯了一聲,笑著數落了一句:“多大人了還玩雪。”嘴裡這麼說著,手裡放下筷子,在群裡發了一句,讓喻子柏看著點時間,彆玩太久了,玩久了記得喊他上樓。
喻子柏在群裡應了一聲,然後朝樓下喊了一聲:“慕楠,你哥讓你彆玩太久了!”
慕楠扭頭看向樓上:“知道啦!”多大人了,還把他當三歲小孩一樣。
等秦淮他們下班回家的時候,院子裡已經堆了四個雪人,一邊兩個,像站崗執勤的守衛一樣,害得他們開車進來時都要注意左右兩邊,生怕把雪人給剮蹭了。
幾個女生直接在院子裡下車,還嘖嘖道:“咱們院子裡的這群男人,還真是童心未泯。”
孫思思直接跑到了兩個雪人中間:“來幫我拍一張。”
結果被楊靖一巴掌按頭:“外麵這麼低的溫度,手機早就自動關機了。”
一旁斯文文靜的胡萱默默拿出手機,幫孫思思拍了一張,其他人扭頭看他,胡萱聳聳肩:“國產機,才零下二十度的溫度,沒問題。”
幾個人輪流跟雪人合影,四個雪人四個表情,直到已經將車輛入庫,半天都等不到姐妹們進來的凃娟站在家門口怒吼:“你們還回不回來啦!”
三個女生笑嘻嘻的往屋裡跑。
冰雪逐漸化去,萬物是否會重新複蘇人們不知道,但他們珍惜這種難得正常的溫度。
當氣溫恢複到零度的時候,外麵又來了一大批幸存者,這其中還有一些慕
楠熟悉的麵孔,就是上一世曾經一起去過私人基地的那些人,正如上一世所發展的那樣,私人基地根本沒有扛過一個冬天就已經破滅了,要不是風雪阻路,後來又沒有救援的車輛巡查,他們早就投奔過來了。
現在熬過了一個冬,眼見著溫度已經到了可以走出來的時候程度,他們怕再耽誤下去又會有什麼變化,所以這才成群徒步的走了過來。
當初他們這些人還算走得早,那個私人度假村所在的地方也是地廣人稀的三環之外,所以儘管遭受了一些波折,但至少沒有被困在市區中心,這已經算是萬幸了。現在從那個度假村繞路過來,哪怕地上的雪逐漸化掉了,溫度也不算太極端,他們也走了將近半個多月。
他們是從風雪停了,氣溫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時候開始動身,越走越熱,到了這邊的時候,好多積雪都已經化完了,連暖棚都已經重新收拾成了種植棚。
他們這些後麵來的人要隔離觀察,從那邊轉移過來的至少有好幾百人,人數不算少,一個個饑寒交迫的,隻能安頓在居住區的外圍觀察屋內等待隔離,這期間他們要學習新城的規矩條例,等隔離期過了要先身份登記,政府可以預支小艙房的租金讓人暫時住下,但後期要做工償還。
這一切都是慕楠經曆過的,但現在,他不用住在外城等隔離期過去,上麵通知他們可以按照批次去打疫苗了。
直到現在,市區中心還是瘟疫遍布,那些病毒並沒有被極端的寒冷給殺死,反倒是帶走了無數條無辜的生命,但再如何極端的環境,也有一些幸存者,其中不少依舊帶著疫病,所以為了防止瘟疫隨著氣溫的升高再次爆發蔓延,首先要確保健康的人注射疫苗形成抗體。
疫苗是在後來建成的醫院打,上麵有通知打疫苗的時間,根據通知的時間內過去並不需要排太久的隊伍,雖然現在未必有那個條件,但每一個打了針的都被叮囑了一遍三天內不能喝酒。慕楠按著針眼出來,為了不脫衣服,特意在羽
絨服裡麵穿了一件領口巨大的衣服,往下一拉能直接露出半個身子的寬鬆,也免去了脫衣服的麻煩。
秦淮丟掉了免簽,見慕楠從裡麵出來,便上前將他解開的羽絨服拉緊了一些:“疼不疼?”
慕楠道:“還好,不看就不疼。”
麵對他這種逃避式屏蔽痛疼法,秦淮笑了笑:“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慕楠眼睛一亮:“油燜大蝦?”
秦淮鐵麵無情:“剛打了疫苗,飲食清淡三天。”
慕楠白眼直翻:“那你還說給我做好吃的。”
“可以給你做清鍋串串。”
慕楠哼哼一聲:“我選擇不吃。”
當氣溫開始回升後,幾乎是一天一度的再往上攀升,他們這個院子裡的人都打完疫苗的時候,氣溫已經到了十幾度了,這麼暖和,地暖早就關掉了,甚至晚上能開開窗吹一吹自然風,舒服極了。
但是隨著氣溫的回升,有些問題也變得嚴重了起來。
例如原本睡的正香的慕楠,突然甩了好幾下頭的從床上爬起來,秦淮連忙打開燈:“怎麼了?”
慕楠揉著耳朵,帶著被吵醒的煩躁道:“剛剛有蚊子從我耳邊呼嘯而過。”
秦淮從床上起來,他們房間的窗戶是有紗窗的,隻不過為了通風,房門並沒有關,外麵種著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招惹了蚊蟲。檢查了一下屋內,沒有看到有蚊子在飛,不過秦淮還是讓慕楠拿了一盤蚊香出來,還要了個蚊帳。
慕楠瞌睡困的不行,忍不住道:“點個蚊香就算了吧。”
秦淮道:“沒事,很快的,你先睡,我把蚊帳架起來。”
慕楠隻好把蚊帳拿出來,不過拿的是比較簡單的那種,就是像個菜罩子一樣,將四邊一架立起來,然後將床罩住。
秦淮將他們睡覺的地方用艾灸條熏了一遍,現在開著窗通風,艾灸條的煙氣很快就會散去,所以室內用一用也沒關係,將沒燒完的艾灸條放到門口,床邊還熏了一盤蚊香,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重新關燈睡下,不過這麼一折騰的確效果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