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夫人憤怒地瞪著鄭氏,簡直恨不得把這個蠢婦給掐死!
說蘇錦璃就說蘇錦璃,乾嘛還詛咒起鸞兒跟小太孫?
她是巴不得鸞兒和小太孫出事嗎?
吳老夫人當然知道鄭氏不會這麼想,之所以這麼說,純粹是因為她太蠢,說話都不過腦子!
可鄭氏畢竟是她兒媳婦,又生了幾個好孩子,她就算再不滿,也不可能讓兒子休了這個蠢女人。
最多也就撒撒氣罷了。
地上鋪了毯子,茶杯砸在上頭倒是沒摔碎,就是裡頭的茶水全都潑了出來,把地毯給打濕了。
還有一些茶水飛濺到了鄭氏和江鳶的裙子上,染花了兩人的裙子。
然而,此時兩人誰也顧不上裙子了。
眼看吳老夫人發了大火,鄭氏就算心中不滿,也隻能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
她這個當母親的都跪下了,江鳶這個當女兒的哪裡還能繼續站著?
她趕緊也跪下了。
吳老夫人心疼地看著這個孫女,很快說道:“鳶兒,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快起來。”
然而江鳶哪裡敢起身?
鄭氏還跪著,她這個當女兒的隻能跟著跪。
要是起來了,豈不是不孝?
江鳶替鄭氏求情:“祖母,您彆怪母親,母親也是太擔心姐姐和小太孫,才會一時衝動。”
吳老夫人重重拍了下桌子:“哼,我看她是老糊塗了!”
鄭氏趕緊認錯:“母親,您彆氣壞了身子,媳婦知道錯了。”
吳老夫人還是很不滿,可她也明白,江鳶還在呢。
她總不能當著江鳶這個晚輩的麵,讓鄭氏太過沒臉。
所以她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鄭氏,隻是冷哼道:“既然知道錯了,就起來坐著說話吧。一直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鄭氏如蒙大赦,趕緊站了起來。
可她畢竟上了年紀,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身子很少動彈,早就跟廢人差不多了。
剛剛跪了一會兒,現在猛地站起來,鄭氏不僅覺得眼冒金星,膝蓋也是軟的。
她剛起到一半,腳下便突然一軟,讓她尖叫著摔了下去。
江鳶也正起身,聽到鄭氏的驚慌的尖叫聲後,趕緊伸手去拉。
誰知鄭氏比她重得多,她這一拉不僅沒能把鄭氏拉起來,還被鄭氏給帶倒了。
巧的是,鄭氏摔下去的時候,臉頰正好砸中了剛才吳老夫人砸在地上的茶杯。
茶杯砸在毯子上,當時沒摔碎,可吳老夫人當時氣狠了,砸的時候用了大力氣,杯子上其實已經有了裂紋,隻是不明顯罷了。
鄭氏的臉撞在茶杯上,那些裂紋瞬間就炸了開,碎片全嵌進了鄭氏的臉上,痛得她一下子慘叫起來。
江鳶倒下的時候壓在了鄭氏身上,而且膝蓋剛好壓住了鄭氏的後腰。
隻聽“哢嚓”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折斷了。
鄭氏這會兒痛得厲害,隻顧得上慘叫不已,倒是沒有察覺到彆的。
江鳶卻感受到了。
她的膝蓋壓在鄭氏的後腰上,剛才那“哢嚓”聲一響,她便清楚地感覺到,鄭氏的後腰似乎凹陷了下去。
這讓她不安極了。
再一聽鄭氏那淒厲的慘叫聲,江鳶的心情更是慌亂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