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會兒滑板, 最後簡初和宋嘉拉著裝了好幾桶水的拖車,慕楠拉著坐在滑板上的妞妞和秦淮並肩往家裡走,身上的衣服已經汗濕透了, 臉都熱出了兩坨高原紅,但難得這麼放鬆一下,比偷偷躲在家裡吃火鍋都還要讓人高興。
走在前麵的宋嘉突然回頭道:“你們之前看過那個狼的新聞沒?”
慕楠搖頭:“又有狼了啊?”
之前動物襲擊人的事情那還是冬天的時候,天氣熱了之後好像就沒聽到這類的新聞了, 而且打獵好像也沒多少人去了,這跟冬天不一樣, 冬天外出,再冷躲在車裡不熄火怎麼都能熬一熬, 現在這白天, 如果找不到遮蔽物, 根本熬不住, 就算有遮蔽物, 大白天的那個熱度,身體稍微差一點的也難熬, 所以輕易不敢隨便出門。
宋嘉:“不是又有, 是一直都有,隻不過那些動物也怕熱,白天不敢出來,晚上我們這邊到處都是重建的工地,工業噪音太鬨了, 不像冬天的時候,天寒地凍的沒辦法開工安靜的很,動物好像天生就對這些聲音比較恐懼,都不敢靠近, 所以居住區這邊就看不到什麼動物的影子,但有還是有的,就那一群人,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們去猴山,說是猴山有山洞,白天回不來也能在洞裡躲著避陽,結果一個都沒回,被找到的時候屍體殘缺,還有狼毛。”
簡初奇怪道:“猴山不是封了嗎,上麵的山洞成了倉庫,還有士兵守著。”
宋嘉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就之前看到彆人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隻是博噱頭編的。”
慕楠:“有照片嗎,還隻是文字?”
“沒照片,就那種八卦群聊的信息,連軟文都不算。”
不過說到猴山那邊,簡初道:“現在山上經過一整個冬天的繁衍,是不是很多兔子山雞之類的?”
慕楠:“之前洪水的時候,也沒見到山裡有什麼動物啊。”
彆人是天天能待在洞裡就絕對不出去,他跟秦淮後來暴雨停了之後,為了偷偷吃東西,天天在外麵溜達,還往山上爬過,但根本沒見到什麼動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山的邊緣,沒有進到山裡,反正想象中野兔遍地走的場景是從未遇到過的。
簡初歎了口氣:“有也沒用,真要有估計也輪不到我們,也不知道那些去市區淘金的人,都收獲了些什麼,回想當年我們在商圈撿東西的快樂,不知道這輩子還會不會有。”
推開院子門往裡走的宋嘉打破了簡初的美夢:“彆想了,這輩子應該都不會有了,除非你還想來一場那種規模的地震。”
簡初頓時呸了一聲:“壞的不靈好的靈,能不能說點好話。”
宋嘉也連跟著呸了幾聲,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一旁的慕楠樂的直笑:“都快奔三了,好大一個童啊哈哈哈哈哈。”
一進院子,坐在滑板上的妞妞就跳了下來,甩著尾巴往自家大門前等著,慕楠見它一點都不粘自己的小白眼狼樣兒,忍不住過去揪了揪狗耳朵:“給你吃陪你玩,最後還是要自己家,白疼你了。”
宋嘉哈哈笑著,跟他們揮了揮手,各自進屋了。
一開門,一股冷氣迎麵撲來,慕楠舒服的感歎了一聲:“一秒天堂啊。”
秦淮給他將滑板放好,又將水桶拎進來:“怕熱還在外麵玩的不想回。”
慕楠將水桶收進空間,免得還要費力氣的拎到三樓:“這一年年的,我覺得抗熱程度真的提高了好多,今天多少度?有六十度沒?想當初,天氣熱到四十度的時候連門都踏不出去,現在晚上都有五六十度,我們還可以在外麵玩,這要是繼續一年年的熱下去,說不定我能進化到五六十度不用空調都覺得涼快的程度。”
秦淮好笑道:“你放心,你有生之年都進化不到那程度。”
回到了涼爽的地方,慕楠是一下都等不得的去洗了個澡,再不衝澡降溫,他覺得自己要從內到外的熟透了,玩的時候不覺得,玩完了那股熱的後勁上來了,連呼吸都是噴火的。
等徹底降了溫,慕楠就癱軟在了床上,秦淮洗完澡出來,看到他那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笑著坐到了旁邊:“你這是玩樂五分鐘,充電要三天?”
慕楠翻了個身,盤算著時間:“去年的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降溫了啊?”
秦淮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不是降溫,去年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下雪了。”
去年差不多是六月份降溫,溫度降下來沒幾天就開始接連不斷的暴雪,斷斷續續的整個寒冬持續了半年才結束,而今年這都已經七月份了。
按照以前正常氣候來看,七月份才剛開始熱起來,但從一月份到現在,已經暴熱了七個月,至於雨水,除了那一場洪水,下雨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慕楠道:“今年會不會又是要熱一年啊?就像最開始熱起來的那一年,然後以後這就是規律,熱一年半,下半年的雪,再熱個一年半。”
秦淮點了點他的額頭:“誰知道呢,現在這氣候,已經沒有規律可言了,熱就熱的過,冷就冷的過吧,不過木柴煤炭這些,還是要準備準備了。”
木柴是沒有了,現在植物存活率太低了,猴山那邊還有幾片綠色的密林,但也僅剩那麼一點綠色了,青荷就更彆提了,本來一眼望去山頂還能見到點綠,現在全都燒乾淨了,比猴山還乾淨,想要木頭,恐怕得要去市中心淘了。
煤炭這些倒是可以買,但要預定,估計不少人算著時間,想著去年是六月份開始冷,今年說不定也會這樣,所以五月份的時候,煤炭價格一度漲到天價,當然漲價的都是走私人關係的,官方不漲價,但都排著隊等著在,等排到隊伍了,怕是冬天都要過完了,根本買不著。
結果等到六月底了,氣溫絲毫沒有變化,儘管沒有繼續往上攀爬,但一度也沒有下降,蜂擁買炭的熱度這才降了下來。
無論今年是否會有冬天到來,秦淮覺得煤炭可以開始存了。
等秦淮聯係去年送煤炭那人詢問是否有貨和價格的時候,因為市中心市場的衝擊,反倒是讓煤炭價格降了不少。
經曆過一次那麼嚴寒的冬天,很多人寧願今年多準備一些過冬的物資,也不想去擠大暖房了,儘管在裡麵凍不死,但一連幾個月上千人集體群居的生活,並沒有比寒冬好熬多少。
去市中心淘金的那些人,有勢力有團隊的,目標放在一些工業物件上,機器鋼鐵這些,其他的值錢東西要是能遇到,那都是一些額外的收入。
但除了團隊合作,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單獨的,或者三兩人一起淘金的,而這些人的目標就放在燃料木材上。
木頭不怕曬,儘管被水泡過,曬乾一樣可以燃燒,市區那邊無論是辦公還是住房,各種家具多半都是木頭的,這些處理一下就是能燒的燃料,而且是白得來的,又卡在一個去年冬天到來的時間線上,市場還是很大的。
大堆的木頭被運送過來,隨便請幾個人手動劈一下,然後論斤賣,多得是人買。
木料衝擊了居住區,煤炭的價格自然就下降了,有便宜的木頭可以買,誰會願意買貴的煤炭,不過煤炭的價格再怎麼低,也低不過一整個市區不要錢的木頭。
但慕楠對便宜的木柴沒有半點心動,倒也不是他物資豐富不差錢,而是誰知道某一塊木頭曾經是不是砸死過人,或者跟屍體密切接觸過,他寧願用貴一點的煤炭。
他這麼一說,蠢蠢欲動想要買木頭的簡初和宋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盤算著家裡的錢,宋嘉歎氣:“算了,貴就貴吧,就當花錢買個安全了。”
雖然知道政府解封了市區,證明市區安全了,不會再有病毒之類的了,但大概是心理陰影吧,當初病死了那麼多人,他們一路遷徙過來的時候,好多人走著走著倒下後就再也沒能起來了。
還曾經遇到過看到他們一行人路過,身上帶病瘋狂撲過來求救的,那人身上滿是破裂的膿包,臉上紅腫到五官都扭曲了,沒膽量死,隻能痛苦的活。
那人的模樣太讓人印象深刻了,所以慕楠一說萬一那些市區拖過來的木頭上沾染了什麼病,豈不是得不償失,雖然這些木頭最後都是要丟火裡燒的,能被運進來肯定是經過處理的,但燒之前總要用手拿吧,總要堆放在他們居住的地方吧,想了想還是太危險了,就不貪這個小便宜了。
這一次女生那邊也加入了合資購買行列,估計她們的存貨的確不多了,頭兩年閉門不出的應該都消耗了,這一年才開始努力賺錢努力適應外麵的生活,至於蔡家,還在糾結買不買。
他們不太希望今年的冬天這麼快的來,吳崢家兄弟兩是個挺好的人,但夏天樓上樓下的住著相互並不怎麼影響,但如果是冬天,有電還行,地暖開著就能熬過去,要如果沒電呢,他們又要怎麼熬,總不至於在人家家裡再蓋一個暖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