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有人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敢問,隻在秦王的示意下,將之翻開閱覽起來。
“這、這、這怎麼可能?”一炷香過後,有人驚呼出聲,他忘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場合,極為失儀地喊了出來。
秦王淡漠威嚴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這人渾身一僵,口中話語突兀一變:“……莫非這就是我秦國戰勝其他國家的秘訣,陛下果真天人也,能得如此仙法,我大秦何愁不能千秋萬世,綿延百代?”
李斯默默地瞧了他一眼,將禦使大夫馮劫這個名字給記了下來。
不知何時,這大秦的朝堂上每一個人的口才都越來越好,一些話也說得越來越漂亮。李斯認為,這都是尉繚帶來的不好的風氣,雖然王上確實是天人降世,但這些人又哪裡懂得他的全貌呢?陛下的真正的風采可不是他們的一言一語能夠描繪得了的!
呂不韋一頁一頁地將這本書冊看完,當他看到最後的時候,他吸了口氣,不再懷疑這本教典的真實性。因為那裡寫著已有一萬名的軍隊修習了這等秘法,他們在與楚的交戰中,隻損失了區區百多人,就將秦楚之間四五十萬人的大戰推向了最終的勝利,這等勝跡,令所有心有疑慮的人,連話也說不出來。
“陛下是準備讓我等儘快‘築基’麼?”尉繚永遠都是最快反應過來的那個人,他出列後,拱手肅容道。
“不錯,”陸千秋道:“之前是因為六國的事耽擱了,等到它們的事已了,也是到了駛上另一條路的時候了。”
“陛下不準備隱藏起這等大秘?”尉繚眯起了眼睛,“教典”這兩個字讓他有了點猜測。
“是啊,”陸千秋翹起唇角,道:“這隻是一條新路,需要有人去一點一點摸索。”
尉繚立即就明白了陸千秋的打算,他胸中無數腹稿掠過,但最後,他還是隻說了一句話:“陛下大德,給予了天下人一條不可思議的進步之路。隻是,在陛下將之放出去之前,臣下懇請陛下再建立一個新的職司!”
“愛卿儘可言。”陸千秋並不驚奇,好似早就猜出了他要說些什麼。
尉繚低頭:“懇請陛下推後將此教典外流的時日。”
“你準備怎麼做?”陸千秋問。
“陛下可以建立一個新的司部,專門用來管理踏入了築基之路的人,”尉繚目光深邃道:“一樣新的事物總是會引來混亂的,陛下彆忘了,第一日鹹陽城中的木車就差點引起了圍堵,更不要說這等可以傷人傷己的異術了。我們不能保證這天下間,每一人都是向秦的,那六國的餘燼可還沒有燃儘,一旦讓他們用這等術法傷到了我們自己,那總是不值的。”
“愛卿所言甚是有理,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吧。”陸千秋的目光從上方投下,尉繚為之一僵,他懷疑陛下是早在這裡等著自己,但他還是將之接了下來。這既是代表了重責,也是代表了信任,尉繚也不由得有些激動:“臣,必不負所托。”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陸千秋又問。
尉繚心下一動念:“三十……三年即可。”
其實他是想說三十年的,因為這種已經可以說是超凡的道路,醞釀的時間越長越好,越是研究得深了,可以養出的秘密與力量就愈多。隻有將上下的差距拉得大了,在所有人上方的秦國才能夠更加穩固。
但奈何……感到落到他身上眼神有一瞬間冷冽,他不得臨時改口,將三十年縮短為三年。“陛下啊陛下,”他在心中無限感慨:“七國的一統竟然隻是你謀略的起點,你要到達的終點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你所要鑄就的輝煌之中可還有我尉繚的位置?他的胸中升起這樣的疑問,漸漸的,他將目光落在了身前的《百日築基之教典》上,他已經有了預感,若是要隨之一起走到最後,這本書將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