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渝施展身法,飛快地來到元靜元君身旁,“老祖,此陣在地底之下!”白若渝是想讓老祖護著她前往地下探陣,不然要是撞上上官雲和那個倒黴玩意兒,那可就好玩兒了。
看著白若渝水墨色的眸子,元靜元君忽然反應過來,她家還有這麼個寶貝呢,真是天助惠陵!元靜元君心裡大笑三聲,在她老人家心裡,上官雲和已經是個死人了。渝丫頭的勘虛之眼號稱看破一切禁製,這個噬靈陣不就是個加強版的大號禁製。不對,應該說所有的陣法都是係出同源,沒有任何陣法能夠逃過渝丫頭勘虛之眼的查探。
而白若渝能在此時來找元靜元君,就說明她有五成把握!
“所有人隨本座入地下探陣!”元靜元君輕喝一聲,聲音傳遍峽穀之內。老祖單手抱住白若渝,將其保護在身側。看來元靜元君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為了避免白若渝受到藏起來的邪修攻擊,老祖決定親自保護。
說著元靜元君身先士卒,化作流光親自遁入地下。即便元靜元君沒有身具土靈根,到了她這個修為,上天入地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而能跟著入地探索的修士,除了被元靜元君帶在身邊的白若渝之外,至少也是金丹修為了。築基修為的非土靈根修士還要借助遁地符才能在地下通行,實在沒有跟著來的必要,萬一被邪修抓住作為人質,反而會讓元靜元君投鼠忌器。
金丹真人可以自保,靈瑞道君和景逸道君對視一眼,紛紛跟上自家老祖。白若渝在元靜元君懷裡,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縮地成寸。
被元靜元君保護在懷中,白若渝的視野沒有受到一點兒影響,紅色的脈絡在她眼中更加清晰地浮現出來,漸漸有了陣法的雛形。
大殿之內的上官雲和心裡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合體期大能的強大壓迫他確實感受到了。隻是沒想到這群惠陵修士竟然這麼快就把目光轉向地下。按照他的推算,即便這群修士最後察覺到大陣在地下,那也到了窮途末路,不會對他的大計產生什麼影響的。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再說就是找到了又如何,噬靈陣陣眼處的防禦隔絕罩是絕對不會有事的,即便這群修士找到陣眼又如何,修為高過他的都會被限製入內,隻要陣眼不被破壞,噬魂幡的晉升就不會被打斷,那一切就還在他的掌握之中。這樣安慰著自己,上官雲和又坐下了。
底下的這群邪修見上官雲和臉色恢複自如,甚至煥發出更自信的神色,都紛紛舒了一口氣,他們的依仗可隻有上官雲和這一尊大能,要是他出點兒什麼問題,那他們這些人還不夠外麵那群修士一個手對付的。最高的元嬰大圓滿尚且不能在洞虛期修士手中走一個來回,更遑論剩下的這些人了。
而這群修士之中,唯獨這個元嬰期圓滿的女修不像其他人一樣樂觀,在她看來即便上官雲和有什麼依仗,那能保住的最多也隻有他一人,她們這些人的死活可就不在上官雲和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元嬰期女修對自己的地位有著清醒的認識,彆看上官雲和教授她們功法時那麼無私,實際上隻要修煉了邪功就沒有回頭路這一說,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他壓根不怕這些修士反悔。即便真有想反悔的也會被他抓住化為血水,作為警告其它人的例子。
在上官雲和看來,他手底下的邪修最大的用處便是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血煞之氣,這也是上官雲和毫無保留的原因之一,隻有積攢到的血煞之氣越多,他就能晉升地越快。而上官雲和肯重用這些另一個原因則是他自身的癖好,在他看來自己終有一天是要君臨天下的。而一個尊貴的帝王身邊,又怎麼可以少了為他搖旗呐喊的臣子呢?
這群邪修內部算不上多麼團結,元嬰期女修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她投奔上官雲和的原因就是不想因為資質所限而早早與大道無緣。所以她是最早下注押上官雲和能夠有大作為的人,而她也押對了,因此獲得更多的籌碼。
現在元嬰期女修直覺上官雲和的末日要近了,一次性牽連四位合體期大能進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總有被自己的野心撐死的一天,她可不想做上官雲和的陪葬品。這個人過了三千多年順風順水的日子,已經漸漸忘了修士的初心和本意。即便是邪修,也能有白日飛升的一天。元嬰期女修不止一次勸過上官雲和,玄蒼界根本不適合邪修發展,他前往彆界開辟道場才是上上之選。可是一個對此界心有執念的人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勸,還是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即便她是上官雲和麾下修為最高的下屬,也依舊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元嬰期女修太了解上官雲和了,這個人不過是想在昔日的未婚妻麵前揚眉吐氣,讓對方知道什麼是後悔的滋味。當年的換婚時間她也有所耳聞。即便對這件事沒什麼看法的她,在上官雲和一次又一次的固執之中,也不由得有些後悔,這樣下去遲早是會栽大跟頭的。可惜她現在修為不過元嬰期,想要強橫跨越邊界必須要有化神期的修為才行,不然她早就脫離上官雲和了。
不知道上官雲和知道自己“忠心”的下屬竟是這般想法,他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或許什麼都不會在意,他馬上就要自顧不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