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愣了愣,“謝謝。”
正要邁開步子,他意識到自己全身都濕透了,現在又被緊緊裹住,根本動彈不得。
蘇白站在那發懵,要是把毛巾脫下來換上羽絨服,那他的腿還是很冷,褲子也都濕透了,可是不脫下來的話,他現在相當於一個粽子,根本走不了路。
沒給他猶豫的時間,陸聞宗把羽絨服拿過來罩在蘇白身上,隨即在他麵前彎下腰。
陸聞宗氣質向來是高冷清貴的,此刻卻在他麵前低頭俯身,像一位虔誠的騎士認真的給他拉上拉鏈,
蘇白突然有一種自己被好好照顧的感覺。
心裡很暖,蘇白朝著陸聞宗笑了下,再次感謝,“謝謝。”
陸聞宗一抬眼便對上蘇白的笑容,像是一縷陽光驅散所有寒意,化作幾分溫柔,好看的不像話。
他斂眉,喉嚨微動的嗯了一聲。
申導正好收拾完東西走過來,看到蘇白的造型樂了,頭上包著一團毛巾,從脖子開始是臃腫的羽絨服,羽絨服袖子裡還沒手,下麵的腿則是被大毛巾緊緊裹住。
這麼奇怪的造型,居然因為蘇白臉好看硬是撐起來了,甚至顯出幾分可愛。
申導樂嗬嗬的走過來,故意逗他,“小蘇啊,你打算怎麼走回去?”
他腿被裹住了根本動不了。
蘇白正欲讓張饒來接他,就聽陸聞宗道:“我帶他回去。”
申導砸了咂嘴,放心的走了,然後蘇白就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直接被打橫抱了起來,緊緊貼在陸聞宗身上。
蘇白一偏頭,就能看到對方堅毅的下頜角,突起的喉結,看著很有安全感。
他感動的窩在陸聞宗懷裡,“聞宗啊你真是太好了。”
陸聞宗動作很暖,卻正眼都不看蘇白一眼,大步朝外走。
他們走出屋門,外麵的工作人員走過去迎接,隨即紛紛愣在原地,震驚的看著他們。
兩人所到之處引發一陣騷亂。
臥槽這什麼情況?他們不是去拍戲嗎?路神居然公主抱蘇白!看這架勢還要一路抱回去!
在場不少工作人員都在暗中磕他們倆本人的cp,此刻親眼看到驚天大糖直接石化了。
蘇白受不了大家的目光,尷尬的把臉埋在陸聞宗肩頸,這個動作再次激起一片抽氣聲,讓蘇白更尷尬了。
陸聞宗看都沒看其他人,徑直將蘇白抱到自己車上,嚇得車裡的趙策想也不想的飛奔逃出車門,寧可跑去跟張饒擠一輛車。
遠離的眾人的視線,蘇白長舒一口氣。
這時車窗突然被人敲了敲,陸聞宗拉開,就見張饒拿著蘇白的手機和房卡站在門口,擠眉弄眼的看著蘇白,把東西放下。
看夠了熱鬨的張饒正要走,一轉頭正對上陸聞宗冷淡的視線。
張饒頓時神色一正,“路神我先走了。”
車門一關,總算安靜了。
蘇白因為手腳都被毛毯纏著,隻能端端正正靠在椅背上,動也動不了,突然有種被綁架的感覺。
默默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卻突然聽見陸聞宗道:“冷嗎?”
蘇白回頭,就見陸聞宗盯著他的腳,看不出情緒。
毛巾不夠長,蘇白的腳和小腿都露在外麵,原本他光腳踩著毛拖鞋,此刻拖鞋也不知掉到哪去了。
他的腳長得很好看,纖細骨感,腳趾圓潤雪白,此刻被凍的微微發紅。
沒忍住縮了縮腳,蘇白道:“還好。”
其實很冷,因為沾了水又吹風,凍得腳腕生疼,而且裹著他的毛巾很薄,又濕透了,沒被羽絨服蓋到的膝蓋和小腿都很冷。
換成其他二十多歲的男生這點冷肯定不在乎,更何況他一共在外麵待不了兩分鐘,就連申導這麼照顧他的人都沒覺得有什麼。
可蘇白從小身體就嬌慣,除了他自己和家裡人,沒人知道他身體這麼差,這會實在凍的有點難受。
但是他不想再麻煩陸聞宗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不介意跟男生拍親密戲的,陸聞宗剛拍完心裡肯定彆扭,估計現在一點也不想見他,願意幫他完全是因為他善良。
蘇白很珍惜和陸聞宗的友情,他希望給陸聞宗緩衝的時間,不能再蹬鼻子上臉折騰他了。
陸聞宗轉頭看向後座,沒看到任何保暖的東西,眉心微蹙。
這麼嬌氣的人,不儘快裹住濕透的腿,恐怕又要生病。
沒有猶豫,他動作利落的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裹住蘇白的腿和腳。
溫暖柔軟的感覺傳遞到全身,疼痛的腳踝都緩解了不少
蘇白人都懵了,這不是劇組發的統一羽絨服,這是陸聞宗的私服。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陸聞宗。
陸聞宗身上隻剩下略顯單薄的月白色長衫,襯的他皮膚愈發蒼白,看起來清冷卓絕,高不可攀。
然而這樣的人居然願意把自己外套脫下來給他裹腳……饒是蘇白一直知道陸聞宗人好,此刻也被震撼了。
“謝謝……為什麼?”他嗓子發乾。
車內空氣安靜下來,蘇白一眼不眨的盯著陸聞宗。
陸聞宗低頭將蘇白腿上的羽絨服裹緊,頭也不抬的評價他,“小病秧子。”
蘇白第一次聽見彆人這麼說他,愣了愣。
“小病秧子?”蘇白輕聲念著這個稱呼,明明不是什麼好詞,他卻忍不住笑了,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