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並不是具有王族血脈便可以為所欲為,事實上隻有極少數的智慧種族會把戰略目光放在人修身上,而不是一味地繁衍和內鬥。普通海族的心思太好猜了,那就是你人修能殺多少?我們海族繁衍的速度可比你們人族快多了。
即便是有種族之間的血海深仇,最下層的普通族人還是希望能平穩地生活下去,畢竟一生可能都到不了築基,人生短暫又為什麼一定要打打殺殺呢。
那位女鮫人麵容強勢,通身是王族的霸氣,而另外一個英俊鮫人則要內斂許多,不過也擋不住那刺鼻的血腥味兒。
“王妹以為如何?”英俊的男鮫人含笑看著自家妹妹,好似兩人在閒話家常一般。
“讓她們處置便是,王兄和我還是看看怎麼應對這倒黴的陣法吧。”海族最討厭人修的各種技藝,尤其是它們隻能學一個皮毛的時候,對這些身外之物就愈發討厭。已經擁有了強悍的血脈,再來要求高超的技藝,似乎有些違背陰陽平衡的原則。而且此方天道也並不鐘愛海族。
男鮫人聞言點頭,有些意猶未儘地看了一眼白若渝清雅出塵的麵容,可惜了...
幾個鮫人虎視眈眈,好似在尋找一個機會想要把白若渝徹底撕碎。
白若渝先前就不在意這些鮫人,眼下更是隨手丟出兩顆天雷子,以觀其效。
對此毫不在意的鮫人直向白若渝撲來,爪子一拍天雷子便想將其打到一旁。沒想到在剛觸碰到那烏漆嘛黑的圓球時,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白光。
兩個王族鮫人目光頓時變得淩厲起來,二人可是聽回來的族人說起過,那群可惡的人修之中有一個擅長使用雷法的,可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如今看來,應當就是此人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人還想著怎麼把那人抓起來挫骨揚灰呢,這獵物就自己上門了。不將此人剝皮抽骨,怎能消二人心頭之恨。它們鮫人一族本就子嗣不豐,沉魁妖君為了給各個海族做表率,還特意多放了鮫人族的後輩進去,就是為了讓各個海族能放心效命。如今囫圇回去的就沒幾個,兩人身為鮫人王族,能輕易善罷甘休嗎?
而此時那兩個海族渾身冒著黑煙,身子一扭一扭,好似下了鍋的長蟲,翻來覆去地發出陣陣哀嚎。就是不知道那兩顆天雷子效力如何,兩個海族是以肉身硬抗,這才會有如此慘狀。剩下的海族長了教訓,便不會再輕易上前了。
一旁的向氏子弟要不是因為自身情況不樂觀,早就笑開花了。他們前幾日老是被鮫人族偷襲,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眼下看到鮫人吃癟,自然是心下暢快,將幾日來積攢的鬱氣一下子去了七七八八。
“王兄為我掠陣,且讓我來會會她。”
英俊鮫人頷首,“都聽王妹的。至於這幾人,就交給王兄處置吧。”後半句語氣森冷,暴露了英俊鮫人此時心情不太好。它們進入海底迷宮以來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還是吃在同一個人身上,真的是奇恥大辱。既然現在還沒將那女修擒下,自然要找彆的出氣筒了。
女鮫人摸出一對月牙型的兵器握在手裡,將兩彎兒月牙向外,月牙尖兒上閃爍著寒光。這對兵器並不以長聞名,相反它是橫著握住兵器,無疑就更短了。
看來這個鮫人還是近戰派,白若渝心下暗道。不管近戰還是遠戰,總之是避免不了的。
白若渝立在原地八風不動,那女鮫人也不以為意,攜帶武器便直奔白若渝而來。
看著氣勢洶洶的女鮫人,白若渝有心再探一下她的底,故而又拋出兩枚天雷子扔向她。
女鮫人見白若渝故技重施,都氣笑了,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十分扭曲。她不避不讓,兩彎月牙揮出兩道厲芒,直直劈在天雷子上。在天雷子還沒有近身的情況下,爆發出轟然的響聲。女鮫人對著白若渝挑眉一笑,意思是就這?
白若渝也回以一笑,絲毫不見情緒變化,相反還微微點頭,好似是對自己後輩的肯定一般。
這個時候就要看哪個能繃得住了,而顯然,沒繃住的是那個女鮫人。
女鮫人身形飛快地撲向白若渝,手中的月牙被舞出了流星的感覺。還是沒沉住氣,再多觀察一下沒什麼不好的。
白若渝手持雙鐧,亦然迎向女鮫人。
嘭!
堅硬的雙鐧和流暢的月牙激烈對撞,發出沉重的敲擊聲。女鮫人身子微微降低,手中的武器卻是不肯向下。兩個容貌皆不俗的女修頭一次距離地這般近。一方是清雅仙靈,好似不久就要羽化登仙一般。而另一方則是英姿勃發,從骨子裡便透出一股傲然之氣。
兩人的靈器都是族內前輩用好材料煉製出來的,海族雖然不通修真技藝,但是鮫人一族難得是海族中的聰明人,它們自然懂得如何武裝自己。
“原來閣下就這點兒本事,本殿下還以為閣下有多厲害呢。”這就是明顯的歪曲事實了,如果白若渝本事不大,又何必她親自來迎呢。
白若渝淺笑一聲,並未分神,隻是手上略微使勁兒,又將女鮫人壓低了半個身位。
隨後女鮫人魚尾翻轉,接著便獲得了外力支持,以自身後退為代價,暫時掙脫了白若渝的壓製。
之後女鮫人和白若渝飛快對撞十幾個回合,次次都是極快的速度,在眾人眼中隻留下了兩道殘影。看得幾個鮫人族嘖嘖稱奇,紛紛交頭接耳。
“我看這個人修底子不差,竟然和殿下的速度不相上下,是一個勁敵。”說這話的還是先前開口嘲諷白若渝的那個鮫人,眼下改口絲毫不見其麵上有尷尬神色。這便是隻要你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少長她人威風,滅自己誌氣,這個人修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咱們有這麼多人,還怕拿不下一個區區人修?”話是這麼說,可是幾人都沒有出手的意思,全都傻呆呆地在那裡看著,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不是他們不想上,實在是危險係數太大了,這要是傷在對麵手裡也就算了,好歹也能算是族傷。看這兩位這麼快的速度,足夠人眼花繚亂了。這要是一個班不小心傷在自家殿下手上,可就是真的有冤無處訴,真真正正的有苦難言了。
就這樣白若渝和女鮫人大概過了有一百餘招,依舊還是分出勝負來。兩人都在心底暗暗讚賞對方,隻是沒有在嘴裡說出來而已。
“你們幾個還愣著乾嘛,和本殿下一起把這個人修解決了。”女鮫人看著自家族人那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半是惱怒半是歎氣,她們鮫人族的腦子就不能用在修煉上嗎,整天都在想怎麼偷懶、摸魚。一看有危險就能出工不出力,真是聰明過頭了。
實際上鮫人族內部是很忠誠團結的,這群鮫人眼看自家殿下不會吃虧,這才沒有動作,不然早衝上去了。
女鮫人放棄了單打獨鬥,還是選擇了圍毆——一項古老而傳統的運動項目。
幾個鮫人呈合圍之勢,將白若渝困在其中。與其說是困,不如說是幾個人離白若渝很遠的時候就圍成了一個圈兒,現在這個圈兒越來越小了。
白若渝環視四周絲毫不慌,那女鮫人在圈外啃靈藥補充靈力,最強的敵人在外圍,剩下的這些白若渝應對起來自是無事。
在幾個鮫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時,白若渝抬手又是扔了一圈兒天雷子出去。那幾個鮫人見此連忙後退,生怕布了那兩個的後塵,現在還在那兒抽搐呢。可以想見這黑球的威力定然不凡。
轟隆隆的聲音響過之後,白若渝的身影卻離奇地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最外圍的女鮫人一下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呢?
“小心!”女鮫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出聲道,隻可惜為時已晚。
兩道碧瑩瑩的流光從暗地裡竄出來,直擊兩個鮫人族的後腦勺。可憐兩個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條小命兒就交代在了這裡。
修真界本就是殘酷的,尤其是種族之間的血海深仇,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戰爭能解決的。白若渝進來之前就知道向氏幾家子弟在內應該有十人才對,而眼下隻有七人,鮫人一族要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帶來的族人走了兩個,女鮫人氣得眼睛發紅,透出一陣擇人而噬的凶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