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就被迎麵而來的資料砸了一臉,何秘書咬咬牙,捧著資料關上門,瞧見季秋文氣急敗壞的樣子。
“怎麼回事!”
“我養你們一個個是乾吃飯的嗎?”
“何秘書,你說!”
何秘書身體一抖,低頭說道:“董事長,青竹公司是去年……”
“誰要你說這個!”季秋文氣惱的將銘牌往何秘書身邊扔去,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何秘書咽了口水。
“季木陽你說!”
季木陽見到季秋文發這麼大的火,似乎也有些怕,往旁邊挪了兩步才說道:“爸,您先彆氣,之前我們都談好了,誰知道他們怎麼突然就變卦了,還有韓家那邊也是!”
“對了爸,你韓家的股份給了嗎?”
季秋文聽到他提到股份就更來氣了,老臉漲紅,氣都不順暢了,他手捏著辦公桌的邊緣,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看起來怵目驚心。
股份昨晚連夜就給韓老爺子送去了。
韓老爺子還答應的好,放棄這次的競爭,原本這次爭北環的隻有韓家和新淮是最強力的,韓家選擇退出,那新淮就是唯一的獲勝者,萬萬沒想到,居然被這個青竹橫插一腳。
青竹。
季秋文慢慢冷靜下來,轉頭對季木陽說道:“昨天和我們談股份的那個男人叫什麼?”
季木陽想了想:“傅利銘。”
他腦子裡閃過一道光,立刻喊道:“青竹!”
“對,沒錯,他說他是青竹的總經理。”
原本昨晚上他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季木陽和季秋文根本沒當一回事,青竹公司是聽都沒聽說過的小公司,傅利銘在他們兩人眼裡更是小人物一樣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為他手上拿了百分之三的韓氏股份,他們根本不可能坐在一起吃飯。
季秋文盛怒之後很快冷靜下來,那雙犀利的眼睛看著季木陽:“去打聽青竹公司的來曆。”
“要完整的。”
季木陽一副恨不得將這個公司剖開的架勢,點頭:“明白。”
他說完又道:“韓家那邊。”
季秋文聽到季木陽的話沉默了幾秒,手指扣在辦公桌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經過北環這件事,他已經不是很相信韓家了。
“何秘書,早上讓你擬的轉讓股份合同,刪了吧。”
何秘書愣住,下意識看向季木陽。
季木陽也看向季秋文:“爸,你這是……”
季秋文皺眉:“我不能財地兩失。”
“那韓老爺子會答應嗎?”
季秋文重重歎口氣:“希望他會理解我。”
可惜讓季秋文失望了,韓老爺子並沒有理解他,並在當天下午傍晚的時候就宣布,韓家和季家取消聯姻的事情。
季木清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剛醒,手機屏幕亮著,她看眼屏幕,又看向另一邊床上睡著的人,按掉了通話鍵,發了消息過去。
——怎麼了?
傅利銘被掛了電話,想了幾秒:不方便接電話?
季木清簡單的一個字發過去:說。
傅利銘立刻回她:好好好,我說,也沒什麼,你看新聞了嗎?季家和韓家取消聯姻了。
季木清倒是沒看新聞,但也猜得到。
她之前想等季秋文把韓家的股份讓出去再宣布北環的事情,到時候財地兩空,夠他折騰一段時間,不過昨晚上他實在欺人太甚,她才率先出手。
她了解季秋文,他如果看到北環易主的消息,肯定會懷疑韓家,就算不懷疑韓家,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也鐵定不會這麼輕易還給韓老爺子。
上次開董事會的時候,他已經得罪過一次韓老爺子了,這次又得罪一次,韓老爺子能容忍他才是奇怪。
所以取消聯姻。
在她意料之中。
這樣也好,原本是想等著韓家和季家聯手合作,她再一網打儘,不過費些時間,現在反而好了,她隻要坐山觀虎鬥,季秋文這次吃了悶虧,心頭不舒服,韓老爺子也被他耍了兩次,指不定怎麼想著報複回去,她隻需要看好戲就成。
季木清放下手機的時候心情頗好,也沒了睡意。
天邊擦黑,房間裡也暗下來了,沒開燈,季木清赤腳踩在地毯上,走到餘笙的床邊,蹲下身體,細細看著麵前睡著的人。
餘笙換了睡衣應該睡前也洗了澡,身上沒有酒氣,透著清香。
有幾縷碎發落在額前,季木清伸手替她撥至耳後,露出一張俏顏。
皮膚白皙透粉,睫毛濃密如刷子,眼瞼下一個小黑痣格外的引人注目,就像是點睛之筆,給她添了和彆人不一樣的韻味。
季木清指腹從她發絲上掠過,慢慢往下,秀挺的鼻尖,溫潤的唇瓣。
她手指在餘笙的唇上來回摩擦後收回,摩擦在自己唇瓣上,目光沉沉,眸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