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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是少見,但修車鋪不是個向外趕人的地,既然有人決定要在這修理車子,他們自然會將這車儘量修複回原樣。

不過這車到底是毀壞嚴重,修車鋪的老師傅也不確保能將車子修複成原樣。

周宇楊問:“修複好了需要花多少錢?”

老師傅瞅了眼大概,伸出手指估摸個數,“300。”

“300!什麼黃金做的車子這麼貴,現在最貴的自行車也不超過一百八吧。”

“小夥子,你們這車是國外的牌子,很多零器件都是國內買不到的,說實話300塊我還不一定能把它修好。不然,你們換一輛吧,就你口中說的一百八,換輛便宜些,能騎就好。”老師傅說著給兩人推薦起自己攤子上販賣的自行車,他們修車鋪不單單靠修車賺錢,還靠販賣二手自行車賺錢。

周宇楊頓時搖頭,“算了算了,一百八我也買不起。”說完後帶著心虛的表情看向朗封,“你還修嗎?當然,我說話算話,你修的話我付這300塊的錢,但如果最後沒修好的話也不能怪我了。你說對不對?”

周博在兩人身後插嘴,“你們這是掉哪了,把車摔壞成這樣也不容易。”

周宇楊接話,“不是摔的,是被人碾的。就是何嚴,那家夥賊壞!其實我也知道我早上脾氣暴了點,要是我沒想著動手打他的話,他也不會故意碾斷這自行車了……”

“不關你的事。”朗封伸手揉揉周宇楊的腦袋,接著上前跟老師傅說話,“師傅,修吧。多少錢都行。要實在修不了,您就幫我把斷裂的地方焊上,我拿回家當擺設。”

“修不好的話,就是一堆爛銅爛鐵。”周博言下之意是一堆爛銅爛鐵沒必要拿回家當擺設。如果是他,寧願把這堆爛銅爛鐵賣了換錢,至少沒浪費了。

周宇楊笑了,他壓低聲音跟周博說:“人家有錢人眼裡這不叫爛銅爛鐵,這叫念想。”

想他小時候不玩的那些玩具都不會拿去丟或者賣錢,全封存在木箱子裡,有空的時候拿出來紀念一下,還覺得挺有回憶價值。

周博不懂21年後青少年的思維,更不懂21年前富少爺的心思。他穿戴好自己的工作服,開始拿起扳手和鉗子對準一旁放置的報廢自行車進行強製拆卸。他每天

過來的工作就是這些,一直乾到晚上八點才回家。

拆卸自行車的活不算特彆累,但蹲坐的時間久了,總是會讓人覺得辛苦。

周宇楊自有記憶起他爸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司高管,每天穿著精致的西裝襯衫,戴著名貴手表,開著價值上萬的轎車。但現在他爸卻蹲在一家小小的修車鋪裡,穿著肮臟的工作服,拿著布滿鏈條油的扳手和鉗子,一點點拆動報廢車的零部件。

拆卸的時間久了伸手擦了擦汗,黑黃色的鏈條油就沾到了他的腦門。

周宇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清楚地感知到做父親的不容易,他瞄了眼對麵正在修理自行車的老師傅,快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灰黑色手帕遞給周博。

其實他是想替他爸擦汗的,但朗封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凝在了他的手上,於是伸出去替周博擦汗的手就改為了遞手帕。

周博停下動作接過手帕說:“謝謝。”

擦完汗後又開始繼續乾活。

周宇楊蹲下身子站在周博身旁問:“你很需要錢嗎?”

周博狐疑地瞧了他一眼,周宇楊繼續說:“我看你這樣乾活很辛苦,你白天要上學,晚上要修車,長時間的話肯定很累。我記得之前你爸爸給過你錢吧,你為什麼不……”

“他不是我爸。”周博突然說話。

周宇楊愣了,他是清楚他爸和他爺爺關係差,但如果乾活這麼辛苦的話為什麼不動用爺爺給的那筆錢,如果動用了那筆錢也沒必要每天過來幫人乾活了。況且他爸現在才剛剛十八歲,一個剛十八歲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

“他不是我爸,我沒有那樣的爸爸,我可以養活我媽。”周博說完就低頭悶聲不吭地乾活了。

周宇楊接著問也不出其他話了。

“那我幫你吧。”周宇楊換了策略,他既然勸說不動他爸,那作為兒子的就該好好孝敬他爸,總之不能讓他爸繼續這麼辛苦下去了。

周博卻搖頭表示不用。

周宇楊還想開口卻被朗封拉到一旁。

“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還記得要還我的三百塊錢嗎?”

“記得記得。”周宇楊突然有了主意,“不然我問問老師傅還招不招人,等我賺夠了300塊,我就還你。放心,絕不賴賬。”

“不行。”朗封瞥了周博一眼,嘴角泛起冷笑,“你來這打工為了他?還是你覺得一個不大的修車鋪需要兩個拆車的?”

周宇楊想了想說:“也是,那你有大點的修車鋪推薦沒?福利好點的,不辛苦的,如果可以,介意我帶周博一起過去嗎?”

朗封撒開周宇楊的手給了他兩個字,“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