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賈璉是不是蠢的,會賈母一問,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管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說出來。
這不,賈母帶著虛假的慈愛一詢問,賈璉直接表演個一問三不知,再問吞吞吐吐、真真假假的說了一通。直接就把賈母給繞了糊塗。
“王氏犯錯,苦了元姐兒、珠哥兒。”
賈母感歎,還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時候,賈赦意想不到的跑來了榮禧堂。
“元姐兒、珠哥兒苦不苦,與大房有關?”賈赦一來,就急匆匆的吼道:“母親,我喚你一句母親,求你行行好,彆再為了二弟磋磨我一家子了。不就是想要榮國府,想讓我身上已經降爵到三等將軍的爵位嗎,我給,我什麼都給,帶著一家子淨身出戶離開榮國府行不行,隻求你彆再利用孝道壓得兒子一家子喘不過來氣。”
說的話,每個字都那麼好聽,可是組合起來,卻怎麼聽怎麼刺耳。
至少聽在賈母的耳朵裡,是這樣。
賈母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滿臉的褶子全是不高興,陰氣森森的,哪有剛才掛著虛偽笑容的虛假慈善。
“老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賈母咬牙,故作寬厚的道:“你也是做父親的,難道不知道什麼都不比兒女的前程重要。”
“前程?指元姐兒參加小選,以宮女的身份進宮搏富貴嗎?”賈赦難得雄起一回,氣勢那叫一個足,連番懟道:“難道榮國府已經日落山河到需要家中姐兒犧牲的地步了?即使需要,元姐兒是二房的,受益也是二房受益,我這個被擠兌到馬廄邊上住的窩囊大伯,難道親得過她的父母?”
這些話不可謂不嚴重,直接就讓賈母再也維持不了平和,喝罵道:“老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老二是你的手足,元姐兒是你的親侄女,什麼小選大選,以宮女的身份參加小選又如何,隻要能出頭,便是元姐兒的福氣。”
說到這兒,賈母又變了臉色,直接老淚縱橫。
“你以為老身願意讓元姐兒犧牲?還不是你們不爭氣,讓榮國府不複以往榮光。”
“嗬,母親可彆把責任往我頭上甩。”賈赦冷笑:“自從張氏死了,整個榮國府可是王氏在管,榮國府繁盛還是衰敗,與我一個住在馬廄邊上的窩囊廢有關係嗎?”
賈母指著賈赦的手,忍不住顫抖。
“老大,你不孝啊。”賈母又妄想以孝道壓迫賈赦。
以往賈赦愚孝,即使憋屈,想著孝道也就忍了。可是現在,想到大房都被逼迫成什麼樣兒了,賈赦就不想再忍,他想象蘇清之說的那樣,談笑間釋放自我,而不是自己忍再讓妻子兒女忍,最終變成一窩子的忍者神龜。
“不孝就不孝。”賈赦嘲弄滿滿的笑了笑。“反正不管我怎麼做,在母親心中也是不孝的東西。既然如此,那...算了,榮國府讓給二弟,我隻要屬於我的那一份,帶著妻兒搬出去。”
一旁的賈璉簡直懵了。這這這,還是他那個軟弱無能,隻會愚孝的廢物爹嗎?
賈璉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需不需要兒子現在就把珍大哥請來。”
真要分家,賈珍是必不可少的,畢竟他是賈氏一族的族長。還有......
“把你勝叔請來。”賈赦一鼓作氣勢如虎的道:“讓他做個見證。”
一聽這話,賈璉立即跑了,先去了王家請來蘇清之,然後回來的時候敲寧國府大門,讓賈珍趕緊來榮國府主持分家。
賈璉跑動的過程中,留在榮禧堂的賈赦定然和賈母起了爭執。這不,賈璉一回來,就發現榮禧堂的氣氛很是凝結。
蘇清之不以為然,注意到賈母看過來,不算太和善的眼神,甚至斯文一笑,向賈母問好。
“既然老大你執意要分家,那就分。”賈母可不知道榮國府已經被王夫人快掏空了,隻恨聲道:“老大和老二都是嫡子,家產就五五分好了。”
賈赦扯嘴嘲弄的笑了笑,就道:“行,五五分就五五分。”
蘇清之:“真是稀奇,我記得世家分家的規矩是嫡子占七成,其餘庶出共占三成。恩侯和賈員外郎都是嫡子,可也要早幼有序,應該七三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