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些,他扭頭問:“還缺什麼嗎?”
衡玉無所謂:“不缺了吧。”
了悟說:“如果缺什麼,就過來告訴貧僧。你遠道而來,貧僧自然要儘地主之誼的。”
衡玉側頭去看他。
“你先好好休息,貧僧小憩片刻。今晚給你蒸紅糖饅頭吃。”
“隻有饅頭嗎?”
了悟的聲音不由多了幾分歉意:“如今這裡隻有米麵了,不然給你下碗麵條吧。”
衡玉不再看他,隨口道:“都行的,你先去休息吧,我趕路累了,也想著歇會兒。”
了悟的視線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這才轉身離開。
他撐著傘回到自己的廂房,一進屋子裡,就先將那堆模仿她字跡的紙張收進儲物戒指,隨後清理掉香爐裡的餘燼,打開窗戶散去屋子裡的雪鬆香味,再把那盆君子蘭也收進儲物戒指裡。
完成這三樣事情,他打量著屋子內部裝飾,思慮還要掩飾掉哪些地方。
等他將屋子徹底整理好,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了悟剛想躺下床歇會兒,想起佛殿裡的香燭要重新替換,也不打算睡了,直接打開廂房門要往外走。
但他這邊的廂房門剛開,對麵,那扇緊閉的廂房門也被人從裡麵緩緩打開。
衡玉抱著小白,站在門內看他,問道:“你要去哪裡?”
了悟停下腳步,雙手合十道:“要去佛殿走一趟。”
“方便嗎?方便的話我想跟你一塊兒過去。”衡玉笑了下。
雨勢已經沒剛剛那麼大了。
現在冒雨過去,應該不會被淋濕。了悟想了想後,點頭道:“好。”
等衡玉撐著傘走到他身邊時,了悟才發現她頭發雖然不滴水了,但還是濕的狀態。他瞥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衡玉注意到他的視線,抬眸掃他一眼:“有事?”
“怎麼不用靈力烘乾頭發。”
“不滴水弄濕衣服就行,等它慢慢乾。”
“會不舒服吧。”
“不會。”
了悟點了點頭,不再和她糾纏這個問題,領著她往長廊上走。
衡玉默默跟在他身後,兩人距離有些近了,一陣風吹拂過來,她鼻尖聞到淡淡的、熟悉的雪鬆香。
睫毛輕顫幾下,衡玉抬眼看著了悟的後腦勺。
-
佛殿很清冷。
走進裡麵後,了悟開始更換香燭。
衡玉突然出聲,聲音在寂靜到連根針掉落都能清楚聽到的佛殿裡回響:“你每天都要做這些事嗎?”
了悟停下動作,仰頭看著佛祖的佛像。
昏暗的燭光籠罩下,佛祖慈眉善目,神情裡帶著普渡眾生的悲天憫人。
“也不是每天,有其他師弟在的時候就由他們做。”
“我看這裡沒有其他人。”
“無定宗素有過年節的傳統,他們回去過年了。”
衡玉慢慢走到他身邊:“那你怎麼不回去?”
了悟還是在盯著佛祖:“對貧僧來說,待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衡玉突然輕笑了下。
她想起她曾經給了悟講過的那段黃梅戲。
——[我從此不敢看觀音]
“我出宗門的時候,倒是忘了臨近年關,早知道就在宗門那裡和師父他們過完年再出來了。”衡玉說。
了悟終於側頭看向她,眸裡帶著淡淡笑意:“聽洛主的意思,你在宗門裡應該待得很愜意自在。”
“是啊,春時穿枝拂葉遊湖畔,夏時采合歡來釀酒,秋時與宗門的小師妹們一塊兒遊山林野炊,享受她們親手烹飪的美食,等到冬季,時常和小白還有我那童心未泯的師父一塊兒在雪地裡捕雀鳥烤來吃。這麼想想,一年四季的活動都安排得非常充足。”
了悟臉上的笑容多了些:“聽著很美好。”
“是挺令人樂在其中的。你羨慕嗎?”
桌案上的蠟燭投下昏暗的光,將了悟的影子拉得非常長。
他盯得久了,忍不住後退一步,在蒲團坐下,縮在桌案形成的陰影裡麵。
“不羨慕,貧僧也挺喜歡自己現在的生活。”
“是嗎?”衡玉又走近了些,彎下腰來,前一刻還平和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像是有洶洶烈焰在裡麵燃燒,“那為什麼你直到現在都沒突破元嬰期?”
了悟沉默一下,才組織好自己的說辭:“貧僧十年前才剛突破到結丹後期巔峰,這一步,有無數修士花了上百年時間都邁不出去,貧僧並不著急。”
衡玉點頭:“有道理。”
小白似乎是察覺到了悟惹得她心情不虞,它縮在衡玉懷裡,朝著了悟張揚舞爪。衡玉沒抱穩它,小白直接跳到了悟懷裡,用自己厚厚的肉掌拍打他的大腿。
了悟垂下頭,溫和地看著它,任由它在自己懷裡作弄。
衡玉也沒製止小白的舉動。
過了許久,她說:“我要走了,我突然想趕回合歡宗過年。”
了悟猛地抬頭看她。
“小白。”衡玉喊了聲,小白倏地一下跳回她懷裡。
衡玉用指尖點了點它額頭上那個小角,說:“以後不能再這麼胡鬨了。”
教訓完,她直接轉身。
但還沒走出一步,她的裙擺就被人扯住。
其實他並沒有用力,但她停了下來。
“難得過來看我,多留兩天再趕回去也來得及。”了悟的聲音認真而緩慢,“雖然總是要走的,但多留兩天也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忘記說了,今晚沒有加更了寶貝
昨天有點用腦過度,我早點休息,明天再多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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