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1 / 2)

陶氏聽完消息後一直很震驚。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問孫媽媽:“那為什麼不成親呢?”

孫媽媽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陶氏歪靠在床上,身上蓋了件薄毯。她靜靜想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想起她跟魏原成婚之前。

陶氏很早就喜歡跟在魏原身後,後來漸漸長大,魏原就是她一直想要嫁給的男子。

可是魏原總將她當成妹子。陶氏也隻能將自己的喜歡按捺下,沒想到,魏雄會將自己指配給魏原,讓陶氏偷偷開心了許久。可成親後並不像她想得那樣,魏原一直尊敬她,甚至兩人一直沒能圓房。

陶氏用了許多的辦法,可魏原總是坐懷不亂。後來她便用了最下作的法子,是她從庫裡翻出來的。魏原身為大公子,底下不少人送好東西進來,被她找到,正好用上。

陶氏垂著眼,想起先前因為懷疑清辭,偷偷在心裡說過她的壞話,可現在一看,事情並不是她想得那樣。

她心裡生出愧疚,同樣的,又因為得知了清辭與衛昭的秘密,可清辭並未與衛昭成親,便以為同當年的自己一樣,苦苦單戀,心下又有些同情清辭。

她讓孫媽媽走近:“我記得先前拿來的香料還剩下許多,你派人將它送給將軍府的孟姑娘,另外,這裡還有些安神的,也一並送了去。”

孫媽媽應了聲,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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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拿到香料後,立馬就給陶氏回了禮。是“蒹葭”的頭麵。她聞了聞香料,其中有些帶著淡淡的檀香,還有幾包是薄荷香,其餘她沒打開。她就讓倚竹將薄荷香的燃上,其餘的暫且收起來。

倚竹問:“姑娘喜歡什麼味道的?”

清辭正在畫花樣,隨口說道:“你看著點就成。”

倚竹應了聲是,拿著香料出去了。她跟聽風都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對香不了解,聞著都挺好聞的。便想著每日換著點。

薄荷提神,清辭聞著也精神許多。

她打起精神,認真想著紙上的花樣。青州民風不若兗州豪放,衣裳首飾都略顯保守,女人家頭上帶的首飾尤其。

她描了幅青竹式樣的玉簪子,又描了幅富貴些的,是以牡丹花為雛形,花蕊用玉石點綴,蕊心墜著四串水玉,各有六顆。簪頭的牡丹花旁,又另有兩朵小花。

她描了一半,思緒就無法集中。

想到在魏府瞧見的那一幕,尤夫人與陶氏麵上和諧,背後確實風流暗湧。

就擔心起衛昭。

清辭索性將手頭的活先放下,去了衛昭房中。衛昭在書房,魏原、高岩都在裡麵。

為著這幾日流民起義的事。

清辭也聽衛昭提過一兩句。她坐在屋裡等著,隨手翻起他放在案上的兵書。是她按照記憶抄寫的那本,紙有些泛黃,一看便知道被他翻過好幾頁,每行話旁邊,他都標注了,有些是他自己的理解,有些則是他不明白之處,還有些......

清辭瞧著那筆觸霸氣的大字,寫著“這是阿姐給我的”,翻了幾頁,又出現了“阿姐的字真好看”,其後還有數句,句句直白。

清辭捏著那本薄薄的書籍,無意識地翻著,實則視線根本沒有去看裡麵到底有什麼。她全部的思緒都被方才看見的那幾句直白幼稚的話打亂。

呆坐了好一會兒,平安進來添茶,杯子裡冒出苦澀的香氣,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嘴角勾了起來。

又呆坐片刻,將筆拿起,在最前麵寫下“業精於勤,荒於嬉”,寫完後,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耳邊突然傳來腳步聲,接近著便是衛昭的笑聲:“阿姐彆動,我都看見了,你偷著寫了什麼?”

衛昭三步並作兩步邁了進來,衣袍翻飛。像個火熱的小太陽,剛一靠近,便有蒸蒸熱氣往人身上撲去。

他單手抓住清辭的手腕,湊上去看她方才落筆的地方,念出:“業精於勤,荒於嬉。”念完就笑了,“好啊,我這才從書房出來,阿姐連一刻都不許我休息?”

衛昭的目光更熱,他靠得近,臉頰幾乎貼在清辭臉上。清辭被胸腔內那陣打鼓似的響動震的頭腦發懵,她伸手推開衛昭。剛碰上,就像放在一塊石頭上,硬邦邦,她用了點力氣,衛昭這才不情不願往後退。

清辭下意識伸手,借著撥弄發絲的動作,將帶著涼意的手背往臉頰上貼了片刻,這才問:“很棘手嗎?”她見他這幾日幾乎不得休息。

衛昭說:“若讓我來辦,早就解決了。可州牧的意思卻是能招攬先招攬......”若讓他全權處理,那群流民兵的人早被殺光。他低頭看眼清辭,她目光澄澈乾淨,性格是最善良的了,怎能讓她知道自己內心想法?

索性轉移話題:“阿姐彆擔心,怎麼今日想起來我房裡了?從前可是叫你你都不來的......”

這話裡就帶上了控訴。他整個身子往前傾,半趴在桌案上,眉頭略微皺起,擠出抹失落來,可憐地望著她。

清辭果然被他帶的忘記先前的話題,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你正經點。”

衛昭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管地麵泛涼,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撫在她的膝蓋上,下巴搭在上麵,繼續仰著頭看她。

清辭已經習慣了衛昭這些奇奇怪怪的動作,隨他去了。她現在有彆的擔心的事情,就問他:“你跟魏原現在是怎麼回事,他待你如何?”

世家大族,尤其魏原與衛昭這般,從小未在一起生活。哪裡有那麼多的手足情深,不自相殘殺已是很和諧的了。

但魏原自從認了衛昭,但凡有好東西都會送來將軍府,與衛昭走得也很近。實在不難讓人亂想。

衛昭直言道:“阿姐在擔心什麼?”

清辭想了想,問他:“他可有提過叫你認父的事?”

衛昭點點頭:“他之前提過,被我拒了。我生來就隻見過娘,父親在我這裡,早就當他死了。”

眼前人是衛昭,說話就沒了顧忌,清辭繼續將憂慮說出:“青州牧如今看重你,你若不是他的親子還好些,可若讓人知道了,難免不會多想。魏原是長子,又自來得到州牧看重,知道了你的身份,萬一......”

州牧如今將要六十歲,身邊的屬下早就分了陣營。

一派親近長子魏原,一派親近嫡次子魏超,現下又突然冒出個位高權重的大將軍,若是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還好,當成可以拉攏的大將,若是知道他的身份,難免會猜忌衛昭也想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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