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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手續是在朗家決定要送朗封出國治療的那一天辦理好的。

由於決定匆忙、時間緊張,就連行李都沒怎麼收拾。第二天,朗封就在朗媽媽和朗爸爸的陪同下出了國。除了朗家人,誰都沒有見到過朗封離國前的最後一麵。薛玫對此有些耿耿於懷,周博卻鬆了口氣。

朗封的腿傷很嚴重,嚴重到即便到了國外,用了最先進的技術,也有可能有無法?再?次站立起來的情況。可朗媽媽和朗爸爸對此毫不氣餒,他們不放棄他們所能抓住的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在醫生的長期治療下,朗封終於感覺到了來自雙腿的知覺。

“小朗——你有感覺了對不對!你終於有感覺了!”整整一年時間的治療,才讓朗封的雙腿有了微微針刺般的觸感,朗媽媽在觸及朗封突變的表情那刻頓時熱淚盈眶。

他們舍棄了在國內的一切,帶著兒子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在這裡生活了整整一年,才讓兒子的雙腿有所起色。這?種?感覺是常人都無法?體會的,朗媽媽甚至想抱住朗封,貼著他的耳朵告訴他,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這?是老天在眷顧你啊!

“小朗,還有哪裡有感覺?”朗媽媽抱著極大的期望,擦掉眼角湧出的淚水,跟隨著醫生的動作繼續詢問道。

這?回,卻見朗封搖了搖頭,沒有再?表現出什麼不同。

朗媽媽眼底有些失望,可她擠出笑說:“沒關係,沒關係,咱們慢慢來,慢慢來,一定可以的……”

送走醫生後,朗媽媽找了塊熱帕子?替朗封擦腳。這?一年來,朗封的情緒雖然不像失去理智的人那樣歇斯底裡,但他的性子卻是沉默了很多。一年中不曾見過他笑,他高興,最多隻是看著窗外玩鬨的孩童勾出一個毫無波瀾的嘴角弧度,但很快就會在他的自我控製下迅速撫平。

這?是國外的現狀。

國內,周博和薛玫等人依舊不放棄尋找周宇楊。他們找了描人像的,依據他們的口頭描述將周宇楊的模樣畫了出來,滿大街地逮著人就問。可整整一年的時間,彆說找周宇楊這個人了,便是他們對周宇楊的記憶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直到薛玫

依照約定離開了韶華市,周博也畢業了。

那張描繪著周宇楊畫像的紙便被壓在了箱底,和高二(6)班的畢業照塵封在了一起。

就這樣,過了許多年,薛玫和周博重聚、結婚、生子?。

他們再次回到了韶華市定居,孩子的名?字本該是照著周家的輩分取的,但不知怎麼的,見到孩子?的那對兔牙,周博和林楊萍都默認了薛玫將孩子取名?為周宇楊的提議。

對於周博和薛玫結婚的這?件事,身處在國外的朗封是知曉的。他有心給兩人包了份禮物,之後又在孩子?出生的時候送了份禮,禮全被薛玫一人攔下,沒敢讓周博知曉。因為即便過了那麼多年,周博心裡頭對朗封還哽著一根刺。

要說這刺什麼時候能拔掉,大約隻有周宇楊重新回來吧。

說來也是奇怪,周宇楊的消失可以堪稱上是靈異事件了,這?時候回頭去想想總覺得那時候有太多太多的不對勁,包括朗封的態度都不對勁和周宇楊消失無人問津的不對勁。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沒人再?去探究當初的不對勁,也沒人再?去確認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隻能將那次意外藏在心裡,將那個人記在腦子?裡。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時間可以消除一切,也可以撫平一切。

特彆是小周宇楊的誕生讓一切都朝著更加安穩的方向走去了。剛滿五歲的周宇楊是個格外皮的孩子,人家那時候才剛剛踩穩步子跑上幾米,他卻能徒手攀爬大樹,可把周家人嚇一跳。

瞧瞧他奶聲奶氣的回答,“奶奶——我?這?是和小樹做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