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模式啟動(1 / 2)

微風吹動,樹葉的響聲錯落有致,不知是在撩撥誰的心。峭楞楞的枝葉彼此穿插留下有棱有角的縫隙,然而投在地上,卻成了小而圓的光圈,星星點點的映在縱橫交錯的樹影中,似乎下一刻便會湮沒於重重陰翳之中。

林淵抬了抬眼,並不純澈的眸中隱隱有明輝閃動,卻更似有一脈冷冽機鋒暗藏其中。

然後他收起了笑容,容色淡漠無塵地說道:“你覺得司馬逍遙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小鳳眼神一動,淡淡道:“他有一個劍客該有的劍術,卻沒有一個劍客該有的心性。”

這話不偏不倚,倒也在林淵意料之中,畢竟司馬逍遙的心性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林淵卻看著司馬逍遙,眼底一絲憎意如一隻薄薄的刀刃般飛轉而過,雖隻是一瞬,卻似有綿綿不絕之意味。看他的那副樣子,似乎覺得即使這樣殺了司馬逍遙,仍是不夠解恨。

陸小鳳饒有意味地看了看他,唇角一揚,說道:“你與他有仇?”

這樣帶著滔天恨意的目光,似乎並不是尋常的仇怨糾葛可以解釋的。看來他與司馬逍遙的關係並不像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好吧,很久都沒有用腦補模式了,希望依然能夠管用。

心中大局稍定之後,林淵忽然唇角一揚,卻是冷然一笑,幽幽道:“你說呢?”

“他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陸小鳳皺眉道,“但我卻不知道他哪裡得罪了你。”

林淵冷冷道:“他從未得罪過我。”

——他隻得罪過我的業務表。

話雖如此,林淵卻看向地上的屍體,那眼底深埋的冷漠和厭惡,卻如寒潭流水般脈脈蕩開。

陸小鳳走上前一步,負手於身後,挑了挑眉毛,說道:“可你的眼神卻不是這麼告訴我的。”

——腦補過度是病,得治。但是沒辦法,看著你的時候我實在是愛死這種病了。

林淵的麵容帶著冷徹透骨的氣息,腰杆挺直得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劍。

他開了口,卻異常堅定地否決了陸小鳳的話:“你實在是個很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陸小鳳抬了抬眼,似乎是覺得自己已經猜對

了,便微微一笑道:“可是有的時候,自作聰明卻比什麼都不想的人要活得長久。”

林淵冷眼看了看司馬逍遙那張扭曲變色的臉,微笑道:“你覺得他的劍法是自己練出來的?”

——他的劍法要是自己練出來的我就拿頭去撞豆腐,而且是凍著的那一種。

陸小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屍體,終於麵帶疑惑地說道:“我覺得不像,可他的手上卻明明有薄薄的繭。”

林淵淡淡道:“他的確是練劍的人,但那套逍遙劍法卻不是他的劍法。”

他的聲音依然淡若煙塵,渺若瀚海,但是眼底的情緒卻是複雜萬分,仿佛有一絲淡淡的悲哀,混合著惋惜,再含上了幾分宛轉而過的幽恨。

陸小鳳看了看那雙眼睛,目光一閃,說道:“他的劍法是搶來的?”

以他這樣浮躁的心性,練出這樣少有敵手的劍法,實在是有些令人生疑。

如果那套逍遙劍法本不屬於司馬逍遙,而是創自他人,最後被司馬逍遙僥幸學到劍法中精華之處,那麼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得很完美。

林淵點了點頭,眼裡卻似是映出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麵上一絲微笑似乎是帶有深深的懷念之意。

陸小鳳的眼底忽然含上了幾分悲哀,他不急不緩地說道:“創出那套劍法的人是否已經被他所殺?”

以司馬逍遙的脾性,是斷斷容不下有人額可以勝過他,強過他,並有能力騎在他頭上的。所以殺人奪劍譜,便已然是可預見的結局。

林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短暫的雙眸空茫之後,眼底一絲絕痛瞬閃而逝,剩下的,則更多是無窮無儘的怨懟和冷冷的嘲笑。

陸小鳳眼神一動,說道:“那被殺的人是你的朋友?”

林淵沉默了一會兒,眼底流光萬千,可開了口,卻是銷金斷玉似的說道:“他不是。”

——他的確不是,其實我連他是哪裡冒出來的路人甲都不知道,可是你的腦補絕不能讓我失望。

“可是你為了他,卻不惜以身犯險。”陸小鳳歎了口氣,說道,“即使這樣,你還說自己不是他的朋友?”

拋開模糊不清的敵友關係,他忽然覺得這人眉眼間的倔強和執著,像極了以前的一個朋友。他們都可以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