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之的大實話,總是伴隨著紮心。不過賈赦已經習慣了,幾十年的交情,蘇清之是個什麼德性,賈赦還不清楚嗎?紮心歸紮心,至少關鍵時刻,蘇清之總是護著他的。
“是啊,我在榮國府的地位連看門狗都不如。”賈赦自嘲:“誰讓王家的閨女太有本事了呢。當初為了嫁二弟,先是害得嫡親妹妹落水被一介商人所救,隨後又......聽說王氏嫁給二弟初初那幾年,二房的避子湯就沒有斷過。”
蘇清之:“確定是避子湯,不是去子湯?”
賈赦:“是與不是,關我何事。”
“那就更不關我的事了。”蘇清之突然道:“我娘一直不喜歡王氏就是因為王氏和她哪裡都不像,不止相貌更是性格。”
昌安郡主雖然跋扈,可她不會有意害人,隻喜歡用身份壓人。而和她哪哪都長得不像的王氏看起來是個口苯舌拙的,實際上卻是個憑借著自己心意來害人的主兒。
算是自學成才的壞秧子,從頭到尾,王夫人都壞得常人難以理解。至少在蘇清之眼中,是難以理解的,不怪牛氏懷疑王夫人不是昌安郡主生的,其實蘇清之也曾這麼想過。
隻是當初昌安郡主生王夫人時,丫鬟婆子一大堆,全是皇家的人,區區姨娘比如說王子騰的親娘又有什麼能耐換孩子,更彆說王子騰親生姨娘那時候已經絕育了。
是的,昌安郡主並不善良。她沒有弄死王子騰,而是任由王子騰的親生姨娘將王子騰生下來,再給王子騰親生姨娘絕育,其實已經是最大的善良了。
怎麼說呢,站在昌安郡主的立場上,蘇清之並不覺得昌安郡主有錯。有錯的從來都是早逝的王縣伯,搞出庶長子,就是在打昌安郡主的臉。
又不是真跋扈到不讓王縣伯納的通房丫鬟生,偏偏搞出個庶長子。昌安郡主能不氣,能對整個王家除蘇清之以外的人好,那才奇了怪。
厭惡王夫人,好歹讓她吃穿不愁長大。
總得來說,昌安郡主不善良,卻有一定的原則性,愛欲其生恨欲其死,不會想當然的對付人,厭惡一個人都是有理由的。比如說王夫人長得完完全全不像她,和王縣伯像了七成,王子騰又跟王縣伯相似...
嘖,零零種種,反倒王夫人和王子騰像嫡親的兄妹,昌安公主能喜歡?而且就牛氏的性格,想出真假千金、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一點也不奇怪。
“王氏她...”蘇清之蹙眉,還是耿直發言:“王家沒有對不起她的。是她...對不起王家,王家對她已經仁至義儘。”
“嗬,可她心裡依然覺得是王家對不起她。”
“誰管她覺得...”
說話間,林家的下人已經用破麻布堵住周瑞家的嘴巴,汙言穢語絕耳,隻餘下棍棒加身的沉悶聲。過一會兒,血跡順著周瑞家的身下蔓延開來。
周瑞家的死了,被活生生的亂棍打死。
沒有為賈敏腹中胎兒祈福的意思,賈敏從來不是福氣不夠,才會導致子嗣艱難,而是惡人仗著瞎子偏心,無所畏懼的行惡。
周瑞家的被亂棍打死後,屍體隨意的丟棄在了亂葬崗。而跟著周瑞家的來林家伺候賈敏的賈府家生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灌了啞藥,丟進牢房。
下場要比亂棍打死的周瑞家的好,但是吧,也好不了哪裡去,最好不過的賣到彆家為奴為婢,活著罷了。
賈敏的事兒,其實都是小事,不過是賈敏沒算到王夫人居然惡毒到采取簡單粗暴又直接的方式害她,處理完了下人,直接去信責問賈母、責問王夫人,和二房斷絕關係,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蘇清之、賈赦一行人,隻是揚州待了十來天,確定賈敏的身體好生調養就能生下健健康康的孩子後,蘇清之、賈赦一行人就離開了揚州,回京城的時候,還順道去了一趟金陵。
為了薛姨媽以及她那現在還小,未來卻是個無法無天呆霸王的兒子。
薛姨媽估計是生下來的時候被夾過腦袋,一直以來都不是聰明的主兒。
勝在聽話,外加性格懦弱。
這也是昌安郡主不喜歡她的一個點,昌安郡主從來沒有想過,正是昌安郡主自己嫌棄討厭薛姨媽害得她喪失了生育能力,平日裡忽略薛姨媽,才導致薛姨媽性格懦弱。
不過還好啦,蘇清之雖然是個冷心冷肺的家夥,卻和原主王子勝一樣,對最小的妹妹感官很好。
這回帶著孩子出來遊玩,解決了賈敏的危機,自然也就順道兒給薛姨媽洗洗腦。旁的不說,等以後薛蟠還是犯事,舉家來京城投靠娘家人,也沒必要去榮國府。
在蘇清之看來,薛姨媽帶著薛蟠、薛寶釵搬進榮國府梨香院,受到整個榮國府的敬重,本身就是不和離。好歹林黛玉還有賈母外孫女的身份,而薛姨媽隻是和王夫人有親而已,有什麼資格享受比林黛玉更好的待遇?
無非就是王夫人你看中薛家的錢而已,偏偏薛姨媽是個糊塗的,兩個哥哥都在京城,沒想過帶著親眷投靠兩個哥哥。這...根本不是哥哥成不成器,不值得投靠的問題,而是蠢貨,錯把豺狼當依靠的蠢貨。
蘇清之便到金陵走了這麼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