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永遠沒有任何痕跡,秦國外在逃的趙太子嘉在第二年的時候,就被蒙恬率領著檮杌軍給一舉擒滅,隨之一同被解決的,還有一些其他六國的餘孽。在他死去的時候,太子嘉已經稱王,自號趙王嘉,這位親自上了戰場的王據說最後逝去的時候仍然很不平,他想要問蒙恬,秦國到底是得了怎樣的機遇,才能夠讓與之對敵的兵士擁有這等強大的力量。
但蒙恬沒有回答他。雖然年輕,這位秦國的將領卻是有著一份其他人沒有的沉穩,他隻是將劍鋒送入這位生不逢時的趙王的胸膛裡,抽出後,鮮血從那裡流出,這片被占據的遼東之地,也終是成為秦國版圖中的一員。
檮杌軍離去後,才有人敢從邊城中出來他們望著這幾乎沒有戰損比的戰場,久久沒有說話。寒風呼嘯,吹到人心裡都是冷的,那是絕望的溫度。
秦首先發生改變的是鹹陽。這座城本來就在一種種的新的事物的發明下改換了許多的麵貌,而等到一座特殊的建築建成的時候,才真正的引發了滔天的狂潮——其實早在之前就有消息流出,畢竟最初訓練的時候,雖然隻有一萬人功成,但仍有很多的其他人得到過機會——人們都說秦國得到了上古時先人的鍛煉的方法,成功後不僅力能扛鼎,還可以體不生病、健步如飛,能再添壽數幾十年!
這樣的謠言一開始很多人並不相信,天星院的東西雖然神奇,但畢竟是有道理在那裡的,一些本地的工匠甚至能夠將一些簡單的東西複製出來,而說到“修煉”,那就完全在人的理解範圍外了。
這座特殊的建築與天星院相隔並不遠,第一批能夠被招收其中的大都是秦軍中士兵的子嗣。徐福因為服下了仙人血肉,外貌與人類迥異,所以一般不出仙宮,而盧敖就成為了這所“學宮”的“宮長”。畢竟仙道也隻是剛剛起始,所以最初之時,這座宮殿招收的人並不多。
但漸漸的,消息還是逐漸被放開,與之一同放開的,也還有一種更簡單的文字,秦國的采風官已經遍布了各個大城,而在他們的敘說中,識字是為了給予天下百姓方便,令他們的子嗣,不至於在日後得到了機會,卻連陛下發布下來的“神書”也不能。
這樣的論調讓人為之哄然,不少秦人還沒能從秦國的變化中回過神來,就又接到了這種“驚天”的消息,不少人猶自不敢相信,像他們這樣的貧民也有機會見到“上古的奇書”,而另外的六國則是忐忑不安了。
他們開始相信秦是上天所選中的國家,一時之間,連原本的抵觸的心理,也在這種畏懼下消散了許多。
為什麼要反抗呢?在秦的統治下,他們那些未曾抵抗的人竟然被免去了半年的賦稅,這在原本國君的統治下,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啊!明了忠君忠國的,到底還是那些接受過文化的貴族與上層,那些泥腿子們,連果腹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有人去教他們這些呢?
而就是在這樣的動蕩中,秦對於百越的征伐開始了。
這一戰徹底打熄了全天下對秦的抗拒之心,因為這一次不僅有天上的“朱雀”神鳥在噴火,就連士兵們自己,也掌握了這種霹靂般的爆炸手段。百越之中,地形複雜、瘴氣毒蟲眾多,但這些,在那種強壓的“火力”下,沒有發揮出應該有的作用。
百越之戰,擴大了秦國的邊境,讓另一邊的匈奴也為之失聲,天下仿佛進入了一種過分安靜的環境中,巍巍之秦,像是騰飛的龍,像是盤踞的虎,其目光所視,無不為之震懾。
而這樣平靜的日子便這般過去了十年。
十年後,六國已沒有了六國的樣子,薊都原本是燕國的都城,而現在,它已經成為了秦之郡城。漁陽郡是在其西南的方位,因為靠近漁水,所以就稱為漁陽。這裡的麵貌與十年前截然不同,青石板路比起從前擴寬了兩倍,兩邊的商鋪也換上了七年前天星院新研製出的“水玉”窗戶,最高大富麗的酒樓中,二層根本無需推窗,就可以從這透明的“水玉”中便覽下方街道的一切。
聽說湘西那邊因為有矽砂的盛產地,已經成為了這種“水玉”的最大出產渠道。如果有現代人穿越過去的話,他會發現,這就是他們日常生活中經常接觸到的“玻璃”。
漁陽郡中的生活很平穩,距離當初的那一場戰役已經過去太久了,人們的記憶是有時限的,有些人已經忘記了過去燕國的身份,他們學習秦的文字、用秦的貨幣、用秦的尺子來衡量貨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呈現一種平淡飽滿的生活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