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的話音一落下,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們猛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身經百戰,雖然他們根本看不見織田作之助,但是舉起槍的動作乾脆利落,槍口一致對準了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
也許是悟子和蜜柑看起來實在是太無害了,一匹眼神溫柔的漂亮大白馬,和一個怯生生的初戀臉甜美少女,怎麼看起來都是這個身高一米九幾,穿著一身黑衣,臉上還戴著奇怪墨鏡的大叔威脅性更大。
織田作之助擋在了夜蛾正道前麵,將手裡的刀橫在身前,小百合也將蜜柑護在了身後,她倒是沒有管悟子,因為悟子一看就是實力很強的選手。
“我說過了,我隻是來找人的。”織田作之助皺起眉頭,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中原中也審視著他們,沒有說話,黑衣人手裡的槍也始終沒有放下。
蜜柑緊張地看著他們,因為身後並沒有敵人,所以小百合也跑上前站在了織田作之助身邊,與他們對峙了起來。蜜柑想了想,推了推悟子,示意它也上去。
“如果有危險的話,悟子就把他們帶走吧,我再往後麵躲一躲。”蜜柑這樣說道。
悟子露出了不讚同的眼神,但是蜜柑才是主人,它並不想違背蜜柑的意思,所以在看著蜜柑慢慢往後退,最後躲到了一個電話亭後麵後,它也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夜蛾正道的身邊。
就在雙方互相對峙,氣氛越來越凝重,幾乎一觸即發時,後麵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
是蜜柑的聲音,悟子猛地回過頭,卻看到蜜柑原本站著的地方裂開了一個容一人通過的黑腔,蜜柑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而一隻虛正站在黑腔前,似乎也想鑽進去。
悟子瞳孔驟縮,瞬間出現在虛的身邊,虛的身體在它的蹄子下嘶嚎著消失,但是黑腔也在它麵前突然消失不見。一陣風吹過,電話亭後乾淨得像是從未有人站在這裡過。
而蜜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了。
夜蛾正道心裡一慌,對蜜柑的擔心襲上他的心頭,他是個老師,對於他學生的這個女朋友,他也早就當做自己的學生看待了。他看著悟子瞬間焦躁起來的樣子,又想到了他的學生五條悟,如果五條悟知道這個消息的話……於是對蜜柑的擔心裡又混入了對在場所有人的擔心。
“糟糕,是黑腔。”小百合喃喃自語著,她猛地看向了織田作之助,剛剛畢業的死神眼裡甚至含著淚光,似乎是已經預想到了結局。
“黑腔是什麼?”夜蛾正道皺著眉頭問道,他的術式在這種時候根本派不上用場,他一邊問,一邊掏出了手機,直接給五條悟發去了定位。
“黑腔是虛進出虛圈的大門。”織田作之助解釋著,虛是什麼大家都早已知曉,但是虛圈?
“虛圈就是虛生活的地方,據說虛圈終日為夜,除了白色沙漠外空無一物,裡麵靈子的濃度很高,高到可以讓虛單憑呼吸就獲得足夠的能量。而虛在虛圈內終日拚殺,勝者晉升為更高等的虛,而敗者就成為虛圈內漂浮著的靈子。”織田作之助回憶著上課的內容,緩慢地說著,他越說聲音越低,似乎是想到了蜜柑作為一個普通人,在虛圈可能有的結局。
“更糟糕的是——”小百合也接著說道,“虛圈很大很大,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大,若是身處其中,連死神也無法定位……”她說不下去了,哽咽著中止了自己的說話。
雖然相處隻有短短幾個小時,但是小百合很喜歡蜜柑。即使蜜柑因為社恐的原因並沒有跟她說過幾句話,但是她可以看出蜜柑是在很用心地跟她相處。作為一個剛剛畢業的死神,她並沒有經曆過殘酷的戰鬥,還沒有經曆過同伴的犧牲,對於失去同伴這件事做不到無動於衷。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小百合才發現場上多了兩個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他們似乎站在那裡已經有一會了,將小百合的話聽了個完全。
五條悟表情冷漠,又或者說是一種頭腦一片空白的表現,市丸銀拉著他的手臂,那雙始終眯起來的眼睛都微微睜大了一些。雖然五條悟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汙漬,但是市丸銀的衣服上都濺上了點點鮮血,不難猜出他們那邊的過程並不順利。
夜蛾正道將手機收了起來,他將事情簡短的在信息裡描述了一下,他也沒想到五條悟會來得這麼快。
小百合被五條悟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不詳的氣息所震懾,她一時間不敢繼續說下去,隻是怔怔地看著他。
織田作之助上前擋在了小百合身前,將五條悟散發的殺氣給擋了下來。
市丸銀經過最初的詫異後,又恢複了平時那副笑麵虎的樣子,他眼睛眯成了兩條縫:“啊啊,那個小姑娘掉進虛圈了嗎?可真是傷腦筋呢。”
五條悟的視線冷冷地移到了他的臉上,市丸銀的眼睛又短暫地睜大了一瞬,但他無視了五條悟放出的冷氣,繼續說道:“就算現在馬上去虛圈,我們也沒辦法立刻找到小姑娘,虛圈的虛暴躁又好鬥,就算她沒有遇到虛吧,但虛圈可沒有任何人類能夠食用的食物……”
“怎麼去虛圈。”五條悟打斷了市丸銀的話,他看起來很不好,雖然麵無表情,但更像是一種爆發前的隱忍。
市丸銀斟酌了一下剛才看到的五條悟的戰鬥力,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沒辦法,我是死神,隻有虛才能打開黑腔。”
“任何虛都可以打開黑腔嗎?”五條悟繼續詢問。
市丸銀搖搖頭:“不是,隻有大虛可以。”這樣說著,他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看向了蜜柑消失的地方,“這裡剛才有大虛存在?”
市丸銀看向了自己的學生,織田作之助搖搖頭,將這裡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市丸銀若有所思:“聽你的描述,那似乎是新生的虛,九成可能是你們尋找的那個人,但是這裡殘留的靈壓,分明是大虛的靈壓。”
所以那個靈魂是剛剛成為虛,就是上位的大虛嗎?在場的人猛地將視線看向了悟子,大家可是看到了剛剛悟子一蹄子就把那個虛給乾碎了的場麵,悟子的眼眸已經不複溫柔,它從鼻子裡噴出股粗氣,眼神裡滿是焦躁,似乎隨時會爆發。
它看起來也很可怕,市丸銀加快了語速,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也始終掛著一抹微笑:“或許我有辦法,我對那個小姑娘有點好奇,可不希望她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