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曇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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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鎖辦公室之後,某個人隔三差五就要讓餘檀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

後來倒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特彆是中午,謝之煜是讓餘檀上去和他一起用午餐。

隻不過餘檀想起那天一直到天黑,整個辦公大樓幾乎人去樓空,她還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才可以下樓,就根本不想再上樓。

這個辦公室裡有太多不堪入目的回憶,沙發、書桌,裡麵的休息室,留下他們很多的痕跡。

以至於餘檀一再強調,謝之煜必須換掉辦公室的那張濕透的沙發。

這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隔天謝之煜就讓人重新購置了一套真皮沙發。

餘檀每天中午去謝之煜的辦公室,不再和自己的同事一起用餐,難免惹人好奇。不過她借口要工作,說要和其他人錯峰用餐,也就沒人再說什麼。

做賊似的,餘檀隻能等同事走得差不多了,才偷偷摸摸溜到十六樓。

謝之煜的小灶的的確確要比樓下的食堂好吃一些,但小灶也是樓下食堂的大廚親自做的。

餘檀記得自己之前還不知道謝之煜就是總裁時還默默吐槽過,大致意思是他一個人單獨開小灶不好。

謝之煜自然要為自己解釋一番:“我要是去食堂了,你以為他們能安心吃飯?所以我還是不去他們麵前晃悠,讓彼此吃一頓輕鬆的午餐,你好我好大家好。”

餘檀覺得謝之煜是狡辯:“彆的企業老總都很親民,為什麼你就是噴火龍?”

謝之煜:“彆的企業老總是什麼樣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我。”

“你是不一樣的煙火。”

謝之煜:“什麼玩意兒?”

餘檀唱出那句耳熟能詳的歌詞:“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邊唱邊笑,樂不可支。

餘檀唱歌一貫走調,這次也不例外,但她沒事也喜歡哼哼幾句。

走調這件事沒辦法改。

還記得上學那會兒的音樂課,餘檀每次唱歌都走調,一首歌曲從她嘴裡愣是成了搞笑劇。

有一次因為唱歌的事,餘檀還氣呼呼地回家說自己跟同學吵架。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同學嘲笑她唱歌走調難聽。餘檀不服氣,自己在家練同一首歌練了很久很久。久到謝之煜耳朵都要聽出繭子,可她還是會走調。

不同的是,謝之煜的音樂樂感非常不錯,他會彈鋼琴就算了,唱的歌也挺好聽。

餘檀有一次無意間聽到謝之煜在哼一首粵語歌,逼著他唱給她聽。

高三晚自習下課回家,他們兩個人並排走在路上,謝之煜不得已低低哼唱:

“追追趕趕,高高低低

深呼吸然後與你執手相隨

甜蜜中不再畏高

可這樣跟你蕩來蕩去無畏無懼……”

謝之煜的聲線本就低沉,唱粵語歌更多了一分韻味。

能夠讓謝之煜展現歌喉的時候並不多,餘檀是個例外。

那首歌是陳奕迅的《幸福摩天輪》,謝之煜難得分享自己的感受。他說自己挺喜歡這首歌的歌詞,寫得有幾分遺憾,又有幾分浪漫。

餘檀聽謝之煜唱歌,又聽他用普通話逐句翻譯歌詞,再聽他談對歌詞的理解和感受。

那時候餘檀覺得,謝之煜還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大男孩。彆看他是個外型野蠻的人,可是他會記得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做什麼、會記得她的鞋碼、知道她最愛聽哪首歌……

受到謝之煜的影響,有一段時間餘檀的耳機裡也一直在單曲循環那首《幸福摩天輪》。

後來時隔多年再聽這首歌,餘檀的思緒似乎一下子回到當年的光景。

她也終於理解謝之煜口中對這首歌的理解。

餘檀退婚之後心心念念要去坐摩天輪,不管不顧,就算遊樂園已經關門了,她還厚著臉皮讓謝之煜用一下鈔能力。

或許早在高三那個看似普普通通的晚上,她的心裡就埋下了一顆有關摩天輪的種子,就像歌詞裡所唱的那般:“天荒地老流連在摩天輪,在高處凝望世界流動,失落之處仍然會笑著哭。”

說起當年的趣事,餘檀笑個不停。

她和謝之煜之間相處有一點好處,從來不會冷場。可能是從小就認識,有太多屬於彼此之間的回憶。好比今天中午聊著聊著,忽然就回憶起了當年,接著又是一堆說不完的話。

除開今天,以往很多時候也是這樣。

有一天晚上,餘檀正在敷著麵膜,忽然想到什麼,興致勃勃跑到謝之煜的麵前問他:“你還記得我們初三的時候,有一次你跟人打架,差點把臉劃破嗎?”

謝之煜哪裡記得這些小事:“怎麼?我的臉要是破相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餘檀嘖一聲:“你這人怎麼小人之心呢!我正想說,那時候如果你破相了,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你。”

謝之煜:“是麼?”

餘檀:“是的呀!是不是很感動。”

謝之煜:“特彆感動,所以我今晚可以好好報答你。”

餘檀趕緊溜之大吉:“不用了,謝謝!”

餘檀的話最多,謝之煜也會完全下意識地給她回應和反饋。

分享欲是最高級的浪漫。

餘檀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要的就是這份無拘無束和說不完的廢話。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和聊不完的天,恰恰是最簡單卻又最不容易的小幸福。

笑容會傳染,謝之煜也不免跟著笑。自從和餘檀領證結婚之後,其實身邊的工作夥伴能夠明顯感覺到謝之煜的不一樣。

以往多麼囂張跋扈的人,現在似乎有了某些羈絆,收斂了許多。

謝之煜從來不是一個被束縛或者被管教的人,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就是他,獨一無二的謝之煜。

可是現在,有老婆的男人,老婆說一,他不敢說二。

謝之煜將心肝寶貝擁在懷裡,伸手掐一把她細嫩的臉頰,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怎麼辦呢?

好像怎麼都要不夠。

真是要命。

有關某件夫妻之間親密的事情,謝之煜倒也真真研究過。

第一次他就讓餘檀生病發燒,後來也想著收斂一點。但是這種東西收斂不了,感覺一上頭,人就跟著了魔似的,忍不住。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

謝之煜也體貼餘檀,倒也沒有讓她使什麼力氣。

轉眼到了整個冬天最冷的時候,新聞上說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冷空氣席卷整個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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