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繾雪伸手,把謝刃擋在自己身後:“看諸位姑娘戴著手套拿著小刀,應當正在替旁人換臉吧,們再等一陣。”
“是,換臉,是,移魂。”一名黃衣偶人將目光緩緩移過來,“移魂,急,換臉,換臉,換臉。”
一連重複十好幾遍,可見確實對醜男人忍可忍。她僵直地伸出手,將兩人一路推到內室,一進屋,謝刃就樂,因為床上正躺著一名灰衣人,於是張口就叫:“烏留須!”
灰衣男的頭猛地一轉,雖沒認出謝刃與風繾雪,但也知道來者善,於是想撐著坐起來,奈渾身都被紮滿移魂釘,動彈得,隻能驚慌地大聲呼救:“仙子姐姐,諸位仙子姐姐,他們想殺,救命啊!”
“你有毛病吧,誰要殺你。”謝刃踢了床腿一腳,“彆動了,再動幾下,胳膊腿可就都散架了。”
黃衣偶人一腿彆開謝刃,單手抓住他的肩膀:“你想,殺人。”
“想殺人,是來找人的。”謝刃指著烏留須,理直氣壯,“他是個賊,偷了錢銀不算,還偷了家小雪耗儘畢生心血編出的詩集,現在竟想跑來大古翠嶺改頭換麵,重塑肉身,幸虧追得及時啊,否則還真叫你得逞。”
他扯這謊時,全從偶人的心理出發。果然,黃
第64章第64章這玩意也敢叫詩?
衣偶人對“耗儘畢生心血所編的書被偷走”這件事敏感得很,估計是想起這數百年的易,極為感身受,連手都開始微微顫抖,拿著刀刃便劃過烏留須的臉頰,刺激地對方扯著破音的嗓子喊:“沒
有偷!仙子!沒有偷什麼詩集,他們、他們是胡說的,他們根本就會寫詩,信你讓他們現在寫!”
謝刃笑容一僵:“呃?”
黃衣偶人扭頭看向風繾雪:“是你的,詩集,被他,偷了嗎?”
風繾雪道:“嗯。”
“那你,寫一首詩,證明。”
“好。”
好?謝刃再度找回當初在仙船上的雷劈感,他一把拽住心上人的手,然還是我來搶人吧。
風繾雪語調清冷:“好大一個賊,偷詩知悔。如若不肯還,當場打斷腿。”
謝刃單手扶住額頭,聾,聽不到。
床上的烏留須表情古怪,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你這詩,哈哈哈哈哈,仙子,仙子你看,沒有說謊吧!這玩意也——啊!”
謝刃飛起一拳,將剩下半句話打回去,目光狠戾一瞪,這裡也有你嘲諷的份!
黃衣偶人卻沒有理會烏留須,她又看風繾雪一陣,語速越發放慢:“像這樣的詩,你一共寫,多少首。”
風繾雪垂眼:“一萬三千八百五十四。”
聽到這驚人的數字,黃衣偶人原本毫波瀾的死水眼裡,硬生生出現一絲悲憫,因為她回想起遙遠的往事,初學醫的自己,也是如此笨拙,隻知道抄書,認為隻要死記硬背熟練,就能完成主人的遺願,一共抄多少遍呢,差不多也有一萬多吧,天底下,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這種受天賦限製,努力卻毫收獲的痛苦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回到床邊,一顆一顆拔掉移魂釘,全不顧烏留須正在大聲慘叫,拔完釘子,就將半死不活的人交到謝刃手中:“去把詩集,要回來,你再,換臉,換臉,換臉。”
謝刃拱手:“是,多謝姐姐。”
黃衣偶人帶著他們繞開機關,一直送到大門口,卻沒有道彆,而是拍拍風繾雪:“有些事情,既無天賦,就,要,強求,公子,乾點彆的。”
風繾雪:“……”
謝刃火速將人拉開,賠笑道:“姐姐說的是,那我們告辭啦!”說完又自覺補充,“解決完這個賊之後,肯定回來換臉!”
黃衣偶人這滿意。
謝刃拖著烏留須拖過三個山彎,終於能撕掉具,翻過來一看,也想吐,於是趕緊塞回乾坤袋,眼不見為淨。
風繾雪踢踢腳下的小石頭,轉頭問他:“謝刃!”
“哎,怎麼?”
“寫詩很沒有天賦嗎?”
“……”
“你為什麼說話?”
“沒有說話,這是得先想一想。”
“想什麼?”
“想怎麼誇你唄。”謝刃攬過他的肩膀,“旁人可能不喜歡,卻喜歡得很,喜歡到恨不能天天聽你作詩,將來我們建一所大房子,專門弄一間房放你的詩,好不好?”
風繾雪考慮一下:“好。”
謝刃笑著揉揉他:“走,找梅先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