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煜絲毫不在意,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想吻她,繼續吻她。
餘檀不肯了,雙手捧著謝之煜的臉,叫他停一停。
他這張無死角又叫人懼怕的臉在她手掌心,任由她揉捏。
“等會兒再親行嗎?”餘檀有商有量的語氣。
謝之煜眉眼耷拉著,像是一隻妥協的大貓,終於停止無休止的親吻。
餘檀問:“你家醫藥箱在哪裡啊?”
謝之煜糾正:“這也是你家。”
餘檀:“醫藥箱到底在哪裡?”
大概是在樓下吧。
謝之煜抱著餘檀下樓,她像考拉似的掛在他的身上,好幾次怕掉下來,他就單手圈著她的腰,讓她自己把雙腿夾在他身上。
各個櫃子一番搜索,餘檀一會兒被抱著向上,一會兒又被抱著向下,兩個人跟連體似的,她讓他放她下來,他說什麼都不肯。
好不容易找到醫藥箱,謝之煜一隻手提著箱子,一隻手抱著餘檀,直接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餘檀還是被謝之煜給抱在懷裡,她不得不坐在他的大腿上
,抓過他受傷的那隻手仔細檢查。
十幾厘米的一道口子,有些血液已經凝固,但傷口的部分還粘稠。
餘檀是最見不得傷口的一個人,說暈血有點誇張,但是心裡會跟著一陣絞痛。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不僅僅是針對謝之煜,她看到任何人的身上有這個傷口都是這樣反應。
餘檀抓著謝之煜的手,認真幫他先把手背上已經凝固的血液擦拭乾淨。
一對比,就發現他的手那麼大。
她低著頭,一縷發絲落在臉頰上,謝之煜下意識想給她把那縷發勾到耳後。餘檀用力抓著他的手,瞪他一眼:“你這隻手彆動呀。”
謝之煜就換了一隻手,到底還是將她那縷發給勾到了耳邊。
夜晚靜悄悄,茶幾上擺放著一束新鮮的重瓣非洲鳳仙花,客廳那邊落地窗的柔光紗簾依舊還是被風吹起怪異的形狀。
餘檀這會兒不覺得害怕了,跟謝之煜說:“我剛才下樓被那個窗簾差點嚇個半死。”
謝之煜側頭看一眼那邊窗簾:“明天我把窗簾燒了。”
餘檀無語,“你怎麼隻知道燒啊,更劫匪似的。”
謝之煜本來就是一個悍匪的形象,誰見了他都不會覺得他是什麼好人。
可他卻無條件隻對餘檀好,輕聲細語的:“一個人在家裡害怕?”
“有點。”
“我以後不會留你一個人在家裡。”
“我才不信。”
“那就試試,來日方長。”
“那你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餘檀,我對你從來沒有食言過。”
算不上是什麼情話,眼下也不在調情,但餘檀心裡卻覺得暖暖的。
餘檀低著頭仔仔細細幫他處理傷口,時不時說一句話:“誒,你這傷口是去元儀那邊弄的嗎?”
“嗯。”
“你該不會動手了吧?”
“嗯。”怕她誤會,他補了一句,“放心,我不打女人,沒動元儀。”
“那你做什麼了?”
“把她家燒了。”
餘檀:“……”
等皮膚上的血液被擦拭乾淨,傷口便徹底暴露。
看著有些深,餘檀心裡又是一緊。
“要去醫院縫針嗎?”
“縫個屁。”
“萬一破傷風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好像沒耐心了。”
餘檀拿著棉簽蘸了碘伏,故意用力地往謝之煜的傷口上一按。
“嘶……”某個人終於疼得倒抽一口氣。
始作俑者一臉天真無邪地眨眨眼:“年輕人,要多點耐心。”
謝之煜不怒反笑,他空著的那隻手倒也沒有閒著,不老實地在餘檀的背上輕輕撫著,又時不時地輾轉到她的腰上,再輕輕扣著,發現她的腰真是細的可以。
餘檀也不是沒有注意到謝之煜的這些小動作,她更注意到自己坐下的明顯動作。
她見識過,也用力掌控過,再清楚那是什麼。
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紅的,餘檀聲音也輕:“謝之煜,你能不能控製一下自己。”
謝之煜眉峰一揚,放浪形骸的模樣:“怎麼控製?”
餘檀簡直是哪壺不該提哪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謝之煜不依不饒,靠近她的臉頰,聲線又低又啞:“你教教我怎麼控製?”
餘檀把他的臉往外推,轉移話題:“你今天晚上還是彆碰水了,傷口那麼深,容易發炎。”
謝之煜哦一聲,沙啞的語氣自帶低音炮:“可是我要洗澡怎麼辦?”
“你可以先不洗啊。”
“不可以。”
“那你自己想辦法。”
“你幫我。”
“你做夢。”
快速處理完謝之煜手背上的傷口,餘檀說:“我口渴,剛才想喝水還沒喝成。”
她說完趁謝之煜沒防備,跑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礦泉水。
像隻小兔子似的動作靈活,水一拿,噔噔噔就往樓上跑,擺脫纏死人的謝之煜。
謝之煜又吃一記閉門羹,站在門口敲門:“餘檀,開門。”
裡麵傳出來餘檀的聲音:“謝之煜,我說了晚上不讓你進門的,說到做到。”
既然結婚了,規矩什麼的,不立不行。
扔下老婆晚歸的男人就應該被關在門外,好好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