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安靜了。
但是季木清玩遊戲的動作卻沒那麼流暢,她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將平板扔在餘笙的手上:“幫我過掉這關。”
餘笙懵逼的看著她扔過來的平板。
還有上麵的遊戲——貪吃蛇。
什麼鬼。
貪吃蛇還能過關?
不知道季木清能不能,反正她不能,餘笙以前就不喜歡玩遊戲,手指遲鈍的很,現在冷不丁玩這個遊戲,被吃掉三四次才摸清一點規律,旁邊季木清盯著窗外看了好一會,才轉頭看著認真玩遊戲的餘笙。
快六點鐘,餘暉照進車裡,映在餘笙的臉上,她神色認真,模樣如臨大敵,纖細的手指被餘光照著,近乎透明,沒塗抹任何指甲油,但指甲上有淡淡的粉紅,很精致。
季木清看著一小會覺得有趣,往她身邊坐了坐,盯著平板看。
原本餘笙一個人玩的時候還好,現在突然有個人靠在自己身邊,就莫名的緊張起來,她挪了挪屁股,往車門的方向坐了點,季木清也跟著她挪動身體,將她擠壓在小小的世界裡。
周身都是季木清的香味。
那麼清淡。
卻又那麼濃鬱。
餘笙麵色泛起紅暈,她托住平板的手出了汗,黏膩的讓她不舒服。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開始往頭部衝,讓她有些暈暈的。
季木清神色淡然,語氣都是淺淺的:“往右一點,你要被吃了。”
“左邊。”
“再往左一點。”
“上麵上麵。”
餘笙在她說話的空檔用餘光瞥眼她,看到她下頜的完美弧線,還有近在眼前的白皙肌膚,泛著香氣。
“餘笙你會不會?”
季木清的一句話讓她瞬間就將目光放在平板上,開始認真玩遊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木清看的關係,還是因為她的精神高度集中,這次居然存活了十分鐘都沒被吃掉,屏幕上,蛇拖著長長的身體,正在隨意的擺動。
餘笙看著遊戲上的金錢正在累積,頓時頗有成就感,她操縱著蛇頭,開始吃掉其他的獵物。
眼看前麵就有一條體型比較大的蛇,餘笙正想遊過去,手突然被人抓住。
季木清的手指偏涼,指尖帶著寒意,平板上的微光反射,她修剪好看的指甲上有漂亮的色澤。
是指甲油的顏色。
她素來喜歡用淡色的指甲油,不細看看不出來,但是她們倆坐這麼近,她又握住自己的手,餘笙的目光就盯著她的手看,
她身體僵住了。
季木清握住她的手,靠在她耳邊道:“這樣,把它盤在身體裡,這樣就跑不掉了。”
餘笙隻覺得兩人相握的手越來越熱,壓根聽不清季木清在說什麼,往常那麼有滲透力的聲音,此刻像是從遠方飄來。
縹緲不定的感覺。
季木清握著餘笙的手開始操作,將之前那條蛇盤在肚子裡,但是她左右衝撞,愣是不撞到自己蛇的身上。
顯然也是個精明的玩家。
兩人就像是在拔河比賽,你來我往,但是季木清明顯更厲害一點,她慢慢的縮小範圍,將那條蛇的活動空間一點一點收緊。
最後那條蛇避無可避,撞在她們蛇的身上。
季木清握著餘笙的手,吃掉了蛇。
餘笙倏地有種她就是那條蛇的錯覺。
正在被季木清一點一點的吞噬掉。
她被這個念頭驚到,手從季木清的手中掙脫,腦門上布了細汗,再開口時語氣含著緊張:“季副總。”
“我不太會玩遊戲,還是給您玩吧。”
季木清接過她遞給自己的平板,剛剛的愉悅心情瞬間消散,沒吭聲直接將蛇頭撞在其他小蛇上,玩了將近一刻鐘,滿屏幕都是蛇身,此刻被這麼輕易的一撞,屏幕上立刻顯示遊戲結束。
想到剛剛積攢的那麼多金幣,現在卻化為烏有,還有季木清明顯可以感覺到的不高興,餘笙有些不知所措,她握緊了手,坐在季木清的身側。
季木清沒再說什麼,車一直開到餘笙家的樓下才停住,餘笙和季木清打了招呼就上樓換衣服。
十分鐘後,她換了衣服畫了淡妝下樓,上車。
因為剛剛那件事,車裡一直飄著尷尬的氣氛,鄧遷從來不是話多的人,餘笙不知道該說什麼,想找話題又用餘光瞥眼季木清。
決定放棄。
車往酒店的方向駛去,幾分鐘後季木清重新拿起平板,遊戲的音效響起,餘笙悄悄鬆口氣,耳邊聽到季木清冷冷的聲音:“過來。”
餘笙一愣,抬頭,季木清語氣淡然的開口:“不是不會打遊戲嗎?我教你。”
說著季木清將平板塞在她手上,坐在她身邊,手搭在餘笙的手上。
餘笙眨了下眼睛偏頭看著季木清,眼裡閃過問號。
這和她想象中,好像有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