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拿著藥箱過來:“我在呢,胃裡疼起來了?”
慕楠道:“你早上是接水管的水刷的牙?”
秦淮眉頭微蹙:“水有什麼問題?”
慕楠連忙道:“剛剛我在水杯裡看到兩條白色的長條的,會蠕動的小蟲子。”說完又忍不住有些作嘔,太惡心的,他都不知道他剛才喝到嘴裡的那一口裡麵有沒有蟲,這一說又開始反胃了。
秦淮道:“沒有,我早上洗臉刷牙的水是乾淨的,我去看看,你坐著彆動。”
秦淮將慕楠掉在地上的水杯撿起來,查看了一下杯子裡,還有地上的水,然後的確發現有一隻小白蟲在地上的水裡蠕動著,秦淮抽了兩張紙巾將蟲子捏死了,又重新接了水,直到接到第三杯的時候,才在水裡又發現了這種蟲子。
這些水是地下管道的水,一般能安裝入戶都是經過隔離淨化的,但不排除隔離沒能隔離掉蟲卵的可能,所以有些蟲子在水管裡麵孵化了。
秦淮將杯子裡的水倒掉,直接將杯子給扔了,從浴室出來後,見慕楠吐的臉色發白,走過去給他揉了揉胃:“好些了嗎,要不要吃點藥?”
慕楠連忙坐起來:“要吃藥,但不是吃胃藥,你也要吃藥!”雖然秦淮說他刷牙洗臉的時候沒看到蟲子,但萬一有看不見的蟲卵呢,這太可怕了。
說著從空間裡翻出一堆藥,他之前大概記得有些藥放在什麼地方,所以很快就翻找出來了,這些打蟲藥是秦淮買的,他當初準備藥品的時候都沒想到這一層,還是秦淮準備的足夠充分,他還想著,他長這麼大,就好像沒吃過打蟲的
藥,準備的藥品物資都是感冒發燒消炎類的,都沒往打蟲的方麵想過,還覺得秦淮準備的有些太過全麵了,現在再看,果然全麵點好。
慕楠看了看說明書,上麵寫的是最好是夜間空腹使用:“怎麼辦,我等不到晚上了,我覺得我現在肚子裡都進了蟲子了。”
秦淮道:“那就先吃一顆吧,明天晚上再睡前吃一顆。”雖然不知道這種驅蟲藥對水裡那種蟲子是否有作用,但至少吃不壞人,還能有點心裡安慰,要不然,他覺得慕楠今天一天彆說吃東西了,恐怕連喝水都有心理陰影了。
慕楠盯著秦淮把藥吞下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揉著吐的抽疼的胃癱軟在沙發上:“我不想吃早餐了,太惡心了。”
秦淮給他揉了一會兒胃:“那就不吃了,再去睡一會兒?”
慕楠點點頭,秦淮道:“你睡吧,我今天請假在家裡陪你。”
慕楠搖了搖頭:“不用了,你上班去吧,哦對了,水我給你換一下,不能帶家裡燒開的水,幸好我之前有準備不少礦泉水,把你杯子,算了,你的茶杯也不要了,換個新的。”還不忘叮囑道:“你在單位的時候彆喝茶了,就喝自己帶的水,東西也彆亂吃,誰知道那是什麼水做的。”
秦淮自然什麼都依著他,隻要能讓他安心,不過今天這班,的確是上不成了,慕楠剛翻找出一個新的保溫杯,正準備倒點礦泉水放鍋裡燒開燙一下,就聽到樓下有人敲門:“是簡初他們吧,幾點了,是不是上班要遲到來催你了?”
秦淮道:“可能出什麼事了,不然敲門不會這麼急切,我去看看。”
慕楠也連忙關上火跟著下了樓,一開門,喻子柏道:“今天先把車借我一下,我送簡初去醫院再把車開回來給你們。”
慕楠連忙道:“簡初怎麼了?”
喻子柏神色急切道:“簡初肚子疼的不行了,扛不住了,必須馬上去醫院。”
秦淮轉身去拿車鑰匙,慕楠跟著喻子柏跑去他們家
:“昨天就該讓簡初跟著一起去醫院的,很嚴重嗎?”
不等喻子柏回話,慕楠看到已經在一樓的簡初疼的整個人都暈過去了,這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把慕楠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嚴重啊,簡初?簡初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可惜他怎麼叫簡初都沒有反應,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渾身都汗濕透了,看起來整個人都要不行了。
秦淮在院子裡按了兩下車喇叭,喻子柏一把將簡初抱了起來往外走,慕楠也跟在後麵,給他們關上了門,然後跟著一起上了車,順道給吳崢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一聲,讓他將院子門關好。
一路上慕楠試圖給簡初掐人中,可是簡初還無反應:“他疼的這麼厲害,你們就在家裡硬抗了一晚上?”
喻子柏滿心自責:“是我的錯,是我太粗心了。”
這兩天簡初突然肚子疼,一開始就偶爾疼一下,疼一會兒就好了,就以為是貪涼吃壞了肚子,也沒怎麼當回事,昨天疼的稍微厲害了一點,但昨天正好在家裡輪休,看他不舒服在床上睡著,喻子柏就沒吵,想著讓他儘量好好休息,夜裡簡初起來了幾次,上了幾次衛生間,他當時看簡初臉色就不對勁,有點擔心他腹瀉拉脫水,就想說去醫院,簡初說拉完後沒那麼疼了,就是有點沒勁,想睡。
喻子柏看他的確很累的樣子,就找了個玻璃瓶子灌了點熱水敷在他肚子上,想讓他舒服點,然後就一覺到早上了,簡初又捂著肚子爬起來去了衛生間,他決定不能再順著簡初來了,這必須要去醫院看看,真拉脫水了會要命的,結果簡初直接倒在了衛生間裡。
一路飛車到了醫院,喻子柏抱著簡初就往急診室跑,慕楠跟在後麵給他們幫忙,但急診室同樣人不少,每一個都是情況嚴重到要救命的,慕楠甚至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疼的扭曲,然後下|半|身流了好多血,而那人是個中年男人,頓時有被嚇到。
秦淮停好車追進來,就看到慕楠被急
診室內場景嚇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要乾什麼的樣子,一把抓過他的手追上喻子柏:“你先把簡初找個地方放下來,讓慕楠守著他,我們去找醫生。”
喻子柏也是有些慌神,但也知道這樣抱著簡初奔波,隻會讓簡初更難受,但整個急症室都是人,連個椅子都沒有,隻能找了個角落先把簡初放下。秦淮開始給徐茗打電話,昨天徐茗一晚上都沒回來,應該是在值班,雖然他現在不在醫院,但萬一有認識的醫生呢,一麵讓喻子柏趕緊去排隊掛號,即便是急診室,那掛號的地方也是大排長龍。
這一次徐茗徐茗接了電話,知道他們在醫院,便說了一句馬上就來就掛了電話。
這醫院裡麵不管什麼時候,還是有熟人好辦事,雖然請熟人辦事也是要花錢的,但能花錢救命,那花多少都行。
徐茗趕過來的時候喻子柏甚至都還沒排上號,徐茗讓喻子柏繼續排隊,他聯係了以前結交的醫生朋友,先幫簡初挪了個床位,說是床位,也就是在一個病房裡多加了一張行軍床,但號還是要掛的,開藥什麼都要經過電腦係統,如果沒掛號,就沒辦法給開藥。
一直折騰到下午,簡初總算是掛上水了,但還不清楚他這是怎麼回事,很多檢查都沒做,所以隻是基礎補水,但徐茗對他們說:“很有可能是寄生蟲。”
說到寄生蟲,慕楠想到早上杯子裡的白色蟲子,下意識忍不住反胃了一下,秦淮將他攬在懷中安撫:“是像之前宋嘉身上的那種寄生蟲嗎?”
宋嘉身上的那個膿包,甚至清創還有擠出蟲子的照片,他們都發給徐茗了,也不知道徐茗看到了沒有。
不過徐茗顯然是已經看到了,但具體情況他也不知道:“我那個朋友跟我說,就這半個月,這種劇烈腹痛到脫水的患者大幅度增長,很多都是被寄生蟲感染,具體是什麼蟲,現在還沒有定論。”
秦淮蹙眉:“沒有定論是什麼意思?是很多人感染的蟲源不一樣,還是現在
發現的寄生蟲並不是人類所知的某一種?”
徐茗搖頭:“我朋友沒有跟我說的那麼詳細,隻是說如果是寄生蟲,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喻子柏瞬間腦子一懵,一股寒氣直衝了上來:“什麼意思?做,做什麼心理準備?”
徐茗看著喻子柏:“現在沒有藥,這是最大的問題,不是這個病有多難治,已有的藥物大部分都運送到福利院那邊去了,現在醫院有的庫存不多了,上麵已經發出了求援信息,但彆的省什麼情況醫院這邊不知道,能從上麵調度下來的藥品有多少,現在也不知道,也就是說,簡初能不能熬到有藥的時候,就要看命了。”
福利院裡現在收留的是地震至今,所有十二歲以下失去了父母親人的孩子,現在這些孩子被國家養著,可是失去了親人的孩子太多了,國家的資源本就有限,能夠維持他們的溫飽,不被凍死不被餓死已經很不容易了,再想要改善他們的衛生條件,彆說現在了,就是以前不少福利院條件都不太好。
住在福利院的孩子沒有太好的條件喝白開水,尤其是這種夏天,很多直接接水管裡麵的水直接喝,所以這種寄生蟲第一批爆發的地方就是福利院,那麼多小孩,這些都是祖國的下一代,自然將僅有的藥品第一時間傾斜了過去。
而且這種驅蟲藥隨著國人的衛生習慣越來越好,需求量一直都不高,除了一些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小時候被組織過吃什麼糖球驅蟲,後來的人們有多少吃過驅蟲的,因此地震後哪怕醫藥這方麵最開始重建,複工複產最多的都是各種消炎藥抗生素一類,現在遇到這種寄生蟲爆發,再來生產那也要已經感染的人能等到新的藥品生產出來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上幼兒園的時候,有被組織過吃了一次驅蟲糖,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驅蟲藥。
然後查資料的時候,順帶找代購買了一些成人吃的驅蟲藥,經常吃火鍋烤肉燒烤以及生食的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