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百合(1 / 2)

醉了,但也沒有完全醉。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那次謝之煜抱著電線杆不肯撒手,餘檀冷著臉走過去站在他麵前。她很氣,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從被窩裡爬起來,吹了一路的冷風,劉海還炸起來。

印象中也是這樣的時節,秋意正濃,晚上的氣溫更是比白天低了一大截,出門得披一件外套。

餘檀不知道謝之煜是怎麼想的,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更是懶得猜測。在餘檀看來,有時候謝之煜極其古怪,他對她可以冷淡到極致,仿佛是個陌生人。

那段時間門,謝之煜似乎特地和她保持距離,根本不讓她靠近,甚至一見了她就離得遠遠的。

可是他喝醉了,他那些狐朋狗友卻給她打電話,說煜哥隻要她來接。

餘檀上前狠狠擰一把謝之煜的手臂,問他:“你不是躲我躲的遠遠的嗎?乾嘛又讓我來接你?還有,你那個校花學姐呢?你怎麼不讓她來接你啊?”

謝之煜一聽是餘檀的聲音,轉過頭來。他那雙清明的眼望著她,看起來哪裡有什麼喝醉的樣子,仿佛一眼能將人看穿。

謝之煜這種招人的長相,剛入學沒多久就在學校成了名人,有些女生特地慕名來他班級門口偷偷來看他一眼,麵紅耳赤離開。

情竇初開的年紀,餘檀班級裡的女同學也經常會談論起謝之煜。餘檀一麵覺得高興,一麵又覺得好像心裡空落了不少。偏偏也是這個時候,謝之煜總是對她愛答不理。

餘檀不明所以,想拽住謝之煜好好詢問一番,是不是她又哪裡得罪了他?可是她早就聽到了一些風聲,聽說校花學姐當眾跟謝之煜表白,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眾人默默認定他們是一對。

餘檀就明白了,謝之煜也會有喜歡的人,他也會談戀愛,不可能永遠都跟她打打鬨鬨。那段時間門餘檀莫名失落,心神不寧,她在心裡給謝之煜紮了個小人,默默拿針紮他。

帶著幾分醉意的謝之煜開口自帶低音炮,問餘檀:“什麼校花學姐?”

餘檀陰陽怪氣:“彆裝了,學校裡都傳開了,有人當眾跟你告白呢,你還沒有拒絕。”

謝之煜勾著唇笑,臉頰紅紅,帶著一些憨態說:“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我在想,要是小魚兒跟人告白被人當眾拒絕,她是不是得難受死?估計得一個人偷偷摸摸躲在角落哭吧?”

以謝之煜的性格,不喜歡的人自然是要拒絕。可是一想到餘檀,他內心那塊柔軟的角落無法抑製。於是準備到口的狠話還是默默吞咽下去,隻是當看熱鬨的眾人散去,他才對那位學姐說:“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學姐也是明事理的人:“得,你有喜歡的人,那我也就不死纏爛打了。那能告訴我你喜歡的女生是何方神聖嗎?”

謝之煜搖頭。不能說。

他很怕走漏半點風聲,學校草木皆兵,學生都愛八卦,最後連累餘檀被稱為談資。

不願意靠近餘檀,是謝之煜斷尾求生的一種辦法。

謝之煜從未跟餘檀解釋過那些年為什麼總是避著她,因為就她的呼吸都讓他感到“不適”。

他還能怎麼辦?那段時間門身體的反饋明顯,看到她在自己麵前蹦蹦跳跳就腎上腺素飆升。耳邊是那些男同學的隱晦說辭,哪個女生漂亮,哪個女生摸起來軟,哪個女生親起來甜。

謝之煜腦子裡隻有餘檀,想到她就會起反應。

夜裡,也隻想著她。

喝醉的那次,謝之煜實在忍不住了,很想吻餘檀,他緩緩靠近,最終用手掌壓了壓餘檀額前翹起來的劉海,吊兒郎當地說:“喂,以後你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嫁了,你就打電話給我,我娶你。咱們兩個人的交情,在一起一輩子不是問題。”

餘檀輕哼一聲拍開他的手掌:“滾吧,我找誰我都不找你。謝之煜,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個樣子。”

她討厭他把感情當成是兒戲。

可是現在,他們居然真的閃婚在一起。

原本餘檀還有所顧忌,要和謝之煜保持距離。可依照今晚的情況來看,就連楊老師和老餘都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他們是夫妻了,法律上黑紙白字承認的夫妻。

即便餘檀心裡上的轉變還沒有那麼快,但也得慢慢學著去適應這段關係。

總不能結婚了婚沒多久,又離婚吧?

餘檀怕那個時候楊老師真的會不認她這個女兒。

餘檀在經曆過上一段糟糕的感情,現在再沒有任何精力去猜測什麼。她隻知道,和謝之煜在一起的時候很鬆弛,她不用去猜測他的想法,在他的麵前也不用感到拘謹。如果這樣和謝之煜過一輩子,她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至於什麼情還是愛的,她花了六年的時間門都沒有搞清楚明白,現在也懶得去糾結。

車停在停車場的一顆大樹下。

這片是老城區,附近的梧桐樹又粗又壯,連接成蔭,透著厚重曆史感。路邊亮著一盞盞的燈,橙黃橙黃的燈光和變黃的梧桐葉交織在一起,特彆容易拍出大片。以前餘檀就見過一些情侶站在梧桐樹下相擁接吻,羞得她掉頭就走,免得擾人興致。

餘檀發動不了車,索性也不管了。她看著謝之煜,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笑。

真是幼稚。

謝之煜難得有那麼鬆弛的時候,他這個人外型看著英朗發達,心思卻是極其細膩。楊老師就說過,謝之煜這個孩子可比餘檀要敏感許多。

今天能夠得到父母的認可,謝之煜縱容自己多喝了兩杯。酒量自然沒有那麼差,起初是跟著老餘偷喝,在國外這幾年,他幾乎是煙酒不離手。

大概是嫌車上悶,謝之煜降下車窗,他一隻手肘撐在車窗上拄著腦袋,懶洋洋地靠在哪兒看著餘檀。見餘檀望過來,他便用指腹點了點自己的唇,不要連地提醒她:“吻我。”

餘檀在心裡和嘴上把謝之煜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罵了一通,謝之煜也不惱,隻問:“有罵人的功夫,早點來吻我不行?”

他說這番話時又不像是醉的,精明算計的樣子,妥妥一臉奸商相。

餘檀氣急敗壞,最後妥協,她伸手拽謝之煜的衣領,準備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一下應付。但人算不如天算,在她靠過來的同時,謝之煜也一把箍住她的腰。他含著她的唇畔,低低輕哄:“來,坐我這兒。”

“我不!”

哪裡還由得餘檀拒絕。

車上空間門相較普通轎車要大一些,前排比後排寬敞許多,比起餘檀那輛蹦蹦車更是大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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