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它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呼喚我的名字。”
即使在夢裡,蜜柑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但是這次她卻鬼使神差的沒有反駁,隻是任由這個聲音不停地催促著。
“你知道我的名字,呼喚我。”
“就在你的記憶裡,有我的名字。”
雖然這個聲音分不清男女,甚至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一個說話的聲音,還是隻是一個意識在輸出自己的思想,但是蜜柑卻能從中聽出些許急迫。
或許是這麼長時間了蜜柑也不開竅,它終於急了吧。
“呼喚我的名字吧,蜜柑。”
記憶裡?
蜜柑好像陷入了橙紅色的夢境,是奶奶小院門口的南瓜地的顏色,她小心翼翼地繞過了地上的南瓜,然後撲進了奶奶的懷裡。
“奶奶,那些是什麼東西啊?”小小的蜜柑抬起頭,手往後指著在地上辛勤耕耘的黑色咒靈,這樣問道。
奶奶笑嗬嗬地坐在搖椅上,摸了摸小蜜柑的頭:“隻是些可愛的小動物而已,看奶奶身子弱,來幫奶奶乾活。”
小蜜柑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這樣啊!”
她看向了那些黑色的猙獰怪物,臉上是單純天真的微笑:“謝謝你們,可愛的小動物。”
彼時小小的孩子並不明白,能看到這些黑色的“可愛小動物”意味著什麼,等到她明白時,她已經徹底孤立無援了。
父母疼愛家中另外的小孩,對於她這個成績不出色,且“撒謊成性”的孩子冷眼以待,更何況她滿嘴都是些恐怖的事物,甚至讓人感到了晦氣。
學校的孩子們,甚至是老師,都對她這樣會時不時說出恐怖話語的“撒謊大王”厭惡非常。
無論是誰,都沒有見過她嘴裡的那些可愛小動物們,隻當是她編造出來嚇唬大家的東西,而唯一可以看見的奶奶,也已經病逝了好幾年。
她成了那個“多餘”的孩子。
在學校實在沒辦法繼續待下去,退學之後蜜柑索性也離開了家裡,開始了艱難地獨自生活,社恐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直到遇到了五條悟,才再一次感覺到被人愛著的滋味。
當時的她完全是將五條悟看做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她時常會想,如果對方不是五條悟的話,或許麵對她那像是絞殺藤一般的愛意,誰都會受不了的吧。
沒有自己的娛樂生活,完全將自己的情緒綁在對方的身上,靠吸收對方的情緒來活著,這樣窒息的愛意,竟然真的有人受得了。
當然了,五條悟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待在她的身邊,但是他無時無刻都在向蜜柑分享著自己的動態,這也很好的慰藉了她,但是人心總是不足的,她想要的越來越多,她不甘於要一個無時無刻彙報自己行蹤的男朋友了。
她想要一個,無時無刻都待在她身邊的男友。
永遠,永遠不會離開她那種。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選擇了辭職,並將男友的聯係方式給拉黑。然後告訴自己,其實自己是因為男友的背叛才選擇離開的,所以絕對,絕對不許再去找他了。
絕對,絕對不許再聯係他。
絕對,絕對不允許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