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失戀(2 / 2)

燕沁歎了口氣,ldquo;你既然這麼喜歡如意,怎麼不告訴她?若是你們互相喜歡,小刀子和小玄子也不會真的阻攔的。

許誌搖了搖頭,道:ldquo;我第一次見如意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跟順心在一起像兩個小布娃娃hellip;hellip;

ldquo;後來你跟阿川還有師父都消失不見了,生死不知,獨岸被玄鶴殺了屍體都湊不全,我到處找你們都沒有找到,就帶著刀燁、阿雲還有如意順心和吳雨,來到了這裡住了下來。許誌的目光有些茫然,就像當時那個孑然一身的青年,帶著幾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在廣袤又空曠的山野茫然四顧,不知該在何處落腳。

哪怕許誌說得很輕鬆,但是燕沁卻覺得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ldquo;刀燁那時候因為獨岸的死走火入魔,阿雲因為要躲避通宇洲的追殺不能久留,每次都隻回來很短的時間,吳雨和順心兩個半大小子不懂事,而我,許誌皺了皺,看著自己的手,ldquo;我當時以為你跟師父都死了,整個人渾渾噩噩hellip;hellip;

ldquo;當時如意還是個小姑娘,她站在我麵前,扇了我一巴掌。許誌扯了扯嘴角,ldquo;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手勁,跟小貓撓癢癢的似的,我當時心情很差,隻會凶巴巴地瞪她。

ldquo;她當時被嚇到了,通紅著眼睛但還是沒往後退,跟我說mdash;mdash;許誌盯著虛空的某處,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那時候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姑娘含著淚瞪著他,聲音甚至微微發抖,ldquo;師伯,師祖和燕師伯不在了,玄師伯死了,我們隻剩下你和師父了,以後你就是清華宗的宗主,你不是一直說要將清華宗發揚光大嗎?

睡得眼皮腫脹胡子拉碴的青年聽完愣了良久,然後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那間四處漏風的破屋子,衝著秋渭洲的方向跪下來,咬牙叩了三個響頭。

很多年之後,那個默默無聞的小破宗門如同最開始他們師徒三人希望的那樣,不僅擠上了冊子,還牢牢地占據了第一名的位置,修真界第一宗門的地位不可撼動。

其中的艱辛酸楚,又豈是一兩句話能輕描淡寫略過的。

但是許誌卻始終對那一巴掌記得清清楚楚,對那句發揚光大記得清清楚楚,也對那個倔強又勇敢的小姑娘記得清清楚楚。

ldquo;我知道她不喜歡我。許誌沉默了很久又突然來了一句,ldquo;她一直隻是將我當做長輩,我若是突然告訴她我的心意,豈不是讓她尷尬?若是再因此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世間對女子本就苛刻,對她不公平。

燕沁聽到最後,看見許誌悄悄紅了眼睛。

她清了清嗓子,衝許誌張開胳膊,溫聲道:ldquo;師兄,來抱抱。

許誌目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紅著眼睛伸手抱住她,低聲道:ldquo;你這樣抱我hellip;hellip;你那兩個徒弟看見會殺了我的。

燕沁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ldquo;十個徒弟也沒師兄重要,師兄乖,不哭了。

許誌悶聲道:ldquo;我才沒哭。

ldquo;哦。燕沁鼻子也有些泛酸,抿了抿唇道:ldquo;對不起啊。

ldquo;你道哪門子歉?許誌悶聲問。

ldquo;當時留下你一個人hellip;hellip;燕沁鬆開他,認真道:ldquo;不過師兄你能把清華宗建設成如今的模樣,真的超級厲害!

許誌眼睛一亮,ldquo;你真這樣覺得?

ldquo;嗯!燕沁使勁點點頭,衝他豎起根大拇指,ldquo;比所有人都厲害!

許誌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ldquo;你這樣誇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燕沁道:ldquo;你真不打算追回如意了?

ldquo;就沒追到過。許誌歎了口氣,ldquo;不過既然人家兩情相悅,我就沒必要打擾了,死纏爛打太不好看了。

ldquo;當然我不是內涵誰,也沒有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但是青予安這小子到底怎麼個意思?許誌不解道。

燕沁:ldquo;hellip;hellip;

青予安什麼意思不明了,但是許誌傷心了一會兒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偷偷暗戀了人家小姑娘幾十年,終於暗戀著人家遇上了心儀的男子成雙成對了。

燕沁走到門口準備出去,但是透過門縫看見如意和尚瑞正手拉著手不知道在低聲說什麼,她立馬轉身將門口堵住,義正言辭道:ldquo;師兄,我們換個門走吧。

許誌震驚又茫然地捂住了心口,ldquo;師妹,讓我看一眼死心吧。

燕沁心痛道:ldquo;就看一眼。

許誌沉重地點了點頭,透過門縫看了一眼,氣到失智,ldquo;老子要剁了他的狐狸嘴!他媽往哪兒親呢!

燕沁此刻無比慶幸房間裡有隔音法陣,拽住許誌將人拖了回來,ldquo;不是放下了嗎師兄!

許誌趴在後牆打開的窗戶上,ldquo;快帶我離開這裡吧師妹,我怕我再待下去會死。

於是師兄妹兩個人從後牆的窗戶爬了出去,背影蕭瑟地離開了事發地點。

要多悲愴有多悲愴。

失戀後許宗主化悲傷為動力,決定去閉關療傷,燕沁婉拒了他邀請自己一起閉關的好意,向靈力充沛的大師兄借了點法力,消失在了清華宗的崇山峻嶺中。

燕沁隱匿了身形來到了之前她和青予安住的弟子舍,輕鬆解開了門口繁複的禁止,推開了門。

一進門便是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倚在床頭的青年麵色蒼白地望過來,臉上露出個淡漠的微笑,ldquo;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