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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行如隔山,數學界內的代溝更是如此。

越是往後,同行的人就越少。

彆看微分方程、拓撲學、泛函分析都叫數學,三個領域的大佬站一塊分彆闡述自己的研究,互相直接可能都聽不懂對方在講什麼。

就像國籍同樣是華夏,東北人聽不懂閩南話。

當然,不僅東北人聽不懂,川渝人和湘桂人,也是同樣聽不懂的。

因此,喬禦對自己的判斷也不敢完全確定。

……

……

不遠處,幾名大學生麵色激動。

有的人甚至掏出手機,關掉閃光燈,對著展板前的位置一陣猛拍。

“是佩雷爾曼!”一位栗色頭發的學生看上去像是要昏厥了一樣,“天啊,我第一次離他這麼近。”

“他旁邊那位亞裔是誰?”有人茫然詢問。

之前說話的人頓時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你是天翼3G才通網嗎?那是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的喬禦啊!”

查爾斯不禁麵露尷尬:“原來如此。其實我的導師也在研究孿生素數猜想,而且研究了六年……之前聽說被證明出來後,教授大發雷霆,至今閉門不出。我們也不敢多問。”

而喬禦和佩雷爾曼,已經交流到了另一層地步。

佩雷爾曼:“你說的不錯。他的確想證明霍奇猜想,或者說霍奇猜想的弱形式,畢竟都拐著彎去關聯非奇異複射影代數簇了。”

“不過,這種方法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你知道為什麼嗎?”他不苟言笑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笑意。

喬禦在內心十分謹慎地開始分析。

“論文上說,令C為具有奇數殘差特征的局部場K上的超橢圓曲線,由某些仿射Weierstra方程構成,”他的語速很慢,但是難得的,沒有卡頓,“而如果假設方程簡約,f(x)最小化的常規模型具有相對二元層。”

他的聲音停頓下來。

佩雷爾曼一言不發,隔了一會,突然對旁邊的研究生道:“有紙和筆嗎?”

……

佩雷爾曼道:“其實,霍奇猜想不是我現在的研究領域。”

“不過我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從大學辭職後,在家裡一個人呆了七年,也沒少和它麵對麵。”

他把紙和筆遞給了喬禦:“把你的過程寫下來。”

喬禦說了聲好。

這裡沒有桌子,喬禦隻能坐在椅子上,拿腿墊著寫。而佩雷爾曼就站在他的身後。

每當喬禦的筆頓住,陷入僵局的時刻,佩雷爾曼都會恰到好處的開口。

紙上的內容雖然隻是各式各類的方程式,卻也寫的滿滿當當,越來越多。

“直接讀取H0點,可以得到來自f(x)的根的簇圖……而這張圖,和最開始的結論相悖。”

隨著喬禦說完最後一句,他的筆也停下來了。

佩雷爾曼道:“不錯。不過我確定他是錯的,是因為我二十年前就用過這種方法了,隻是懶得**文。”

邊說,他邊拿起了喬禦手裡的A4紙,到隔壁伯克利大學的展區隨手拿了瓶膠水,然後“啪嗒”一聲,把這張紙貼在了哈佛的展板旁,揚長而去。

留下喬禦和一眾哈佛學子麵麵相覷。

他走之前怎麼和宋天宇說的來著……

好像說的是,“你放心,這次我不是去砸場子的。完全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喬禦突然覺得,宋天宇給他配倆保鏢,真的很有先見之明。

*

學會給佩雷爾曼安排的酒店,房間就在希爾頓的正對麵。

畢竟希爾頓教授也是AMS的副主席,還是菲爾茲獎、阿貝爾獎、沃爾夫獎的得主,能讓佩雷爾曼先生不會因為周圍弱智過多而感到身體不適。

他回酒店的時候,希爾頓剛好從會議室內出來。

希爾頓立刻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見。”

佩雷爾曼依然是一張臭臉:“按照年齡來說,我出生的時候,你已經在密歇根大學任教了。我不記得我們存在過友誼。”

希爾頓:“有什麼關係。反正我隻是和你客套一下而已。”

佩雷爾曼:“……”

“我見到你說的那個年輕人了。”他岔開了話題。

希爾頓饒有興趣地問:“噢,然後呢?”

“比我年輕的時候差遠了。”佩雷爾曼回答,“可能有我20歲時候的水平吧。不過對現在的年輕人也不能要求太多,畢竟大多數人還停留在我14歲時候的水平。”

說完,他打開了門,準備進門休息,倒一下時差。

就在此時,佩雷爾曼聽到一聲咳嗽從背後傳來。

希爾頓道:“可是,喬禦也才20歲。”

佩雷爾曼的眉毛挑了挑:“那又如何?”

“而且,他專業學的是生物。”希爾頓微笑道。

佩雷爾曼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沉默片刻,突然重重地關上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帶貓貓絕育了!日六,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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