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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是在下周的周末回童州的。
她原本是想和爸爸一起回來,結果裴連弈又臨時有事,被李叔叔叫去了外地。
所以就乾脆不等了,再等的話孟嶼寧可能真要找她報銷往返深圳的飛機票。
雪竹給孟嶼寧打了電話讓他來接。
他在門口等她,雪竹剛出來看到他,立馬拖著小行李箱往他這邊小跑。
行李箱的輪胎有些承受不住主人的速度,發出痛苦的咕嚕聲。
男人笑著看她跑過來,微彎下腰將她抱了個滿懷。
下意識往她身後看,想看看有沒有小尾巴在她身後甩來甩去。
在確定沒有尾巴後,孟嶼寧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稍許無奈。
替她放好行李箱,孟嶼寧打算先送她回家。
“待會再回家吧,我媽不在家,她們單位這星期搞團建,去隔壁市旅遊了,”她坐在副駕駛上摸了摸肚子,“我餓了,先去吃飯吧?”
孟嶼寧點頭:“好,你想吃什麼?”
“隨便,”雪竹隨口說,突然又意識到什麼,有些猶豫地看著他,“把吃什麼的主動權交給男人應該沒什麼吧?”
孟嶼寧笑起來:“沒什麼的,彆那麼緊張。”
雪竹撇嘴,有點不服氣:“我緊張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說那種話,什麼不要把主動權交給男人啊,然後就――”
她突然住口。
打住,不健康。
但孟嶼寧最擅長的就是靠前半句推後半句,尤其是雪竹這種常常管不住嘴的。
雪竹看他雖然嘴角噙著笑,但是沒追問她,悄悄鬆了口氣。
結果在等紅燈的間隙,孟嶼寧突然解開了安全帶,也不等她問出“你解安全帶乾什麼”這句話,直接傾身扣著她的後腦勺親了過來。
男人清冽好聞的氣息從唇齒間探了進來,雪竹腦內轟鳴,神智被轟德七葷八素。
直到後車的鳴笛聲響起,孟嶼寧緩慢地從她嘴裡退出,鬆開了她的唇,又從容地係上了安全帶接著開車。
嘴唇上溫熱的氣息還殘留著。
雪竹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才後知後覺地問:“你剛剛乾嘛?”
“嗯?”孟嶼寧目視前方,看著前方路況回答她,“親你。”
雪竹語氣暴躁且嬌蠻:“我當然知道,我問的是你乾嘛親我!”
孟嶼寧笑了笑:“我不能親嗎?”
“……”
雪竹不跟他說話,她把自己往車門那邊擠,生怕再被他偷襲。
她遭不住。
孟嶼寧找了家中餐廳帶她吃飯,味道不錯,但雪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他那個吻。
怎麼說呢。
雖然猝不及防,但感覺真的不錯。
她在心裡想自己也就這點出息了,親個嘴都能魂不守舍,那以後更進一步了怎麼辦。
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往進一步想了,雪竹趕緊打住想法,羞恥地掐了掐自己的膝蓋。
以至於吃過飯後她提出要回家,孟嶼寧問她:“既然阿姨不在家,那要不要去我家?”
她第一反應不是拒絕,而是臉紅。
孟嶼寧看她不回答,低頭看她:“小竹?”
他低頭的時候,從唇中吐出的氣息又近了些。
雪竹咬唇:“去你家乾嘛?”
孟嶼寧說:“有部電影想跟你一起看。”
雪竹在心裡唾棄自己的黃色思想。
情侶間除了這個,明明還有很多可以做的事,就比如他說的看電影。
她點頭:“那就去吧。”
然後跟著他去了他家。
他家還是那樣,沒什麼變化,乾淨整潔得像樣板房。
孟嶼寧說的電影是部相當燒腦的西班牙電影,雪竹本科的第一外語就是西班牙語,她挺有興趣。
“你怎麼會想起看西班牙電影啊?”
“朋友介紹的,他跟你一樣大學是學的西班牙語。”
雪竹坐在沙發上,孟嶼寧問她吃不吃零食。
她上次來做客的時候因為和他相處還挺彆扭,所以一包零食都沒動。
這次來就沒那麼客氣了。
電影的進度演了十幾分鐘,雪竹已經乾掉了半包薯片。
她舉著薯片問孟嶼寧吃不吃。
孟嶼寧不吃零食,這些零食本來就是買給她吃的,上次來的時候她沒動,於是就留到了今天。
他沒拒絕,吃了一片,味道確實還不錯。
兩個人就這麼並排坐著,就著零食一起看電影。
看到後麵劇情逐漸精彩了起來,雪竹漸漸投入,她看這種燒腦的不太安靜,特彆喜歡推理,還喜歡跟人討論,孟嶼寧跟她正好相反,他看電影一向很安靜,等看完了以後才會發表評價。
於是雪竹一直拉著他猜劇情,孟嶼寧有些地方的推理跟她不太一樣,但聽她條條有理地說了一大堆,思維也漸漸地被她帶偏了。
她有點吵。
其實小時候的雪竹就是個小話癆,就算人家沒話跟她說,她也能一個人說得特彆起勁。
他通常都是捂住她的嘴,叫她彆說了。
孟嶼寧沒轍地笑了笑,不是對她,是對自己。
對自己又一次想要吻她的念頭。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蜻蜓點水地親了下她的唇角。
其實這時候雪竹就已經安靜下來了,可是他不想停。
孟嶼寧將電影暫停,剛剛為了觀影效果所以拉上了窗簾,如今就著屏幕裡的熒光,孟嶼寧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親昵地抱著她,胸口的地方能感受到她的雪團柔軟,不自覺從喉間溢出一聲悶哼,又把她抱緊了點。
雪竹覺得他的力道有點重。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更多地還是因為被他親昵的糾纏著而感到渾身酥麻。
他們和所有陷入熱戀的情侶無異,無論怎樣親密都覺得不夠。
直到孟嶼寧撩開她的頭發,埋頭在她頸側輕咬了下,雪竹一個激靈驚醒,明顯地感受到他在向她這邊傾壓。
是帶了幾分侵略和攻擊感的逼近,雪竹惱羞成怒地向他控訴:“你明明說是看電影!”
男人輕笑,非常坦然地狡辯:“傻妹妹,現在就連高中生對這種邀請多少都會懷疑吧?你怎麼還這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