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1 / 2)

“我去?他旁邊,他還?罵我,脾氣可壞了。”

“若不是長相好,誰願意去??他自己喝著酒,也不跟人說話,連州牧跟他說話,他都不冷不淡的,我想不明白,州牧那樣的性格,怎麼?能忍得了他?”

“不過他喝醉酒可好笑了,拉著我一個勁地問是怎麼?跟人好上?的,我跟他說了,他又?去?問旁人......可能折騰了......”

“問的奇奇怪怪,像我今個唱的那出戲......”

清辭沒聽?下去?,將腰上?的荷包拿下:“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彆再跟人說了。”放下錢就走了。

芳哥叫住李綽:“......這是什麼?意思?”

李綽也一頭霧水:“給你就拿著,彆往外亂說。”

清辭的心徹底亂了。

她到現?在?還?無法?相信,衛昭對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她又?不得不相信,其實有很多蛛絲馬跡可供她發現?,但她之前從不當成事,還?以?為是他小孩子心性呢。

先前的裹胸布還?可以?自欺欺人,聽?了芳哥那一番話,她再不能欺騙自己了。

此後,她整個人都有些鬱鬱,也不怎麼?說話了。這樣的狀況並未持續多久,很快便被前方的戰報打亂。

衛昭受傷了。

衛昭一路東行,先占了桐城,後又?向臨陽進發。

碰上?了青州牧的長子,魏原。

魏原從小便隨父出征,很有領兵作戰的經驗。衛昭此行本?就帶兵少,兩軍正麵碰上?,自然抵不過青州軍。正要?往回趕時,魏原一支猛箭射來,力道之大衝破他的甲胄往胸口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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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昭渾身染血,被送回來時血味衝天。

高岩道:“幸虧將軍細心,胸口放了護心鏡,勉強保住性命。”他雙眉蹙起,低低咒罵一聲:“那魏原心腸歹毒,竟想將我們一舉殲滅!去?他娘的!”

他罵了好一會兒,瞧著清辭眼淚汪汪地站在?旁邊,就寬慰道:“將軍隻是瞧著嚴重,並無大事。”

清辭謝過了高岩,將他送走後,撲到床邊。

衛昭走時還?笑著說他會平安回來,可現?在?卻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了。清辭跟平安一起,將他的衣裳仔細地褪下

,換了身乾淨的,又?請了郎中來。

忙活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時,衛昭還?不見醒。清辭一口飯也沒吃,碧落勸她:“郎中都說沒事了,姑娘去?吃口飯吧,彆他醒了,您卻病倒了。”

清辭這才勉強吃了口,晚上?是趴在?他床邊睡的。

翌日清晨,清辭睜眼就跟衛昭的目光對上?。

他人還?有些迷茫,眼神迷瞪,看清是清辭時眼神乍然亮了。他動了動身子,想要?靠近她,卻將傷口扯開,又?流了好些血。

“你彆動,剛包紮好的。”清辭立馬清醒,上?前將他的姿勢調整好,又?給他重新包紮。忙完這一切,她叫人送飯進來,人還?沒離開床邊就被抓住。

衛昭雖然臉是白的,卻因為看見了清辭,整個人都有了不少精神。

他努力睜著眼,道:“我疼。”他的手?仍舊握著清辭,卻沒什麼?力氣。

清辭一動就能掙脫了:“知道你疼,我讓人送飯進來。你得吃飯。”

衛昭嗯了聲:“你不能走。”

清辭沒出聲,她呆呆站了有好一會兒。視線落在?被他重新抓住的手?上?。

他的手?已經很大了,完全將她的手?罩住。

這一幕落在?她眼中很紮眼,匆匆撂下句“不走”就出去?了。

衛昭受了傷,清辭不願在?這個時候跟他計較,就什麼?也不說,每天隻是陪著他吃飯上?藥。

他好得很快,不過幾?日就能下床了,隻是仍要?清辭陪著,清辭全都依了。

州牧得空來了,他很看重衛昭。來到後細細問了他的身體,便對站在?一旁的清辭說:“你去?忙,不用守在?這兒。”

平安也在?旁守著,聽?著這話,便知道州牧要?單獨與衛昭說話,領著下人出去?了。

清辭仍站在?旁不走。

州牧皺眉:“怎麼??”

清辭道:“衛昭傷重這幾?日都是小人在?旁守著的,他的傷口時好時壞,流了血要?立馬清理,小人怕離開了,沒及時處理,傷了他的身子。”

州牧目光沉沉,盯著清辭看了好一會兒才哼道:“衛昭有位好兄長啊!”

清辭就笑:“多謝州牧誇讚。”

州牧低低哼了聲,又?詢問幾?句,轉身走了。

清辭鬆口氣,轉眼就瞧見衛昭單手?撐著頭,勾著嘴角露了笑。他身上?隻穿著單衣,州牧來時還?好好掩著衣領,州牧剛走,他的衣領就開了。

清辭盯著他袒露的胸膛看,衛昭就笑:“阿姐,我熱。”

衛昭說完,又?將衣領往外開了開。

衛昭說得不假,他確實是熱的。

隻是這熱也要?分兩層意思。

其一自然是天氣的緣故,如今雖已入秋,可他整日躺在?床上?,身上?纏滿了紗布,不熱才怪。

其二自然是內心躁動,清辭日日守在?他身旁,噓寒問暖,他本?就不是小孩子了,內心的欲念一天大似一天,已經快要?熬不住了。

清辭沉了臉,麵上?並不好看。她走上?前去?,衛昭仍在?笑著,那笑落在?她眼中,隻覺得彆扭。

她低下身子,拿了被子給他罩住:“彆胡鬨。”

衛昭聽?了這話,還?當清辭是從前那樣,往床邊蹭蹭,剛要?摸到她的手?,卻發現?清辭整個人往後退了大步。他有些怔怔,道了句:“......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躲什麼??”

清辭壓著氣:“傷了就躺好,彆亂動。”

這幾?日清辭一直是睡在?衛昭屋裡的,外麵置了張小床,她就躺在?那裡。夜裡有什麼?聲響,她也能聽?見。

雖說知道了衛昭的心思,可誰說不會改變呢?

許是一時想差了,走了歪路,也或許是他身邊都是男子,唯有清辭一個女子,便自然而?然往她身上?想。

這都是有可能的,這樣一想,清辭就寬了心。

但到底還?是有了避諱,再不能像從前那樣任由兩個人親近了。

衛昭在?裡屋喊她:“阿姐,我一個人睡不著,你進來陪我。”

清辭不理,閉上?了眼。

衛昭在?屋裡又?喊了好幾?聲,沒人應也覺得無趣,悶悶地躺了下去?。

衛昭仰麵躺著,睜著眼,在?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魏原那一箭是他沒想到的,當時情況凶險,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能不能活下來,是拚著一口氣支撐著的。幸好他命大,活著回來,見著阿姐了,這才鬆了心。

隻他滿心歡喜地以?為,阿姐肯定會日日守在?身邊噓寒問暖,他想要

?做什麼?阿姐也會順著他,可並不是這樣,與他想的完全相反。

阿姐仍然關心他,隻是態度稍顯疏離。讓他摸不著頭腦。

......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嗎?可他這幾?月一直不在?家中,又?能做什麼?事情?

衛昭在?床上?翻來覆去?,實在?想不明白是哪裡做的不對,可清辭的態度確實很冷淡。

往常,他稍微磕著碰著,就連做了噩夢她都來陪他睡覺,現?下傷的這麼?重,怎麼?就不來了?

他這一去?幾?月......

腦子裡一個激靈,他忙伸手?去?摸枕頭,找了好一會兒仍找不見那東西。他嚇得隻會往裡進氣了,從床上?掙紮著起身,摸著黑在?床上?來回找。

清辭聽?著聲音起身,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問:“找什麼??”

衛昭急得快哭的語氣:“有個東西放在?枕頭底下了,現?在?怎麼?沒了啊......”

清辭語氣淡淡:“你出去?了幾?個月,總要?讓人收拾屋子的。許是被人收拾走了,找不到就彆找了。”

衛昭道了句:“不行的。”

他說完才意識到清辭就站在?門邊,整個人更?加緊張了,動作僵硬,回過身去?:“你看到了?”

清辭搖頭。

衛昭鬆了口氣。

衛昭又?找了一會兒,訕訕道:“應該是讓人收了去?了......”他的眼神不敢往清辭身上?瞥,隻偷眼看了下,卻發現?她臉冷冷的,他整個人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棒,驀地僵住,又?說:“不,不對......”

她肯定是看到了!

不然為什麼?待他一點?也不像從前親近了?

衛昭說不出話來,他呆呆地站在?床邊。目光充滿震驚,又?有懊惱,還?有一絲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期待。

他就這樣望著清辭,寂靜的夜晚,他的呼吸也跟著屏住了,不敢放出太大的聲響,可胸腔的烈鼓不受他的控製,砰砰地響著,劇烈又?震耳。

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被哽住,他除了“阿姐”兩個字,再說不出彆的話來,急得眼睛紅了一圈。

清辭將衛昭所有的情緒都看在?眼裡,好一會兒,她輕輕地歎口氣:“我沒來過你的屋裡,你丟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她給了

衛昭台階,讓這件事情就此過去?。

衛昭目光愣愣,重複了一遍:“你沒看到?不,不......你要?是沒看到,你不會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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