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璃卻突然問陳二狗:“你若是不想受苦,就乖乖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你剛剛說有人逼你來鬨事,那人是男是女,年紀多大,長什麼模樣?又是什麼地方的口音?給了你什麼好處?”
陳二狗臉色一變,剛想說沒好處,就被人搜出了藏在身上的一疊寶鈔,還有一些銅板和碎銀。
寶鈔總共二十貫,對於窮人來說,不算是小數目。
碎銀和銅錢加起來就不多了。
看得出,這個鬨事的陳二狗混得並不怎麼樣。
陳二狗被人搜出家當,徹底慌了,本能地想要搶回去,被一名人高馬大的天龍衛很狠踹了一腳。
“還不快老實交代!”
陳二狗隻能交代道:“那人……那人是……是個丫鬟,她……她蒙著臉,根本看不清樣子,但是……但是聽聲音很年輕。
她還說她家老爺是個大官,小人要是不乖乖聽話,就要讓人抓小人下大牢,小人真的是被逼的!”
“一個丫鬟?家裡的老爺還是當大官的?”蘇錦璃心念一動,故意揚聲問道,“二哥,家裡最近可是得罪了哪個大官?”
這話一出,眾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他們都知道這家湯鍋店是蘇家開的。
還知道最近京城裡的流言。
京城裡看蘇家不順眼的人不少,可要說蘇家最近得罪的,那就隻有陳家了。
於是,一些人就忍不住琢磨開了。
難不成,是陳家人乾的?
可陳家不是清流嗎?能乾出這種事?
蘇瑜秒懂蘇錦璃的意思,故意說道:“家裡最近倒是不曾得罪哪個大官,不過小妹被陳四姑娘推進了結冰的水池裡,差點就……”
他故意在這裡頓了一下,沒有直接說什麼小妹差點沒了的話,讓人自己去猜。
然後才又大公無私地說道,“不過陳大人向來名聲極好,應該不會做出這種背地裡陰人的事。”
他也是狡猾,故意不說姓陳的為人正派,隻說什麼名聲好。
聽著是在替陳家說話,可真要分辨起來,就耐人尋思了。
如果事情是陳家做下的,這話不正是打了陳家的臉?說他們沽名釣譽?
蘇錦璃卻像是還嫌不夠似的,突然又問道:“我怎麼聽說,街頭巷尾都在傳小妹打了人,囂張跋扈?這種話,是怎麼傳出來的?”
這話同樣耐人尋味。
要是沒有人故意散播,這種話怎麼會傳得街頭巷尾人儘皆知?
眾人一琢磨,忍不住就覺得這事是陳家乾的。
其實蘇家的敵人不少,那些人都有可能派人散播這些流言。
可蘇錦璃和蘇瑜隻說了陳家,人的慣性思維之下,便下意識地隻往陳家上頭想,想不到彆的地方去。
蘇錦璃看在眼裡,滿意地勾了勾嘴角,見好就收。
蘇瑜也沒再多說,直接讓人把陳二狗給帶走了。
二樓,楚暄一看沒了熱鬨,就準備叫上楚宴回去進去吃。
卻見他正盯著樓下的一個人不放。
楚暄愣了一下,看向他盯著的那個人,立刻認了出來:“咦,他不是上午在太平茶館出現過的那個人嗎?原來還真是蘇瑜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