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清辭沒能將錢交給衛昭,不過衛昭的錢袋就在她手中,她隻好將錢放進了錢袋中。

劉秀雲回家時,清辭將衛昭幫忙做院門的事情告訴了她。

劉秀雲並不相信,但清辭將衛昭的話轉述給她後,這才半信半疑,“我去問過了,劉木匠前年就去世了,若是衛昭真能幫我們把院門做好,那得好好感謝他。”

劉秀雲起初並不想讓清辭跟衛昭過多接觸,其中有劉秀才的原因。

這人年輕時還是個好的,可這幾年卻壞的很。

誰家跟他沾上關係,非得弄臟不可,像個狗皮膏藥,怎麼都撕扯不下來。

劉家村曾有位人家將小孩送到他身邊讀書,說好的讀書錢一年比一年高,人家孩子不跟著他讀了,劉秀才甚至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由,日日騷擾那戶人家,將那戶人家生生逼得搬了家。

這隻是一方麵,最令劉秀雲擔心的,還是清辭。

大姑娘一直都是有數的,所以劉秀雲並不過多擔心,現下家裡有閒錢,她若是想去發一發善心,也未嘗不可。

可憂就憂在,乍一看見衛昭,就像是見到了曾經的小公子。

想起這個,劉秀雲便也生出些不忍來。

這麼好一個孩子,家裡生活都那樣了,就因為清辭捎了他一路,又是送雞又是做院門,若是再一味的因為劉秀才跟衛昭劃清界限,未免太不是東西。

劉秀雲歎口氣:“大家都不容易,衛昭又還是個小孩子,又在那樣的家庭裡,劉秀才是個後爹,不上心也正常,可這蔣氏......罷了,她是孩子的親母,不提也罷。”

說起衛昭的家庭,他們都沒辦法。

衛昭是蔣氏肚裡生出的,怎麼會不親呢?可她又向來視夫君為天,縱使再心疼衛昭,也做不出反抗的行為。

“都是可憐人呐。”

清辭一直沒有出聲,專心致誌地擺弄眼前的樹枝,將它們一一掰斷後,又歸置在一起。

這幾日,院裡已經被她收拾的差不多了。

瞧著寬敞了不少,隻等著將院門安置上,她才能徹底安下心。

“就像阿婆曾經說的,畢竟幫不了旁人一輩子,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清辭頓了下:“隻是衛昭,他既然幫了咱們這麼多,往後有些事情,能幫襯的,咱們也多上些心......”

劉秀才好歹曾經也是個讀書人,骨子裡還是有些禮義廉恥的。清辭家又與他們家離得近,往後聽到打罵聲,便去瞧一瞧,有人在旁邊看著,劉秀才定放不下臉皮去打去罵。

至於衛昭,他現在還小,等過上幾年,他變成了大孩子,劉秀才想打就打不動了。

劉秀雲也道:“是呀,往後是該上心些。”

旋即她的目光落在了院中清辭的身上。劉秀雲是清辭的乳母,孟家又是大家,她見過清辭最多的模樣,是大姑娘穿著繁複豔麗的長裙,或笑或鬨。

如今,清辭褪下長裙,隻穿布衣,臉上粉黛未施,學著鄉下人做的事情,活脫脫一個手腳麻利的小少年。

她變得沉著冷靜,變得沉默寡言。

這麼些年,劉秀雲已經老了,這個家,卻是大姑娘親手撐起的。劉秀雲眼見著清辭的雙手,從嬌嫩的一點瑕疵都沒有,到現在,掌心到處是薄繭。

她是心疼的。

“小辭,歇一會兒吧。”

清辭卻搖搖頭,半點不累的樣子:“趁著我還在家中,把柴火都弄好了,也省的阿婆你動手。改天我就去城裡了,到時在那裡住上幾日,想個法子將您繡的帕子賣出去。我還想買些蔬菜種子,咱們在院裡開辟一小塊土地,就不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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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既然決定了要去城裡,便要將家裡的事情先安頓好。

她不放心劉秀雲一個人在家中,所以隻能事先將柴火備好,免得讓劉秀雲一把年紀了還得尋思砍柴的事兒。

清辭回家的路上,遇見了在河邊挖野菜的衛昭。她便放下柴火走過去,“這幾日怎麼沒見你來?”

自從衛昭將小雞崽送給清辭後,每日都會抽空跑來逗一會兒,清辭便以為衛昭很喜歡小動物。

但他近來有近四五日沒來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明明兩家挨的極近,卻很少能碰到。

蓋因清辭早出晚歸,衛昭又整日忙碌。

衛昭乍一看見清辭,拿著鏟子的手猛地頓住,好生生一顆野菜被他攔腰斬斷,他看也沒看,雙眼緊粘在清辭身上,眼裡的喜悅清晰可見。

“劉安最近一直在家中,我不方便出門。它們長大了嗎?”

“大了不少,都不可愛了。”清辭說這話時,蹲在了衛昭的身旁,一副困倦的模樣。

頓時惹的衛昭又露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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