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姐氣得隻差摔桌子,可惜她不敢,隻能憤憤不平的看向蘇媽媽,讓蘇媽媽管管蘇清之。
蘇媽媽能管?
好吧,蘇媽媽的確能管,可是吧,怎麼管,何況蘇媽媽並不覺得蘇清之有錯。雖說嘴巴毒了點,但是說錯了?在蘇媽媽看來,蘇大姐就是忘了自己姓什麼,哪有自家人幫著外人,擠兌自家人的。
“好好吃飯。”蘇媽媽沒好氣的道:“不說早點回來幫忙,趕著吃現成的還整天挑事。蘇彩秀,還真有你的。”
如果隻聽上半句,少不得以為蘇媽媽是在罵蘇清之,但是聽了後半截,好吧,蘇媽媽就是在罵蘇大姐不乾人事兒。這...不是在她丈夫兒女麵前打她的臉嗎?
蘇大姐當場就紅了臉,梗著脖子來了一句。
“你偏心,心裡從來都隻有大弟、小弟,我跟二妹從小到大,就跟苦水裡泡著似的,現在明明是大弟闖禍,差點連累到他姐夫,怎麼我連說都說不得了。”
“你那是說嗎?”蘇大媽臉色很是難看,極力控製語氣,不至於破口大罵。“你說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今天老娘把話放在這兒,以後你再這樣,就彆回娘家了,老娘每天工作那麼累,可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伺候你那臭脾氣。”
這話說得,不光蘇大姐心裡格外堵得慌,不是滋味,就連蘇大姐嫁的男人,真心覺得蘇媽媽偏心。不過這年頭,重男輕女是普遍現象,包括大姐夫都是如此,因此大姐夫覺得蘇媽媽偏心歸偏心,卻沒有開口為蘇大姐說話。卻不知道,正是這樣,才讓蘇媽媽格外的看不上他。
覺得蘇大姐當初跟他談對象,純粹就是眼瞎,急著想嫁人,才找了這麼個沒多大本事,還特喜歡到娘家撿便宜的男人。
蘇媽媽的性格也是的,隻要不喜歡一個人,那是根本不看在眼裡的。能做麵子上的功夫,可是吧,蘇媽媽不屑做,這就造成一個問題就是,每次蘇大姐、蘇二姐回娘家吃飯,氣氛都不太和諧。
蘇二姐略有些尷尬,剛要開口,就被二姐夫狠狠的瞪了一眼,當下不管開口。
蘇清之和蘇誠之,以及侄兒侄女一起吃吃喝喝,根本沒把親人的爭鋒放在眼裡。哪怕爭鋒其實是蘇清之挑撥起來的也一樣。
吃過並不算愉快的晚餐,心情同樣不愉悅的蘇大姐、大姐夫帶著一雙兒女走了。蘇二姐留下來,不過晚上並沒有在娘家住,而是和蘇媽媽談蘇清之的未來。
蘇媽媽根本不想談,甚至拿話堵蘇二姐。
“要是真舍不得清之,就把工作讓給清之,這樣清之就能避免下鄉了。”
蘇二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是親媽說的話嗎?當下便嚷嚷開來。“媽,你在說啥子,工作是國民找的,你說讓給大帝就能讓?”
“不讓就彆跟你大姐參合,回來儘挑事。”
“我哪裡挑事了?”
“行行行,你沒挑事,你就是煽風點火,不乾人事。”蘇媽媽罵罵咧咧:“老娘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生了你們兩個孽障。”
“媽,你說什麼呢。誰是孽障了?”
“誰應說的就是誰。”
吵吵鬨鬨,誰都不服氣誰,到最後肯定就不歡而散。當天除了蘇清之外,誰都沒有睡好,包括路家。
路娜先是哭哭啼啼的跑回來,過了一會兒丟了大臉的路爸爸、程媽媽回來,罕見的沒有哄路娜。甚至路大嫂好心的詢問路娜什麼了時,程媽媽直接連路大嫂都一起罵了。
這...無緣無故挨一頓罵,路大嫂肯定不乾,當即就跟程媽媽乾起來,頓時整個路家雞飛狗跳,好生熱鬨。
自認受了天大委屈的路娜哭得那叫一個可憐。
上氣不接下氣的,中途還差點哭背過氣。
“到底怎麼回事?”路大哥下晚班回來就看到這一幕,腦殼兒生疼。“娜娜你先彆哭,給哥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好嗎?”
“我要下鄉,我要跟呂嘉木同誌一起下鄉,不願意跟蘇清之一起下鄉。”路娜抽抽搭搭的道:“爸爸,你想辦法把他分走,不要讓他跟我一塊兒下鄉。”
“...你當知青辦是你爸爸做主?”程媽媽恨鐵不成鋼的道:“那個呂嘉木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
“呂嘉木同誌是班裡的同誌,我一見他就喜歡上了。”路娜哽咽的道:“我想試試,反正呂嘉木同誌已經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我追求呂嘉木同誌不算第三者。”
的確不算第三者,可是心有所屬卻不願意放棄蘇清之的行為,真的很騎驢找馬。其實老老實實,如蘇清之所說的那樣,以後彆打交道,路娜還會被人高看一眼,覺得她能夠努力追求真愛很不錯。
可偏偏路娜嬌生慣養,哪裡乾過活兒,旁人下鄉算是參與建設,而路娜就是標準的拖後腿。路爸爸、程媽媽心中明白,才會選擇在知曉下鄉成定局無法更改的情況下,暗中將蘇清之、路娜安排在一起,明其名曰互相照顧。
還不是打量著利用‘蘇清之’對路娜的求而不得,讓‘蘇清之’像保姆一樣,全方位的伺候照顧路娜,最好路娜能扒著‘蘇清之’吸血,將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基本上兩輩子,兩輩子路家人都打的這個主意。最終受益人,路娜這女人,心中肯定清楚得很,自身也絕對有吊著‘蘇清之’的想法。兩輩子,路娜都是讓‘蘇清之’當那種甘於奉獻的家夥,讓‘蘇清之’一邊割肉供養她一邊還得真心祝福她找到真愛後,一輩子幸福。