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結束她也沒有找到機會。“上校”給出了聯絡他的方式,他告訴陸千秋,不論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通過他的契約使給他送來信件,隻要能做到,他都會為他辦到。陸千秋接受了下來,他實在也很想知道,其他人的契約使是如何的模樣。
他從房間裡驚醒的時候,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不多時,維恩就從門外闖了進來,他臉上的神情有些焦慮,看見陸千秋醒來,他急忙道:“不好了,弗林特的人打上來了!”
弗林特指的是“弗林特貿易公司”,這是一家橫貫了數個國度的資本聚集地,它販賣許許多多的東西,而運輸奴隸,就是它們公司中最大的一份產業。
陸千秋其實也沒有與他們有多大的交集,除開有一天打劫了他們的一艘中型運輸船隊除外。
陸千秋忙而不亂地給自己穿上衣服,他不喜歡給自己戴上帽子,所以那件標誌性的船長帽子就總是沒有用武之地,他帶上自己的寶劍,然後往甲板的方向走去,“他們來了多少人?”他問。
“很多。”維恩的唇色有些發白。他不僅是嘴唇,還有臉也很白,他的頭發也變成了白發,就像是有雪覆蓋住了一樣,他的眼瞳與眉毛也一並褪去了顏色。他已經飲下了序列八的魔藥,成為了“月光女神”的“蒼白之民”。
他的存在感愈發稀薄起來,如果他想,他就可以將自己的身形隱秘在所有人的視線範圍外,他身上的溫度也直線下降,他開始使用冰淩作戰,這下子,他若是要殺人,恐怕是連凶器都不需要了。
弗林特貿易公司確實派來了很多的人。他們來的是一個船隊,為首的是一艘有銀鴉號兩倍高的大船,船首的位置雕刻著一個**的美人,她懷裡抱著一個正在倒水的瓶子,渾身上下的衣衫更像是一條簡陋的布。
船頭上有人正手持著單筒的望遠鏡看來,他身上的衣衫華麗貴氣,見到陸千秋從船員中走出,他有些驚異地在他的身上掃了掃,然後,對著身邊的人說話。
“他們剛才說了什麼?”見到其他的人都是氣憤難當的樣子,陸千秋問了下一直待在這裡的威廉。
“他要我們投降,”威廉皺眉道,他的眼中也滿是怒火,他已經徹底將自己當做是銀鴉號上的一員了。他將陸千秋這位救了他生命的人引入了陷阱,並且,要不是他,那處沉船恐怕會徹底取走他的命。他欠了這個人很多,如果不還完,他也不能安心去複仇。
“他還說要船長你自己束縛住自己,然後上去跪下臣服,”威廉咬牙道:“要你、你去做他的奴隸,這樣才會考慮放過我們一馬……”
“戰鬥!戰鬥!”其他人紛紛大吼起來,這是對他們船長的羞辱,也是對他們的羞辱,這樣的輕蔑,隻有用敵人的血、用敵人的骨頭來償還。
“既如此,”陸千秋也沒多少的猶豫:“那就開炮吧!”
“哦哦哦哦哦——”他的手下俱都興奮地跑開,明明麵對的是遠超過他們勢力的敵人,但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沒有一絲的懼怕,他們都已經見識過了陸千秋的手段,他們相信,在這大海上,沒有人能是他們船長的對手!
轟隆隆的炮彈首先砸向了最前方的那艘巨船,這樣毫不自知的愚蠢的舉動很快就激怒了對方的負責人。一層洶湧的海水從海麵上升起,它擋住了那些黑色的彈藥,就算有漏網的地方,也很快被其他的手段消滅了,一時間,銀鴉號的率先進攻居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陸千秋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的這艘船也應該進行一些超凡層次上的改造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有狂烈的大風忽然從海洋上興起,它從他的身後呼嘯而來,吹動了他的衣服與頭發,他一雙溫和的眸子漸漸變冷,他手中的劍已經抽出,有浪潮的聲音洶湧澎湃。
可對麵的一個身影卻突然從那艘的大船上飛出。那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他從陸千秋的風中走了過來,就這樣踏在不平的海麵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內裡是白色的馬甲和漆黑的領結,他手上戴著一雙潔白的手套,頭發裡已經有了銀絲。他的臉上也是布上了皺紋,一舉一動都充滿了一中古板的優雅感。
比起來戰鬥的人,他更像是古老貴族家中的管家。
但陸千秋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危險。有熟悉的感覺從對方的身上發出。
來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他彎下了腰,十分恭敬道:“請問,您就是艾狄·尤彌恩先生嗎?”
陸千秋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手中的劍依舊斜指著下方,他感應中的誓約的寶珠依舊作用在他的身上,他凝聚起精神,用五方體去“鑒定”了一下此人。
“這人看樣子應該是與你同途徑的人。”有聲音在他的耳邊絮語:“他來自的地方想必你也早就聽過許多遍了。他是為你而來,他的一生都在追逐著一個幻夢,而那個幻夢,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崩滅。他領導著一群苟延殘喘者,在眾教會的追捕下艱難生存著,當他聽聞到一個消息的時候,他欣喜莫名地派人出去接引,可也是那個人,將他一直在等待的希望剿滅……”
“而今,他終於打聽到了你的消息,”囈語道:“他帶著那個間諜的頭顱來見你,想向你賠罪。你最好真的是他要找的人,否則的話,他不介意聯合身後的弗林特公司將你那小小的銀鴉號徹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