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夫人被急匆匆的請來看診時,便見到了淚眼迷蒙的蘇南柔。
黃夫人嚇了一跳,還以為病情很嚴重,連忙檢查起來,她摸了摸蘇南柔的額頭,很燙,這是發熱了。為蘇南柔把脈的時候,一邊關切的問道:“蘇夫人,除了身上發熱以外,你還有什麼地方難受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平時的偽裝很容易被卸掉,蘇南柔見著黃夫人產生了傾訴欲,咬了咬下唇,慢慢地道:“胸口很悶,有些難受。”
說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幸好發熱,她臉上本就染上了一層紅暈。
黃夫人是過來人,看著她的神態和語氣,很快就回過味來了。
看來這蘇夫人是想厲王殿下了。
可殿下已經回邊關了,這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呀。
黃夫人寫下藥方,讓人去抓藥,她對蘇南柔說:“蘇夫人,這藥吃了會發汗,等將體內的寒氣散出來後,你會舒服很多。你這病,需多靜養,心情要開闊起來。蘇夫人有想的做的事情,不妨試一試,也可以適當的排解一下心中的鬱氣。”
黃夫人離開後,蘇南柔喝了藥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傍晚醒來時,出了一身汗,身上也鬆快許多。
沐浴換了一身乾淨的寢衣後,蘇南柔坐在書桌前,開始給夫君寫信。
寫完後,卻沒有將信送出去,而是自己收了起來。
雖然夫君離開的時候說過,有事可以給他寫信。
可她不願意因為這些瑣事而打擾他。
她將想說的話都寫出來後,心裡舒服很多,黃夫人說的沒錯,得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確實能舒緩。
……
這天晚上,有兩封信件從京城發往邊關。
在離京的第十天,兩封信送到了厲王的手上。
厲王拆開第一封,看到留在京城的暗衛彙報,皺了皺眉。
怎麼才幾天就病了?
很快他又打開了另一封信,內容與暗衛所說的差不多,卻詳儘許多,也細說說了病情以及她的狀況。
坐在大廳中的幾個將軍,見厲王臉色凝重,他們麵麵相覷,很久未見殿下露出這種神色了。不知道是發生什麼大事了?難不成是有內鬼將殿下的行蹤給泄露,讓京中的人察覺了?還是某項計劃中,出了紕漏?
厲王的沉默,讓在座的幾位征戰沙場的將軍們都不安起來。
就在他們有人想詢問時,隻見厲王將信件收了起來,麵色如常的於他們繼續談論剛剛的事宜。
隻是熟悉他的將領都有察覺,殿下偶爾有走神的跡象。
等到議事結束後,眾位將領告退。
厲王開口道:“段將軍,你留下來。”
被點名的段將軍心中詫異,以為厲王還有另外的任務要交給他。
他躬身道:“殿下,還有何事吩咐?”
厲王一雙鳳眼漆黑如墨,手中的扳指無聲的轉動,“段將軍,聽說你剛新婚不久?”
段將軍一愣,“是的,殿下。”
厲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卻也繼續說道:“你與遠方的新婚親眷是怎麼排解心中的思念?”
段將軍怎麼都想不到厲王殿下會問這個,他黝黑的臉上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末將與拙荊會互通信件……互……互訴衷情,還會親自做一些小玩意送給對方。”
段將軍見厲王不說話,十分的緊張,殿下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下屬的家事。
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心中一沉立刻解釋道:“殿下,末將絕對沒有在信件中有提到任何公事,末將與拙荊的信件中絕對不會出現泄密,末將就是將一日吃什麼菜,吃了幾碗飯,身體如何,有沒有想她,如何想她這些寫了,這些,這些日常瑣事夫妻之間的事情傳遞回去。末將也沒有常常通信,就是偶爾幾封,絕對不會有任何泄露軍機的行為。”
段將軍為證清白,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又道:“若是殿下不信,末將可將信件呈上。”
厲王臉上滑過一絲尷尬,卻因為繃著臉,段將軍又急於解釋,根本沒有注意到。
“段將軍無須緊張,本王隻是隨意問問。沒事了,你回去吧。”
段將軍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就完了?
他不敢再多說一句,朝厲王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等到議事廳中隻剩下厲王時,他回到書桌前,將兩封信全部再看了一遍。
提筆開始書寫信件,隻是想到剛剛段將軍所說的,他頓了頓,將穆晉喚了進來,“讓人再去尋幾盆素冠荷鼎送到蘇夫人那邊去。”
他看著兩封信件中都有提到,她似乎挺愛惜那盆蘭花的,既然喜歡,那便多送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