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印證季木清說的話, 上車她就醉倒了, 直接睡在後車位上, 餘笙低頭看枕在自己大腿上睡得香甜的季木清,有些頭疼。
明天該怎麼和董事長解釋今天合同沒談成功的事情?
說季副總喝多了?
這招上次就用了,再用會被罵死的。
況且上次董事長就特彆聲明,她要看著季木清, 千萬不能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可現在……
餘笙有些煩躁的按著頭, 打開車窗,一陣暖風吹進來,帶著陣陣花香。
她歎口氣,低頭看熟睡的季木清, 昏暗的路燈下,她輪廓不算清晰,但偶爾一瞥,還是能瞧出精致的五官。
那雙總是紮人的明眸此刻合上, 少了幾分迫人的氣勢。
鼻尖秀挺,呼吸均勻。
再往下。
是剛剛氣死人的紅唇。
季木清似乎是覺得姿勢不舒服,慵懶的動了動身體, 頭對著餘笙的小腹, 雙手環過她的腰身, 往前拱了拱,鼻尖嗅了嗅, 唇角微揚。
餘笙看著她的舉動抿唇, 看她明天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但看著她現在喝多的樣子, 她也舍不得再說什麼,隻是拿過一旁的薄被蓋在她身上,幫她捋順長發,坐在副駕駛上的鄧遷從後車鏡看向兩人,眼露茫然。
什麼時候季木清的酒量這麼差了,半瓶酒就倒了?
那也就算了,她居然還睡在餘笙的腿上??
好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能理解。
但是餘笙居然沒推開,還幫她蓋被子???
現在到底是什麼個狀況?
鄧遷靠在車窗邊散發思維,將所有可能性都假設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季副總應該是改變策略了。
但是怎麼沒通知他?
那現在餘笙,到底是季秋文的人?還是被拉攏了過來?
鄧遷盯著後車鏡看,覺得頭疼無比。
黑色轎車平穩的在馬路上行駛,鄧遷因為喝了酒,所以叫的代駕,代駕不認識餘笙的住所,鄧遷坐在旁邊指揮:“前麵左轉。”
“儘頭右轉。”
餘笙看著前麵不遠處就是醫院,她啟唇道:“我就在這下吧。”
鄧遷轉頭看著她,下唇動了動,最後點頭:“好。”
餘笙臨近下車的時候悄聲喊著:“季副總?”
季木清沒醒,餘笙也不敢強行叫醒,隻得從身後拿了靠枕放在季木清的頭下,又將被子蓋好,才抬頭對鄧遷道:“謝謝鄧助理。”
鄧遷搖頭:“不客氣。”
餘笙笑笑,下了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原本熟睡的季木清緩緩睜開了眼睛。
鄧遷礙於有代駕在,所以沒找季木清說話,好不容易送季木清回了季家後他才跟在後麵喊道:“季副總。”
季木清轉頭看著他,俏顏紅潤,眼裡有明顯的醉態,鄧遷跟在她身邊這麼久,知道這是她慣常裝醉的姿態,所以繼續說道:“餘秘書現在是我們的人嗎?”
“不是。”季木清語氣淡淡:“但我正在努力,把不是,變成是。”
鄧遷詫異:“會不會太冒險了?”
季木清點頭:“會。”
的確冒險,如果餘笙不是季秋文安排的人還好,如果是他安排的,那就相當於抹殺了之前她所有努力成果。
所以她不敢輕易冒險。
隻能一步一步循序漸進。
鄧遷知道季木清一旦下了決定就很難在輕易改變,他點頭:“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麼嗎?”
季木清偏頭看他,搖頭:“什麼都不要做。”
“好。”鄧遷應下後轉身準備走,冷不丁聽到季木清叫自己:“鄧遷。”
他轉頭,看到季木清正看著自己,神色清明。
“謝謝你。”
鄧遷倏地笑了:“季副總,您相信她,我也相信您。”
季木清心頭湧上複雜的情緒,相信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但是她想搏一搏。
鄧遷瞥見季木清眼神裡的猶豫,又說道:“如果您這次失敗,我願意陪您,東山再起。”
季木清聽到這話心頭的焦慮消散不少,她眼裡浮上水光。
半響後,她鄭重點頭:“好。”
鄧遷上車後,季木清整理了情緒,進季家大門的時候,她又重新恢複醉醺醺的姿態,季秋文和季木陽正在吃晚飯,聽到門口有動靜,季木陽皺眉道:“陰魂不散,什麼時候能把她趕出季家。”
季秋文吃著飯菜沒答話,隻是在季木清進門後喊道:“木清。”
季木清晃著身體走過去,步伐不穩,帶著濃鬱的酒氣,季秋文臉板起,不怒自威:“怎麼又喝酒了?”
“是二叔啊。”季木清笑的開懷:“二叔我和你說,我今天和羅總吃飯了,但是他太不給我們新淮麵子了,他居然還想要追加投資,我準備冷他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