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繾雪堅持:“若你喜歡,我可以試試。”
謝刃被糖渣嗆了一下,哭笑不得:“怎麼這麼大方啊,我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你都要買給我不成?好了好了,走,我帶你去另一頭看看。”
“真的不要?”
“不要不要。”
謝刃拽著他跑到船尾:“喝茶嗎,我請客。”
風繾雪點頭:“好,那我去圍欄旁坐著等你。”
茶也分十幾種,謝刃買了一壺飄雪春芽,還在等小二衝泡,身邊卻有人粗聲問:“你懷孕的媳婦呢?”
謝刃麵色一僵,有沒有這麼巧。
壯漢怒道:“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在誆我。”
“誆你怎麼了,在船上鬨事,可是要被趕下去的。”謝刃拎起茶壺,“不信的話,你吼我一嗓子試試?”
“等著!”壯漢指著他的鼻子,“咱們下船再比過!”
“彆,我這人不賒賬。”謝刃眉梢一挑,“
所以你要麼現在打,下船我可就不認了。”
壯漢被激得越發惱怒,他性格莽撞,腦子一熱便忘了仙船規矩,想要教訓這頑劣無禮的後生,誰知手中劍還未出鞘,便有一道花影掠風而至,將劍柄“當啷”一聲又敲了回去,緊隨其後的是一句質問:“你想乾什麼?”
壯漢手腕被震得發麻,而擋在謝刃前麵的風繾雪表情比聲音還要冷,他剛剛坐得遠,其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不知道並不影響幫忙打架,還很理直氣壯,壯得連謝刃都看不下去了——況且這事本來也是自己沒理嘛,真鬨起來沒法收拾,於是連拉帶扯,將風繾雪強行拖走了。
同時不忘回頭喊:“喂,兄台,那壺飄雪春芽送給你。”
壯漢:“……”
風繾雪問:“是你以前的仇家嗎?”
謝刃乾笑:“不算,不算,現在茶沒啦,我們去喝梅子湯。”
過了一陣,璃煥與墨馳也尋了過來。謝刃想起先前買的五味豆,便取出來玩,這是修真界常見的小零嘴,酸甜苦辣鹹,吃到什麼全憑運氣。墨馳那粒酸苦,璃煥那粒鹹辣,隻有謝刃,吃一個是甜,吃三個還是甜。
風繾雪繼續把他手中的第四粒也變成甜。
謝刃卻泄氣:“也太沒意思了,怎麼總是一個味道。”
風繾雪手下一頓,疑惑地問:“你不嗜甜?”
謝刃嘴一撇:“五味豆隻圖好玩,少見的味道才稀罕,越古怪越好,誰要隻吃甜了。”
風繾雪點頭:“有道理,那你再吃一粒。”
謝刃高高拋起一粒,張嘴接住。
璃煥問:“如何,還甜——”
最後一個“嗎”字還沒問出來,謝刃就捂著嘴,臉色鐵青地一路衝去角落吐了。
墨馳震驚地問:“他吃到什麼了?”
風繾雪答:“不知道。”
概括一下,就是二師兄在後山偷偷養的那隻鬃毛巨獸躺過的爛草席子的味道吧,他曾在八歲時不幸聞過一回,吐了兩天,至今難忘。
過了一會,謝刃麵色慘白地回來,聲音都在顫:“我再也不吃這玩意了。”
“少裝,再難吃能有我那粒難吃。”璃煥不信,推他一把,“頭發都亂了,快重新束好,等會還要去冬雪小築赴宴呢,彆儀容不整,給長策學府丟人。”
謝刃坐直:“什麼冬雪小築,晚上不是在東陌廳吃飯?”
“東陌廳的宴席是普通客人參加,冬雪小築是私宴,我剛剛才收到兩張邀請函。聽送信的人說,飛仙居的主人除了親朋好友外,還額外邀請了十餘名詩文精彩的大才子,風兄肯定也在其中,你們難道沒有接到邀請?”
謝刃聽得眼前發黑,半天說不出話。
本以為混上仙船就能萬事大吉,怎麼居然還有第二茬。
私宴邀請函,這真的是我能買到的東西嗎?
他心如死灰地趴在桌上,表情也絕望得很,任由誰叫,都不肯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