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假意投誠(1 / 2)

王憐花如白玉一般的麵容上有一瞬驚詫一閃而過,但隨後他便斂了一絲隱含鋒銳的笑意在唇邊,像是從蒼蒼白骨裡開出的血色玫瑰,風姿豔絕中帶有妖冽詭異。

“托你的福,我的心情好多了。”說完這句話,他便收回了腳。

秋墨寒正使勁揉搓著自己被狠狠踩過的手,麵上的痛苦稍微消減了幾分。然而他一低頭,細細一想,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似乎並不是那麼妥當,於是秋墨寒便抬頭看去,帶上一絲諂媚的笑意,道:“為何這樣說呢?”

王憐花看向他,麵上笑得一派桃花漫然,春風潤玉。

“那自然是因為你這個笑話講得很好笑。”

“好……好笑嗎?”秋墨寒見王憐花笑得越發溫柔和順,心中一顫,隻能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像你這般聰明的人,又怎會察覺不出自己身上的異樣呢?”

王憐花似乎是覺得有理,便向他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就在秋墨寒心中一鬆的時候,王憐花忽然朝他胸口襲去,他的出手快如閃電,而收回手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小盒子。

這盒子說精致也算不上多精致,但卻足夠要人性命了。

因為它與慕霜璃帶的那些盒子一模一樣。

秋墨寒並沒有覺得這盒子能要他自己的命,但看見王憐花端詳著手裡的盒子,笑得越發溫柔,心中不祥之感越發深了,如一粒小石掉入湖中,沉了又沉,永無浮上水麵再見天日的可能。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該把那個盒子帶在身上,而是應該放在空間袋裡。

——林淵呢?難道他真的是因為之前受到了精神攻擊,所以無力壓下王憐花?

下一瞬,王憐花手一動,秋墨寒忽然覺得胸口一涼,他低頭一看,忽然發現有一道橫在胸口的血痕蔓延開來,如在上好的灑金宣紙上點朱化水一般。秋墨寒僵硬地抬頭看向王憐花,他卻發現對方的手裡忽然多了一把小刀,一把染血的小刀。

想必王憐花方才便是用著這把小刀在秋墨寒胸口上劃了一下。

他這次出刀似乎很輕,很柔,像是情人旖旎纏綿的一吻,卻又像是毒蟲輕咬,暗藏殺機。

王憐花看著死命捂住胸口似要止血的

秋墨寒,微笑道:“這盒子,是你送給慕霜璃的吧?”

秋墨寒麵色鐵青道:“所以你給了我這一刀?”

王憐花搖了搖頭,笑道:“怎會是因為他呢?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是血肉之軀,這一刀劃下去,那血是不是也是紅的呢?”

秋墨寒一時憤然作色,即使是身在危局之中,仍忍不住提高聲音道:“你瘋了嗎?人的血哪有不是紅的?”

王憐花笑得怡然動人,但那看著他的眼神卻如同看著一隻螻蟻一樣冷漠。

“瘋的人難道不是你?既然是人,如何妄議鬼神?”

秋墨寒因為失血和疼痛而麵色慘白如紙,又見他如此喜怒無常難以捉摸,便暫時拋下討好求饒的想法,冷笑道:“原來你想逼我說出不一樣的答案,但你身上有鬼,卻是真真切切不可辯駁之事。王憐花,你可曾發現昏迷醒來之後,好像會忽然多出一些認識你的人,而你之前根本未曾見到他們。還有,你難道不曾發覺他們會對你說些根本聽不懂的話?”

王憐花饒有興趣地看向他,緩緩道:“說下去。”

秋墨寒冷冷道:“那是因為你昏迷之後,那惡鬼還在操控你的身體,與那慕霜璃和沈浪做些你不知道的事,還與他們說些你根本不會說出的話。”

王憐花冷笑道:“說得有趣極了。但我隻問你,你是哪位,在這裡同你說的那個人一起做什麼,最後便是,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聽前半句話好像是相信了秋墨寒,可那眼底卻是一絲溫情笑意也無,黑沉沉一片如墨池子一般。

秋墨寒忽然愣住了。

因為這三個問題,他一個都不會答,也不能答。

王憐花好整以暇地看了看他,正準備說些什麼,卻忽然聽見後麵有人的腳步聲傳來。

彆人的腳步聲有輕有重,可那人的腳步聲卻是從頭到尾一種聲音,平穩一致得令人覺得有些可怕。

他回頭一看,便發現來人正是沈浪。

是了,除了沈浪,還有誰會在這時候過來呢?

王憐花見他到來,溫柔一笑,然後又順手點了秋墨寒的啞穴。

其實秋墨寒就算見了沈浪也是不敢求助的,因為沈浪再如何厲害,也沒有王憐花離他近。

“抱歉,我並

非故意打擾王兄與這位兄台談話,隻是方才我聽見了慘叫聲,故此不得不過來一看。”沈浪見到王憐花,先是作了作揖,然後才看向麵色慘白身上染血的秋墨寒,眉頭一緊,道,“敢問這是發生了何事?”

——為何到了這樣的情境,他還要演戲?

王憐花還記得沈浪點自己穴位之前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當下隻覺得他一日不死,自己便是如鯁在喉。到了這樣的境地,他實在是不必演戲了。

——可他為何還要如此做?總不至於真是因為什麼荒謬到了極點的鬼上身吧。

想到此處,王憐花忽然冷笑一聲,眸光淺淺道:“沈兄還真是好興致,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為何又是這種古怪的說話腔調?

沈浪疑惑道:“之前在客棧,王兄便讓我一起赴約,到了此地之後,我又聽你建議等候在一旁,王兄這話卻是從何說起呢?”

——他若真是心機深沉,便知此時演戲是再無半分用處了。可若不是演戲,那便可能是真有其事了……不,我怎可信這等怪力亂神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