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清躺在床上,還以為很難入睡,沒想到沾上枕頭就睡著了,也許是因為她晚上也喝了不少酒,照顧餘笙花了不少精力,也許是因為找了很久的人就睡在旁邊房間,她很安心,所以才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是被尖叫聲吵醒的。
她醒來後懵了幾秒,來不及穿上拖鞋就立刻往旁邊客房跑去,餘笙正披頭散發坐在床上,她抱著被子,目露緊張,像是憋足了勇氣般低頭扯開了被子,看裡麵。
“現在知道怕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餘笙立刻看向門口位置,季木清正站在那裡看著她,餘笙眨眼遲疑了會喊道:“季,季副總。”
表情不是一貫的淡然,還有幾分心有餘悸。
季木清突然就舍不得逗她了,開口說:“放心吧,昨晚我帶你回來的,什麼事都沒有。”
餘笙明顯鬆口氣的表情,她抓緊了被子的邊緣,說:“謝謝季副總。”
說完她又小聲問了句:“季副總,我昨晚,沒給您添麻煩吧?”
“麻煩?”季木清眼前浮現一個畫麵,她抿抿唇:“忘了?”
餘笙瞥著她的樣子搖頭:“記不得了。”
季沐清垂眸,果然。
她見餘笙還愣著,啟唇:“先換衣服吧,櫃子裡有。”
餘笙想說不用了,但是她低頭聞了聞自己滿身酒氣的衣服,還是順從去衣櫃裡翻找,和辦公室的閨房不同,衣櫃左邊掛著兩身睡袍,右邊是幾件白色T恤和牛仔褲,還有裙子,不是當下流行的款式,看起來應該是以前的。
衣服不多,但是對餘笙而言夠了。
她拿了件T恤和牛仔褲走出門,詢問了季木清衛生間在哪之後才走進去,關上門靠在洗漱台前,拍打兩下自己的頭,表情懊惱。
昨晚上,不該喝那麼多酒的。
隻是現在後悔也沒用,餘笙很快收拾好情緒,換了衣服洗漱之後走出衛生間,季木清還穿著昨天的裙子,餘笙從她身邊走過,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一夜醒來,滿身的酒氣,季木清的身上還是那股香氣。
還記得剛相遇那幾次,覺得這個香味很濃鬱,現在許是聞習慣了,反而覺得味道也不是那麼濃鬱,淡淡的。
很香,很好聞。
餘笙將換下的衣服抱在手裡,對季木清道:“季副總,這些衣服我洗好之後帶去公司給您。”
季木清坐在沙發上,聽到她的話抬頭看眼,不清不淡道:“隨你。”
隨你。
餘笙不知道怎麼就從這兩個字裡聽出她有些不高興,不過她也沒敢問,隻是低著頭乾站在沙發邊。
沒一會,鄧遷過來接她們上班,快到公司附近的時候,季木清要吃早點,餘笙便跟著她下車去了早餐店,人不多,最後結賬的時候餘笙搶在鄧遷前麵付了錢。
鄧遷看了眼季木清,餘笙也順著他目光看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季木清更不高興了。
一直到進公司,季木清都沒在和餘笙說話,鄧遷也是,緘默不語。餘笙手上拎著包裝袋子,下車後看到踩著高跟鞋走的飛快的季木清,一時有些茫然。
回到辦公室之後,原本還有聊天聲的秘書室頃刻安靜下來,季木清繃緊了下頜從眾人麵前經過,辦公室的門哢擦一聲合上,幾個秘書紛紛往後退了一步,拉著餘笙道:“季副總怎麼了?”
“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好?”
“還用說嘛,我聽說昨晚上去和江河那邊的負責人談生意去了,她每次都這樣,談過生意第二天就和更年期一樣。”
“哎餘笙,你昨晚不是陪季副總去了嗎?談的怎麼樣?”
怎麼樣?
餘笙想了想,沒醉酒之前。
“還行,挺順利的。”
司豔她們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她,似乎她說的是假話,餘笙被看的還沒說話,秘書長進門了,眾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餘笙剛坐下沒多久,裴依依也來了,她走近餘笙身邊道:“餘笙,昨晚給你發消息怎麼沒回我?”
餘笙呆了幾秒,從包裡拿出手機:“關機了,可能沒電了。”
她說著按下開機的按鍵,裴依依靠在她背後,頭擱在她肩膀上看:“不是有電嗎?”
餘笙聳肩笑笑:“電池有問題吧。”
兩人挨的很近,季木清不經意往外麵看眼,就見到裴依依正趴在餘笙身上,她明眸眯起,秀眉微攏,一旁站著做彙報的鄧遷發現她恍神,喊道:“季副總?”
季木清嗯了聲,抬眸看著他,說道:“鄧遷。”
“等會去采購那,讓他們送張辦公桌來我辦公室。”
鄧遷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季副總,您是要讓餘秘書進來工作?”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季木清聽了鄧遷的話垂眸想了幾秒,手指敲在辦公桌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響,半刻後,她點頭:“算了,你讓裴依依進來一下。”
鄧遷將文件收好,恭敬道:“好的。”
兩分鐘後,鄧遷站在辦公室門口,喊道:“裴秘書,季副總讓您進去一趟。”
裴依依正在做月度表,聽到鄧遷的聲音頭皮發麻,慢慢站起身深吸了口氣,咬著牙根,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憋了三個字出來:“日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