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將信一一收好:“少年人逃課打架都是常事,哪怕多燒了些東西,也是因為控製不好靈脈劍魄所致,如何就與墮入魔道扯上了關係,我看再過一段時間,待九嬰一事解決,就能讓師弟回來了。”
青雲仙尊卻說:“怕是不能。”
木逢春不解:“為何?”
青雲仙尊道:“今晨,無為仙尊剛剛送來一卦。”
卜的是前路,卻看不出凶吉,舉目唯見上有冰雪千重,下有火海萬丈,焦土遍布深淵,天地縱橫撕裂。
木逢春擔憂:“這雖說看不出凶吉,但好像也同春暖花開、天下太平扯不上關係。”
青雲仙尊歎氣:“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若小雪解決不了,你便下去幫他。”
……
風繾雪掌心接住一片落花,隨手插到身旁小女孩的頭上。謝刃在後頭提意見,你怎麼不給我,我也要。
小女孩咯咯笑:“男孩兒不戴花。”
“誰說的,我就能戴。”謝刃將她抱起來,小跑幾步送回給前頭的夫婦,省得再占
自己的位置。
一行人這是剛下課,準備去吃館子。本就不寬的小路擠了十幾人,越發走不動道。雖說可以禦劍,但那多沒意思,隻有像這種說說笑笑慢慢地走,才能算作消遣,“嗖”一下飛到城中的,叫跑腿買飯。
謝刃隻好把半出鞘的劍合回去,轉身惱道:“錢多多,你哪來這麼多歪理邪說?”
後頭的人卻笑:“你也好意思說我,不然問問竹先生,誰的歪理邪說能有你多?連偷懶不肯上課都要編出一套說辭……哎,你彆打我啊!”
打的就是你!謝刃拔劍出鞘,追著罪魁禍首滿山跑。錢多多自然是比不過這魔王的,沒多久就開始哀叫求饒,慌不擇路地往前衝,卻被風繾雪閃身避開,於是被迫張開雙臂抱住了樹。
“砰!”
廢棄鳥窩被震下樹,帽子一般扣在了小錢頭上。
哄笑聲幾乎傳了半座山。謝刃也笑得胃疼,伸手一搭風繾雪的肩膀:“扶一下,站不動了。”
風繾雪道:“桑道長。”
“啊?”
“那兒,桑道長來了。”
風繾雪替他整了整衣領,拉著一起上前。走近才發現,桑東方整個人都風塵仆仆,趕路趕得極為狼狽,甚至連靴子都破了一隻。
謝刃急問:“落梅生呢?”
桑東方道:“失蹤了。”
謝刃驚訝地與風繾雪對視,這——
青城間是沒法再去吃了,璃煥與墨馳因為要去白沙海,所以也隨著他們一起回了長策學府。
據桑東方的描述,他在抵達春潭城後,第一時間就找到飛仙居,卻被小廝告知落梅生去了千礦城,得十天半月才能回來,便乾脆追了過去。
“豈料他根本就不在那兒。”
飛仙居的夥計掌櫃倒是正在礦山裡勤懇挑選著,問起落梅生時,都說在城門口就分開了,至於去了哪個方向,要做什麼,沒人知道。
謝刃皺眉:“逃了,還是被綁了?”
“誰能有本事綁架飛仙居的老板。”璃煥道,“他可是修真界最好的煉器師,手眼通天,旁人怕是想靠近都難。當然了,像玄花霧那樣的上古邪物除外,可天下哪有那麼多……等等,他不會是被頭帶走了吧?”
風繾雪說:“有可能。”
“那可糟了。”璃煥道,“萬一梅先生被附體,九嬰豈不是等於通曉了世間最精妙的煉器法?”
而墨馳還在想一件事,九嬰的頭能附體。雖說先前附在金泓身上的那顆因為功力不夠,很容易就被發現,但上古妖邪的本事總不至於就這麼大點——在對方被完全剿滅之前,又要如何分辨修真界的眾人誰是原身,誰又是附身?
竹業虛道:“風氏已命自家仙坊造出了照魂鏡一萬兩千餘枚,不日就會送往各大門派手中,阿刃,這是你們的。”
照魂鏡是高階靈器,若胸腔內跳動著一顆魔心,鏡中就會現出一片汙黑霧氣。
謝刃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隨意往前一照。
一片漆黑!
璃煥與墨馳臉色大變,風繾雪也皺眉,竹業虛怒斥:“阿刃,休得胡鬨!”
“不是我玩的把戲。”在初時的驚愕過去後,謝刃一手握緊照魂鏡,另一手舉起逍遙劍。
而與此同時,其餘三人也寒刃出鞘,一起指向桑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