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驚變前刻(2 / 2)

還是說,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那麼以前的那個柳淳又去了哪裡?

也許這世間終究是人心渺茫,恰如月缺月圓,時盈時虧,你至多隻能看到其中的一麵,卻永遠猜不到背麵會是怎樣的光景。人永遠都沒有機會能窺探另一個人全貌,隻能憑著那展現人前的一麵浮想聯翩。

白愁飛收斂了心神,隻含了一絲傲然冷笑在唇邊,不急不緩道:“你何不說說我病發時是何等模樣?”

要想法子說得令人信服,但又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其實有所隱瞞,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

特彆是,王小石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

所以王小石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揉搓了一下手指,硬著頭皮道:“你即使病發了,看起來也與平時差彆不大。”

這倒是實話,實話總是能說得順溜一些。

在躲在幽暗一角的林淵早已潛伏已久,此刻也忍不住傾聽了起來。

白愁飛剛剛情緒波動極大,惹得他也有些莫名地煩躁,所以他實在不希望王小石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其實那個美人到底是誰也不甚要緊,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大家知就行了。

而某個人則根本就沒必要知道。真不知

道王小石在這種時候提這件事是何居心。

白愁飛麵色不變道:“既是如此,為什麼你的臉會被……”

他沒有說下去,但他知道自己的這位結義兄弟一定能夠心領神會。

隻怕對方是為了他的麵子而隱瞞了什麼,這在平時還不算什麼,在這種時候卻算不上是什麼好事,甚至還有可能糟糕透了。

王小石清淺一笑,道:“不是你想的那般,你發病的時候雙手會痙攣,而那個時候你正好在摸我的臉。”

他不說不要緊,這麼一說,白愁飛立時不假思索地問道:“等等,你說我那時摸了你的臉?這是何情況?”

王小石忍不住摸了摸原本被捏腫的那塊地方,然後和聲和氣地笑道:“情形有些複雜,一時難以說清。”

一般來說,這樣說下去,白愁飛是不會繼續為難他的。

但如今的情形畢竟已經有些不同了。

話音一落,白愁飛立時雙眉一揚,眼中寒光大盛,銷金斷玉似的說道:“你將我病發時候說過的話和做過的事都一五一十說來,不要有半句遺漏。”

王小石這次倒是沒有皺眉了。

隻不過他看起來好像連哭都哭不出來。

而看著王小石那樣子,林淵卻忽然覺得有些開心。

這個家夥雖然不是他最喜歡的類型,但卻是他感興趣的類型。

而剛才他的行為讓他恨得牙癢癢但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雖說林淵已經不是花兒一樣的處男了,但也不是隨便就可以親近的主。

而看著這樣一個剛剛得罪過自己的人到處吃癟一臉為難,實在是再有趣不過得了。

當然,如果這是一種潛在的惡趣味,那麼林淵一定會覺得這是孫青魚把他給帶壞了。

剛剛這麼想的時候,腦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淵?是我。事情緊急,我必須和你說一下,所以就先不管你現在在乾什麼了。】

——孫青魚你這個混蛋……不是跟你說過暫時彆再和我聯係了嗎!?

話音一落,林淵隻覺得自己恨不得往識海最深處鑽一鑽。

而王小石想了半天,剛想憋出一句,忽然發現白愁飛的麵色變得十分奇怪。

他剛剛的神情就好像有一道驚雷轟然落下,再然後,再然後便什麼表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