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清獨自在套房裡, 鄧遷敲門的時候她剛洗了澡,長發濕漉漉披在身後, 精致的臉蛋上掛著晶瑩水珠, 睫毛又長又密,下麵是一雙淡漠的棕色眸子。
“什麼事?”季木清站在門口, 用乾毛巾隨意擦拭濕發。
鄧遷見狀下意識撇開視線, 偏頭道:“季副總, 傅先生的電話。”
季木清看眼他,斂起輕鬆神色。
因為季秋文的關係, 傅利銘鮮少主動聯係鄧遷, 除非是發生什麼大事聯係不到她, 季木清捏著手機目光沉沉。
進了套房之後她才用自己的手機撥通電話。
“木清。”傅利銘的聲音有幾分低沉:“你怎麼去研究所了?”
季木清握著手機:“我沒過去。”
傅利銘皺眉:“那……”
“是我秘書。”季木清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出什麼事了?”
傅利銘:“明天就要把成品送去生產, 今天在進行最後的調換,剛剛那邊的人打電話給我, 說因為你過去突然視察, 差點暴露。”
“好在他們攔住了。”
他幾句話說的季木清心也跟著懸起, 繼而慢慢放下:“攔住了?”
傅利銘嗯了聲:“攔下了, 不過你秘書怎麼突然去了?”
季木清沉默了幾秒,沒回話,傅利銘繼續道:“不管怎麼樣, 這兩天你多注意點。”
“我知道了。”
季木清掛了電話之後將手機扔在床上, 鄧遷站在她身後, 輕聲道:“季副總。”
“說。”
“餘笙——餘秘書就算不是董事長安排的人, 我覺得留在您也不妥當, 這樣的事情,以後未必不會發生。”
這次攔住了,下次呢?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讓季木清經常換秘書,等到季秋文鬆懈下來,不在她秘書上做文章時,再將自己人招進來,但是萬萬沒想到。
會出來一個餘笙。
生生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鄧遷知道季木清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他認識季木清這麼久,能讓她推心置腹的,除了自己就是傅利銘,傅利銘還是用命博來的。
所以她說相信餘笙,他雖然詫異,但並不能說什麼。
他不知道季木清以前和餘笙是什麼樣的關係,但是想來是很好的,能讓她放在心裡那麼久,肯定是很特彆的存在。
如果她隻是單純的公司副總,他隻是她的助理,餘笙隻是個普通人,但凡其中一個假設成立,他都不會多嘴說這樣的話。
但現在不是。
季木清的計劃,他們的朋友關係,餘笙現在是敵是友也沒辦法分辨。
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壞人。因為餘笙的存在,確實不利於他們的計劃。
季木清聽了鄧遷的話抿著唇沉默,對於他三番五次的提議有些心煩,揮手道:“出去吧。”
“我好好想想。”
鄧遷點頭:“是,季副總。”
他說著轉身準備出門,門剛打開,就見到門口準備開門的餘笙。
“鄧助理。”餘笙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從裡麵出來,鄧遷對她輕微點頭示意,聲音如往常一般說道:“我來彙報季副總今天的行程。”
餘笙點頭,鄧遷目光放在她身上,見到她白衣服上滿是褐色的水漬,不由得問道:“你這是……”
“咖啡濺到的,沒事,我換件衣服就好。”
鄧遷點頭,表情若有所思,想來這就是那邊說的攔住了。
餘笙站在原地,被他打量有些尷尬的笑笑:“鄧助理,那我先進去了?”
鄧遷:“好。”
餘笙進房之後關上門,沒在客廳見到季木清的身影,她垂眸響了幾秒,走進房間裡,見到季木清正站在陽台上。
她進去之後打招呼道:“季副總。”
季木清頭也沒回的說道:“回來了。”
餘笙嗯聲,準備去櫃子裡拿衣服,季木清見她站在旁邊,不經意看眼,隨即眼皮稍抬,眼睛就盯著那幾塊褐色的汙漬。
她快走兩步到餘笙麵前,問道:“怎麼回事?”
餘笙拿著衣服,滿不在乎道:“沒事,就不小心碰到咖啡了。”
季木清看到小腹那裡,伸手就掀起衣服,餘笙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察覺到小腹上有指腹貼上的暖意。
“疼嗎?”季木清說話的時候抬眸,餘笙對上她洗完澡染著熱氣的明眸,有瞬間愣了下,搖頭:“沒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