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不願意去,清辭安慰她:“你彆怕,如今你是我妹子,誰還能欺負了你?”起身走了。
到了外麵院子,周夫人被一眾女眷簇擁在中間。
她本是沒有這個待遇的,隻是商戶妻子,旁人根本看不上,可是今日周老爺送的禮物入了州牧的眼,還破例將他挪到了州牧旁邊。眾人的態度就改了。
周夫人道:“我家相公原來有個妾室,是見著她可憐帶回家中的。那日我與她一同去山上寺廟,她卻跟著野漢子跑了,我雖與她不是同母生的,可伺候一個男人,又是一個院子裡的,早就將她當成妹妹對待,心裡就難受得厲害。”
某位謀士的妻子道:“這也太沒良心了,周家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你們家隻一間鋪子就賺許多錢,在你家當妾室,吃好穿好的,還有這個善解人意的主母,她是眼瞎了才會跟人跑了。”
周夫人轉而又滿臉怒容:“這也就罷了,今日卻讓我在席麵上瞧見了她跟那個野漢子!白白汙了我的眼!”
“哎呦,這是誰啊。”
周夫人揚揚下巴:“他們走來了。”她特地打聽過了,碧落旁邊跟著的男子姓孟,而席麵上有名有姓的並沒有姓孟的,可見就是位無名小卒。
清辭走近,便被眾位夫人圍了起來。
她來的時候便清楚了,周夫人在碧落還在周家時就百般刁難。如今周老爺成了座上賓,她身為夫人,見著昔日消失的妾室,定會好好羞辱一番。
她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且是有理有據的說辭,並不怕與她爭論。
“周夫人,不知叫在下來所為何事。”清辭剛開口時,是客客氣氣的,她麵容俊,雙眼澄澈有神。
在場的婦人們有些年紀大的,格外看重這些五官端正的後輩,便往後退,不願摻言。
周夫人哼笑了聲,對碧落說:“怎麼?幾月不見,你的規矩都去哪裡了?你是周家下人抬進府裡的,如今老爺沒同意,你卻與人私奔......”
清辭沒等她說完就打斷,那話實在不中聽,她也不願意再聽下去:“夫人未免太果斷了!且不說周家老爺是個見著女子就強搶的性子,也不說周夫人的手裡死過多少妾室的性命......”
周夫人聽她前麵的話就漲紅了臉,顫著指頭指著她:“你、你胡說!”
清辭沒管,繼續說下去:“......是誰與你說碧落是與人私奔的?我好好一個妹子,被拐去了風塵之地,好不容易有個心上人,等著為她贖身,卻生生被你們破壞了姻緣,強搶進府中,若不是我在廟裡偶然遇見,她還有沒有命任你折磨,這都難說!”
周夫人捂住胸口,一幅上不來氣的模樣。
清辭嘴裡的話自然是真的,況且這深宅大院,誰的手裡乾淨?可惜理是這個理,被人拿出來,在光天化日之下挑明了說,無疑將她的臉扔在地上踩:“你胡說的!”
清辭並不怕她:“是不是胡說,找人打聽就知道了。你做的壞事還少嗎?前些日子,周老爺與婢女在一處,婢女有了孕,周夫人卻命下人將其害死,你做的時候沒避著人,如今怎麼還怕彆人說了?”
周夫人臉白了。
她萬萬沒想到,一個窮小子竟然張了張好伶俐的嘴,且將她家中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
她根本就不知道,清辭在找到碧落時,便將周府的情況打聽了個遍。她也不知道,眼前這人不是窮小子,而是衛將軍的兄長。
她隻覺怒氣上湧,直衝腦門,顫著手指指著清辭:“來人,快來人,將這個滿嘴胡言的人趕出去!”
她又喊了幾聲,沒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