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這時候才驚覺不安,準備也咬咬牙,在自家院子裡打井,但社區群裡一些人都在說,自家院子裡的井水最近好像也少了,要壓半天才能打上來一桶水,所以這會兒花錢打井,已經沒多大作用了,畢竟都在同一深度。
有人就在群裡科普,讓大家不要聽風就是雨的,說地表下的水源多得很,供養了整個地球幾十億年,怎麼可能就這一兩年高溫少雨就乾了。
但不管彆人怎麼科普,水越來越少是事實。
秦淮他們院子還好,當初特意加了點錢,還給了雞,拜托那些工人將水井打深了一些,所以他們家的水井地表線跟水站的深度不一樣,但也並沒有深太多,但就是深那麼一點點,現在情況也比外麵強許多。
這次沒等到群眾恐慌,官方就發了新聞,說已經開始鑽深井,真的將水源當石油一般來開采,現在也隻有國家機器才有能力開采到那個深度,所以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以前鬨乾旱鬨饑荒的時候還慘。
慕楠看著新聞,有點好奇道:“那為什麼北方不這麼鑽?聽說前幾天又有一批從北方過來的人,我看到有人偷拍了照片,那麼高的個子,卻瘦瘦巴巴的,簡直都要成人乾了,還有個新聞說,有個人好不容易熬到了這邊,因為渴的太久了,讓他一下子見了水失控的狂喝,結果生生用水將自己給撐死了。”
“因為地理環境不一樣,有的地方本就缺水,並不是隻要往深了打就能出水的,而且打的太深,如果水的抽取量過多,地表會塌陷,這些都是有個標準度的。”
就連他們這邊,鑽井選址都是探測了許久的,那種淺表層的水井隻要不過度就還好,深層地下水就不是那麼簡單你鑽下去,抽上來就行了的,中間還有很多專業技術方麵的東西要考慮,甚至水的純淨度也要監測,所以開采水源,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慕楠放下手機,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重出江湖的拚圖上:“希望我們院子的井水不要乾,花那麼多錢打的。”
秦淮在旁邊給他將拚圖碎片整理分區,然後看他手上拿著一個明顯就在一個非常顯眼地方的圖片,他就是看不到的找半天,秦淮也不提醒,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玩一會兒就算了,免得眼睛找瞎了。”
慕楠看了看手中這個至少找了快十分鐘還沒落下去的一張:“會不會有多餘混淆視聽的?”
秦淮伸手在一個空位點了點,慕楠頓時哦了一聲:“嗨,我就說這個很像,差點就找到了,嘖,你彆在這裡影響我,就是因為你,害我都沒辦法專心!”
秦淮給他在虛空中雙手一劃:“看到這個沒?”
慕楠仰著腦袋滿眼問號的看著他:“什麼東西?”
秦淮:“這一口鍋,它又大又圓。”
成功被逗笑的慕楠樂不可支的撲到了茶幾上的拚圖上,見秦淮往房間外麵走,慕楠連忙喊道:“我要吃布丁!”
他空間裡有,但懶得拿,就想等秦淮給他送手上。
秦淮在冰箱裡給他拿了一個,布丁是自己做的,所以沒有封口,隨手放了個勺子在裡麵,就給人送到了手邊。
去樓頂準備澆菜的時候,從三樓的陽台上看到喻子柏他們圍在井那邊不知道在看什麼,便朝樓下喊了一聲。
樓下的人抬頭看上來,簡初道:“沒什麼,就是在看水流,這兩天水流變小了點。”
秦淮借著從外麵照進來的路燈光亮,看到從套了塑膠管裡流出的水,簡直可以用涓涓細流來形容了,昨天打水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正常的。
簡初蹲在桶旁邊看著一點點往下流的水,歎了口氣:“希望不會乾了。”
喻子柏:“暫時應該不會。”
聽到秦淮的喊聲,屋裡的慕楠也蹭了出來:“怎麼了?水井沒水了?”
秦淮:“還有,就是水流小了點。”
慕楠嘖了一聲:“現在也不知道哪裡能夠去定做容器,這樣的話我們提前多存幾桶水也能有備無患,不過水有保質期的吧,算了,存了也放不了多久。”
又不像他空間,放多久都沒問題。
秦淮在慕楠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水有保質期?”
慕楠無比詫異的看向秦淮:“水沒有保質期?”怎麼可能,當他沒喝過水嗎,礦泉水瓶上還印著日期呢!
秦淮:“那你告訴我,如果水有保質期,那為什麼地球這麼多億年,那些淡水還能飲用?”
“額……因為它們沒有見光?”
秦淮從來不對慕楠的智商抱有期待,但這會兒依然很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
樓下的簡初也一臉懵逼的看向喻子柏,不確定道:“水沒有保質期?”
喻子柏倒是很耐心的解釋:“水沒有保質期,隻要水處於一個流動狀態,那就永遠不會過期,因此有活水這一說法,如果裝到了瓶子裡,那上麵標記的有效期也不是指水,而是水瓶材質的使用日期,超過了一定年限,裝水的容器會分解出有害物資,所以才會過期。”
喻子柏說完又道:“但如果我們直接把水裝起來,這水也沒辦法保存太久,因為裝入了容器內,這水就失去了流動性,就成了死水,在沒有嚴格的殺菌消毒的情況下,裡麵的微生物會不斷的滋生,時間長了就不能喝了。”
樓上樓下的慕楠和簡初一臉恍然:“so喋死捏。”
因為院子裡水井水流變小的事,讓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提心吊膽了幾天,這些天外麵鬨水的事情就沒停過,要是院子裡的井也出不了水,那當初真的是白瞎了那麼多錢打這麼一口井。
但接連幾天的觀察後,眾人稍稍鬆了口氣,水依然是有,流速也沒有再變過,就是一個時間段的問題,如果是白天,大概因為外麵沒有多少人在水站打水,那他們井裡的出水量就很大,如果是晚上,估計打水的人太多了,所以出水量就少了些。
慕楠還奇怪:“不是我們的井更深一些嗎?怎麼弄得好像我們打的水都是連在一起的,那邊打的人多,我們這邊出的水就少。”
秦淮:“隻是稍微多打了十米而已,並不是你多一米,那一米的距離就能把上下水源隔離開的,水本來就是流動性的,隻能說當外麵的水站徹底出不了水的時候,我們這多深十米的距離,還有一點出水的可能。”
幸虧之前為了打水方便,專門將門口連通著水井那一條道修建了一個頂棚,所以他們可以白天的時候出來打個水,也就是熱個五分鐘的事,隻要不暴曬,熱一下也沒啥,就當進了一趟鍋爐房的。
大概為了緩解整個居住區因為之前那些魚鬨出的風波,還有水源這事的緊繃感,正好又趕上了農場那邊第二批土豆的收成,上麵乾脆發放了一次補助福利,康雲本地的居民,憑身份證到各自社區居委會領取一份一百克的土豆乾。
第一批土豆是試種,可能種源也不夠,所以種植麵積並不大,收成也就比較少,第二批直接將那些精細種植但最終隻能收獲大半空穀的稻子給鏟了,全部種上了耐旱的土豆和玉米,大米這些上麵可能暫時不太會考慮了,種植條件不行,如果還繼續種大米,那估計會有人因為買不起米而餓死。
關於農場種植這些方麵,官方一直是半透明的模式,會在官網上更新生長過程,以及大概的產量,無論收成是多是少,讓民眾知道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被鼓動的心生恐慌鬨出事端來得強。
像蔡家那樣在這邊居住了一段時間的,並且名下有了租住房屋的,也算是本地居民了,那些前不久剛來的北方人還不算,所以沒辦法領取,除此之外,很早就出台的,一人犯罪全家連坐的政策代價,現在也顯露了出來,那些罪犯的家屬,就沒辦法領取這種福利。
看著官方的通知,慕楠歎氣:“一百克能有多大點,為什麼不乾脆一個人送一顆土豆,一百克的土豆乾都不止一顆土豆的量了吧,曬乾脫水後,一斤土豆都不知道能不能曬出一百克。”
秦淮正在翻找那件磨舊破邊出門專用黑短袖:“一顆土豆有大有小,這本來就是上麵給的福利,要是為了一個大小鬨出爭端來多不好,乾脆土豆乾,人人一百克,不多不少,換衣服吧,把你買的那個深色眼影還是修容的拿出來,將露在外麵的皮膚抹一抹。”
天天不出門,吃好喝好,都給養的白的反光了,這在外麵可不是什麼好事。
慕楠又歎了一口氣,為了那一百克土豆乾這麼折騰,還消耗了本就不多的修容棒,也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了,攤開討要營養液的小手手~~
過個渡,很快沙子就要來啦,大家來玩沙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