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淡淡道：“是李沐吧？”
孫青魚點了點頭，鳳眼一挑，神情愉悅道：“他也是處事謹慎，戒心很強的那類人。”
林淵麵無表情地攤了攤手，道：“然後呢？”
孫青魚又
笑意盈盈道：“但是某些地方，他可比你強多了。比如說，你不開心的時候，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開心的時候，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人家至少心裡想把我皮給扒了，麵上照樣笑得和中了大獎似的。而且他不但認真負責，而且人緣比你我都強得多。雖說被我欺負多了，喜歡在彆的地方裝裝牛人，發泄一下情緒，不過那隻能讓我更想好好調/教他。”
林淵默然不語地聽了一會兒，然後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你都把他誇成一朵花兒了，乾脆讓他加入混蛋二人組吧。”
“他還不行。”孫青魚忽然篤定道，“他是和你有些相似，但是卻還缺乏些關鍵的東西。”
林淵皺了皺眉頭，一本正經地問道：“因為他沒有裝逼手冊？”
孫青魚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能看穿一切的精準判斷力（腦補技能/反腦補技能），果斷到近乎狠辣（坑爹）的手段，還有一副鐵石（混蛋）心腸。這些你身上獨有的東西，他都還欠缺著，或許可能永遠欠缺著。”
“那也沒什麼不好。”林淵淡淡道，“像我不是什麼好事，做個討人喜歡的家夥總是更好些。我這樣自由自在慣了，也懶得去討好上司和同事了。”
孫青魚笑道：“但這世上有些事隻有你這樣的混蛋能去做，而且隻有混蛋能做到最好。”
“你來這裡不是隻想說這些的吧？”林淵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銷金斷玉似的說道，“你一定有彆的問題。”
孫青魚緩緩道：“我不過是想問問你在那個世界到底經曆了什麼？”
林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遞給了他一隻筆。
那是隻很普通的水筆，普通到你一眼都注意不到它。
“卷開筆筒，你會發現裡麵裝的不是筆芯，不過暫時不要打開它。”林淵低下頭壓低聲音道，“如果我這次出任務又出了什麼意外，你就好好利用裡麵的東西吧。”
孫青魚微微笑道：“我以為你已經對這種遺物梗厭煩了呢。”
林淵忽然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對著你這張麵目可憎的臉，無論用什麼梗我都不會覺得厭煩。”
孫青魚笑道：“下一個任務目標是什麼？”
“白愁飛。”林淵淡
淡道，“為了合格地扮演他我練了一個下午表情，你看看我的笑是不是夠邪魅狷狂？”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唇角一勾，一絲冷然含鋒的笑意隨之蔓上。
孫青魚打量了一番，直到林淵的笑容有些僵硬的時候他才慢吞吞地發言道：“還可以嘛，其實你用不著特彆去練的，像平時那樣笑就足夠邪魅狷狂了。”
“你是想說我平時就笑得很像變態嗎？”
“把像字去掉基本就是我想表達的意思了。”孫青魚忽然眼角一挑，道，“看在好朋友的份上，你再給爺來一個溫暖人心的笑容，爺就不收你利息了。”
林淵依言照辦。
“你這笑得比哭還難看……還是繼續邪魅狷狂笑吧，那挺符合你的氣質。”
林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轉移了話題，道：“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李沐像我，所以你特彆喜歡捉弄他？”
孫青魚微微一怔，剛想回答，卻見林淵起了身走了出去，似乎是要上廁所。
他望著對方的背影漸漸遠去，然後低下頭，似有寂寥地笑了一聲，道：“不是因為他像你而捉弄他，而是因為他像你我才有點喜歡他啊，混蛋。”
話音一落，遠方卻傳來了林淵懶懶的一句話。
“我聽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