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請問:您買點什麼?...)(1 / 2)

陳大官人付銀子的時候還有點肉疼,但是聽見聶青禾在一邊跟小夥計誇他人俊心善還大方,他一下子又膨脹起來。他可是陳家的公子,一年喝花酒、騎馬賭錢,都能花幾百兩銀子,還差這八兩?

買了發飾,當然要帶起來才體麵。翠姑又梳了一個15個錢的發型。她本來就梳著高髻,帶著假發包,所以很方便聶青禾操作。

她幫翠姑梳了一個改良的牡丹頭,沒有那麼死板,但是更加雲鬢嫵媚,高髻上插著華貴的金簪,看起來富麗堂皇的。

兩個大顯擺都很滿意!

聶青禾給他們送到門口,歡迎他們下次再來。

看著那倆人皆大歡喜地走了,她也歡喜。

“我說你們柳記現在是怎麼做生意的?怎麼什麼不乾不淨地都讓進來呢?”這時候一個高顴骨尖嘴兒的婦女領著一個男人氣呼呼地跨進鋪子裡。

聶青禾一看來人,就知道是過來說風涼話,指責自己女孩子拋頭露麵,不該接待翠姑那樣的人,九成九是不會買東西的。

她不以為忤,臉上掛上禮貌的笑容,“娘子有禮了,娘子真是生得一頭好秀發,黑鴉鴉的真是羨煞人了。”

她這話一出,那女人臉上的尖酸刻薄一下子就變成了笑。

“哎呀,還行啦,我以前啊頭發還要黑還要亮還要多呢。”

聶青禾幾句好話砸進去,她就已經親熱得不行了。

她夫家姓岑,娘家行李,但是男人是上門女婿所以人稱李娘子。她像是忘記自己要來找聶青禾的茬兒,一副自己人的樣子,“妹子我和你說啊,你得會分人。那個娘們兒妖裡妖氣一看就是個窯姐兒,你讓她進這樣華麗的地方,那不是拉低咱們正經人的身份?還連累咱們的清白呢。”

聶青禾不附和不反對,臉上掛著笑,隨便她說,心裡卻盤算賣她點什麼才好。

她看這李娘子頭發雖然黑、發量不少,但油也是真油,而且頭皮屑都撓出來浮在頭發上,就說話這會兒功夫,她都抓了好幾把。

頭皮分泌的油脂混合著桂花頭油以及榆木刨花水,實在是不怎麼好聞。

但是聶青禾沒有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依然微微地笑著,一副很虛心傾聽的樣子。

李娘子繼續噴那些青樓女子,“就那麼往床上一躺,就賺錢了。錢來的那麼容易,還想跟我們一樣四處走動?那不是惡心我們嗎?我和你說,女孩子啊,就不能隨便拋頭露麵的,你看你會梳頭,你去溫娘子那裡找個活兒乾,肯定行。你在這裡,整天接觸那些不乾不淨的人,有礙風化。這以後正經男人女人都不敢來,人家怕自己男人被勾搭。”

一邊說她一邊用力抓頭皮,她已經好幾天沒洗頭,而且每天都用頭油刨花水,天氣又熱,真的很癢。

她這話說得低俗又沒素質,聶青禾卻也沒跟她杠。

聶青禾歪了歪頭,笑得十分親和又無害,“李娘子,您是不是頭皮癢?我們鋪子正在為老主顧配一些黑發生發止癢洗發膏,到時候李娘子買回去洗頭試試看。”

李娘子有頭皮屑,而且頭發出油,頭皮癢,的確很需要,但是她從來沒想過看大夫,這就和掉腳皮一樣,看什麼大夫?

首飾鋪子居然有?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開始跟聶青禾打聽。

聶青禾讓她等幾天,到時候再來買。

李娘子被她這麼一說,頭皮更癢了,忍不住又抓了幾下。

聶青禾繼續笑著刺激她,“李娘子,您看,我要是不在鋪子裡招待娘子們,那您這頭皮不得一直癢下去嗎?癢得厲害了,就跟有無數小蟲子在頭皮底下爬一樣……”

“哎呀,你可彆說了,我癢死了。”李娘子忍不住又接連抓了兩把,抓得太狠都帶血絲了,她連聲催促聶青禾早點把那個洗發膏拿出來。

聶青禾:“娘子且耐心等待,過幾日再來。我瞧著您這發量很多,挽了發髻特彆容易熱,頭皮就更容易癢。不如把發髻鬆一鬆,讓頭發散下來一些會舒服不少。”

李娘子抱怨道:“散下來?那不是披頭散發惹人恥笑?咱們做女人的,首先要注意儀容。”

聶青禾拿出一個大號的發網,“這是我們店專為老主顧訂製的發網,有一定的鬆緊彈性,您可以把頭頂的頭發盤起來,把下麵的挽住然後用發網兜著,這樣既不熱也不散亂,還鬆快舒服。要不,您試試?”

李娘子拿了過去,左看右看,倒是挺彆致的,她往頭上比量一下,嘿,正好。

“多少錢?”

聶青禾:“大號發網20文,還有小號的十二文。”

李娘子自不差這二十個,可她習慣性地就要還價。

聶青禾笑微微地看著她,這又不是地攤小商販,你還價。這是金台城最奢華的首飾鋪子,隻有買夠多少的時候才會給優惠,單獨就買那麼一兩樣是不可能優惠的。

這是店裡的規矩。

聶青禾沒說話,可李娘子自己腦補了一堆,瞬間臉紅了一下。

她還想說自己雜貨鋪買的發網也就十個錢,但是她自己腦補一下自己那個的確小,隻能兜住一個小發髻,而且還沒有鬆緊,不服帖,這麼一看的確是這個好。

她吆喝著男人付了二十文。

聶青禾知道她不會再買彆的,便讓她先看看,自己則去招待其他女客。

李娘子哪裡還有心思看,她得趕緊回家洗頭然後換上發網,真癢死了。

她拉著自己男人就往外走,一邊走還偷偷掐他,狠狠地瞪他,“可彆把魂兒勾走了,這外麵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男人是上門女婿,唯唯諾諾的,也不敢說什麼,跟在她後麵趕緊走了。

走到黃記鋪子的時候,他們從一旁拐進去。

矮胖的黃掌櫃指頭上戴滿了寶石戒指,看他們進來就趕緊問:“怎麼樣?有沒有讓他們沒臉?”

李娘子心煩氣躁,“表哥,你們有沒有專門治頭皮癢的洗發膏?那丫頭說過幾天他們就有的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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