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嚇人。
厲王讓她坐在杌子上,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瓷瓶,將透明的膏藥挑了出來,抬起她的手,在那紅色印記上抹了上去。
厲王也在努力克製自己那股奇怪的情緒,說不得重話,也訓不得,隻能緩聲道:“以後你想吃什麼,想做什麼,指揮著廚娘做即可。”
蘇南柔看著被夫君塗著一層厚厚的膏藥,心裡又酸又脹,她悶悶的說:“夫君,是不喜歡我做菜的嗎?”
厲王聽出了她的委屈,也知道自己的話讓她誤會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見她鼻尖都紅了,“幸好這回隻是紅印,沒有起水泡,不然要用針挑破,有你疼的。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再受傷了。我吃東西不挑剔,隻要你有這份心,我就滿足了。你要是受傷了,這頓飯也吃的不安心,再好吃的東西也食之無味,懂嗎?”
蘇南柔解釋道:“可,這隻是不小心濺到了的……”
她低下頭去,她似乎好心辦壞事惹他不高興了。
厲王也是第一次跟女人這麼相處,更不知道該怎麼哄人。
但他知道,她做這麼多是為了他,也不想辜負她的心意。
可他更不想見到她因為這種小事受傷。
厲王見她不說話了,牽著她的手來到桌邊,對她說:“吃飯吧。”
蘇南柔聽著他依舊緊繃的語氣,心裡有些難過。
卻不想再讓他不喜了,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一點點的送到嘴裡。
蘇南柔知道自己不能哭,低著頭,認真的吃飯。
一塊梅汁燒肉放到了她的碗裡,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光吃白飯能吃飽麼?”
厲王見到她吃飯的模樣,也真頭疼,跟小鳥一樣的食量。
怎麼才能喂胖呢。
蘇南柔本以為他生氣了,現在又如同那日中午那樣,他不停的夾菜到自己碗裡,很快就滿了。
“夫君,我吃不了這麼多。”蘇南柔出聲阻止。
厲王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隻好停了下來,他說:“彆胡思亂想,好好吃飯。”
蘇南柔低著頭,慢慢地吃。
她見他吃飯的速度很快,桌上的菜幾乎都快被掃光了。
而她碗裡還滿滿的,她問道:“會不會不夠?”
厲王其實一般不會吃的太撐,這些因為都是她做的,所以他的習慣也打破了。
他等會估計得讓暗衛們陪他活動活動筋骨,這些才能消化掉。
“足夠了。”厲王見她碗裡的菜似乎還未動,“你怎麼還未吃?”
蘇南柔很想說她其實吃了快一半了,是他夾的太多了。
蘇南柔又在他的目光下,艱難的吃了三分之一。
好在,厲王並未讓她繼續吃下去。
厲王道:“彆勉強了,吃不下就擱著吧。”罷了,一日也養不胖,慢慢來……
他看到蘇南柔因為可以不吃了,露出的淺笑時,突然覺得有點心塞。
厲王飯後陪著蘇南柔小憩了一會後,便出去了。
蘇南柔午睡醒來後,便把綠柳喊了進來。
綠柳朝外頭看了看,壓力聲音說:“姑娘,姑爺好嚇人啊。奴婢還以為他要發火呢。”幸好姑爺這時離開了,她才敢進來。
彆說綠柳,蘇南柔自己也嚇到了,她看了看被包紮好的手腕,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姑娘,你以後還是彆自己做菜了,你教奴婢,奴婢肯定好好學。”她可經不起再次被姑爺嚇了。
蘇南柔聽著綠柳的話,皺了皺眉,“綠柳,你怎麼了?”綠柳從小便在她身邊伺候,她與綠柳的主仆之情更似姐妹情,她向來都沒拘著她,怎麼突然跟以往不同了。
綠柳笑了笑,“是巧雲她們說奴婢要學點規矩了。不能總在姑娘麵前我來我去,對了,在人前得喚姑娘夫人才行。姑娘,奴婢會好好改過來,不給你丟臉的。”
蘇南柔搖頭,“綠柳,你的賣身契我早撕了,你無須這樣。以往是怎樣,你今後還是按你習慣的來。”
綠柳這回便不聽她家姑娘的話了,“姑娘,不行。奴婢若是不守規矩,會讓人笑話姑娘禦下不嚴。”她笑著眨眼,“奴婢知道姑娘對奴婢好就很滿足了。”
其實在跟巧枝巧雲的相處中,綠柳察覺到自己存在的問題,現在姑娘不再是被蘇家忽視的女兒了,也不會永遠窩在小院之中。姑娘已經嫁人了,姑爺現在雖然隻是個舉人,說不準哪天就高中了。再說沒高中,姑娘以後還會出去交際,她若是一直沒規矩,丟的是姑娘的臉。
就在主仆兩聊著的時候,巧枝匆匆走了進來,她福了福身,“夫人,門房剛剛來報,有個嬤嬤過來傳個口信,說是蘇家太太剛出京城就遇上了劫匪,在逃跑的路上不小心摔斷了腿,幸好那劫匪隻將錢財拿了去,蘇家太太現在折回京城在侯府中養傷。她讓您得空了,去侯府探望蘇家太太。”
蘇家太太?這不就是張氏嗎?
她沒回成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