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謝禮!(1 / 2)

景家人圍坐在一起,因為宅子四周都被管理處的人用鋼板和篷布遮了起來,所以哪怕是白日,在屋內也要點上蠟燭才能夠視物。

景晴坐在椅子上,環視了一下四周,隻覺得身處的地方是既熟悉又陌生。

景府依然是那個景府,屋內的擺設也和之前無二,但是他們所在的地方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景宅外麵是京城高門宅邸聚集的鳴溪坊,如今卻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人家買下來蓋商場的地皮自然是大的,景家五進的四合院,也不過隻占據三分之一的地皮罷了。

站在景家大門外看,周圍的一圈都是被壓得平實的空地。

楚繡娘出院看到自家宅子的第一眼,就是擔心宅子下的屋基夠不夠穩定,彆穿越的時候隻帶了宅子的一層地皮過來,那可就糟了。

這個問題景安泓也擔心過,當時他還在奴仆們住的下人房裡找了把鋤頭,順著牆角往下挖了將近一米,確定自家的地基在地下好好的埋著後,他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

景宅外的那一片空地之外,就是熱鬨繁華的國際大都市,在這個世界,多少人以能在帝都二環外的高檔寫字樓工作而覺得驕傲。

景家人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還太短,並不太能夠理解腳下這塊地皮的重要性,隻覺得這裡的房隻建得真高——高的讓人仰起脖子都看不到頂。

景安泓剛見到這個世界的那些高樓時還在心裡嘀咕過:也不知道這邊的房子是怎麼修建的,既然能夠修建的如此之高,也不知道要在地下打多深的地基才能維持住房子的穩定性。

如今大家都想知道府裡究竟還剩下多少的家當,到底夠不夠買下腳下的這塊地皮。

當家主母趙華蘭也沒賣關子,指著桌子上堆著的首飾和細軟說道:“這兩日晴兒和我已經清點過了,如今賬房裡還剩下三千四百兩白銀、五百兩黃金。”

這個數額肯定不是以往府裡所有的存銀,想來是府中遣散的賬房和管家私下昧下了一些。

這個結果趙華蘭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事發突然,遣散府裡的下人們完全是臨時決定的,滿府大幾十號人,都是同時收拾東西走的。

當時大家都忙亂著收拾東西,人多眼雜的,有些人沒忍住眼前的誘惑,偷偷藏了些府裡的東西走也是正常的事情。

加上趙華蘭是個和善的人,到最後也準許大家帶走了在府裡時常用的衣裳和被褥,也正是因為這樣,又給了大家私下夾帶的機會,畢竟在一大包衣物中塞上幾錠銀子,從外麵是看不出異樣的。

一聽說府中就隻剩下這麼一點銀錢了,楚繡娘立即就坐不住了。

“竟然隻剩下這麼一點了?”

先前在醫院的時候,楚繡娘和趙華蘭已經在心裡仔細盤算過了,就算是府裡的奴仆趁亂卷攜了一些財務走,那也不至於隻剩下這麼一點銀錢才是。

想來是賬房裡出了一隻‘大蛀蟲’,如今他們一家都來了現代,想要追究也不可能了,倒是便宜這些人了。

趙華蘭乖順的點頭說道:“現銀就這麼多了,其他的就是府裡那些零散的金瓜子、金葉子什麼的,加起來能有一小匣子。”

景家富貴的時候,也和京城其他高門大戶一樣,專門讓工匠製了一些金銀瓜子、葉子用作於打賞下麵的掌櫃、管事和得力的下人,一顆金銀瓜子不過一錢重,用來當賞銀是又好看又劃算,真是在好不過的了。

之前舉家逃難的時候,楚繡娘就讓兒媳和孫女把更加精巧的金葉子縫在衣服內裡,現下這些金櫻子已經全部被趙華蘭翻撿出來收攏在一起了。

這會兒趙華蘭把裝著金葉子的盒子往楚繡娘麵前推了推,見婆母一臉的不滿意,她連忙補充道:“這些是我們在外院和主院翻出來的,您的院子沒去。”

楚繡娘作為長輩,威嚴自然是有的,她人不在,趙華蘭和景晴輕點家裡的財物時,都選擇性的略過了上院。

以往府裡就楚繡娘居住的院子裡的金裸子準備得最多。

楚繡娘娘家也借著景家的勢搬到了京城,管著景家名下的幾處鋪子和莊子,楚家人口多,小輩更多。

楚繡娘每年像中秋、端午、年節時,光是散給娘家小輩的金銀裸子,加起來就得有今天這麼一匣子。

雖然楚繡娘成親的時候沒有什麼嫁妝,不過早些年景老太爺生意紅火的時候,也是給妻子添置了不少私產的,所以她補貼起娘家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底氣不足。

看著麵前的雕花小匣子,楚繡娘歎氣道:“我院子裡的也在這裡了,之前準備逃難的時候都裝進包袱裡了。”

像楚繡娘這種苦過的人,之前準備逃難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手邊輕便的財物都裝到包袱裡了。

之前打包好的包袱趙華蘭自然也是清點過了,裡麵除了少許的金銀外,剩下最多的就是女子的各種首飾。

景家女眷用的首飾大多都是在京城裡最負盛名的錯金樓裡找匠人定製的,不但樣式好看新穎,拿出去也不愁轉不出手。

所以收拾細軟的時候,景家的女眷都把自己的收拾收拾得差不多了。

其實府裡最值錢的還是銀票——大通錢莊的銀票。

趙華蘭清點財物的時候順帶數過,府裡所有的銀票加起來足足有四萬多兩。

這要是在大周朝,拿著四萬兩的銀票,想在京城買塊什麼地皮買不下來。

然而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大通錢莊,府裡的這些銀票在這裡就是廢紙一張,用來擦手都嫌硬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