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從沒和餘笙說過。
因為她們不管在外麵吃飯還是在家裡做飯,從不會點這個菜。
而且餘笙說的是不能。
不是不喜歡。
季木清深深看眼餘笙,繼續低頭吃飯。
午飯過後餘笙就要收拾飯盒出去上班,季木清想讓她去休息室休息一會,畢竟昨晚上她也沒睡好覺,餘笙忙說不用,她資料下午看不完晚上還要加班,她可不想加班。
季木清拗不過她,就放她出去上班了。
餘笙收拾好食物殘骸之後退出辦公室,等她坐下繼續上班時季木清打開百葉簾,目光定定看向她,眼底有深思。
忙碌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餘笙沒午休,趕在下班之前處理了所有問題,聽著下班鈴響起的時候她差點癱在辦公桌上,對麵的羅秘書比補著妝問她:“餘笙你今晚不加班?”
餘笙搖頭:“不加。”
“馬上下班。”
她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眾人看她這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醫院。
餘笙的確是去醫院,出了公司後她就往候車處走去,還沒到就聽到身後有喇叭嘀嘀的聲響,餘笙轉頭,看到黑色轎車停在旁邊,駕駛室的窗戶開了一半,季木清的半張臉清晰出現在眼前。
她怔愣幾秒,訝異:“你怎麼……”
季木清淺聲道:“上車。”
餘笙瞥眼四周,現在雖然剛下班,但是她腳程快,所以還沒幾個人跟著出來,季木清見她沒動按了下喇叭,餘笙驚了差點跳起來,連忙上了車。
“你怎麼下來了?”
上車之後餘笙綁好安全帶,問完不等季木清說話又開口:“萬一被董事長看到怎麼辦?”
季木清聲音溫吞吞的:“看到就當是我順路送你回去。”
“你都當我秘書那麼久了,上車這種小事他不至於掛在心上。”
餘笙聽到這麼說細細想,也對。
她跟在季木清身邊也有大半年了,都能進她公寓了,上她車隻能說是小事。
也怪平時在公司裡她們太恪守本分,所以餘笙反倒忘了可以肆意靠近她。
就算季秋文看到也不會說什麼。
畢竟是他要求她接近季木清的。
餘笙放鬆身體,車上開著暖氣,完全阻擋外麵的寒涼,車內還飄著不知名的香水味,和季木清身上的如出一轍,餘笙之前一直好奇她用的什麼香水,後來才知道是單獨定製的,絕無分號。
她還讓餘笙也用這個。
餘笙謝絕了。
她和季木清用相同的香水,怕是辦公室的其他人能把她問的老底都掀出來。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餘笙在神遊太虛,不知道想什麼,就靠在椅子上看窗外,昏昏欲睡的樣子,偶爾打個哈欠。
季木清不時用餘光看她,表□□言又止。
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糾結要不要說。
下班的車流還是很多,走走停停間餘笙還是睡著了,季木清將車停在醫院附近的樹下時轉頭看餘笙。
車裡開著暖氣,所以餘笙白淨的臉熏的微紅,呼吸平穩,睡的很踏實。
季木清突然就舍不得叫醒她,她盯著餘笙,目光深邃。
餘笙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擦黑了,車沒熄火,依舊能感覺到熱氣襲來,但是車內沒開燈,隻有路燈晃進車裡,很昏暗。
她動了下手臂,身邊立刻傳來聲音,有些慵懶:“醒了?”
餘笙垂眼,看到身上披著薄毯子,她坐正身體,嗯聲,軟軟道:“怎麼沒叫我?”
季木清接過毛毯疊好,說道:“叫了,你沒醒。”
餘笙皺了皺眉頭,她有睡的這麼死嗎?
不過睡了一覺,神清氣爽倒是真的,身體也不困乏了。
她伸了懶腰,手指抵在車頂,轉頭對季木清笑道:“要不要下車吃飯?”
季木清看著她,昏暗的車廂裡她的目光清亮,車裡沉默了幾分鐘,她說道:“不了,鄧遷還有事找我。”
餘笙點頭:“那好,那我先下車了。”
“你記得晚上彆喝酒。”
季木清聽到她碎碎念點頭:“我晚上就不過來了。”
餘笙笑:“我知道了。”
她說完下車,剛出去就迎麵吹了冷風,凍得她哆嗦。
餘笙小快步準備穿過季木清的車,冷不丁聽到她叫自己:“餘笙。”
她轉頭,季木清車窗已經打開了,餘笙趴在車窗邊:“怎麼了?”
語氣帶著剛醒來的軟糯,有幾分茫然。
季木清看著她被風吹得亂飛的秀發抿唇:“沒事。”
餘笙被逗笑,捧著她臉就親了口,完了笑笑:“快回去。”
“我走了。”
季木清點頭,看到她背影消失在醫院門口。
她其實很想問。
餘笙。
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